昨天和老妈通电话告诉我,家里大门口那颗果树被大风折断了,可惜花开的真好。我记得这棵树的样子并不大的,春天的日子里,它长得很茂盛。枝根的,绿的深,枝梢的,绿的浅;那些相间而生的叶子,一片和一片却不相同,姿态也各有所别,没有风的时候显得很丰满,娇嫩而端庄的模样。一早一晚的西北风里,叶子就活泛起来,在夏夜布满星光的夜幕下让其了了的绿色脉络更加生动。像无数的彩蝴蝶落在哪里,翩翩起舞,又像一位少妇,风姿绰约的,作一个妩媚的笑。
每年秋天到来,叶子不再生长,反要一片一片的落去,果实也自行掉落。树干就消瘦起来,寒碜起来,变得赤裸裸的,我觉得这很残酷,蹲下来捡起一片叶子不禁感叹;可怜的叶子,是谁给了你生命,偏偏又要一片片收去呢?
来年的春上,果树又长满了叶子,依然是浅绿的好,深绿的也好。我发现,去年的落叶和这新叶比较,叶的轮廓是一样的,同样的欢乐,我知道它们在秋天里也是一样的归宿。然而,它们并不悲伤,欢乐时须尽欢乐,如此而已,果树尽一年比一年大,与屋檐齐平了。
我意识到自己的多愁善感,而且又十分的幼稚。原来果树的生长,不仅是绿的生命的运动,还以一道哲学的命题在验证;欢乐的生长,欢乐的归去,我也见到过被折断的树枝依然发出新的枝梢。
我开始敬仰起果树,它年年凋落旧叶,而以此渴着来年的新生,即使折断,也虽断犹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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