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月带着王静先去爷爷家,爷爷家的院子很大,五间带走廊的堂屋是主房,两间东屋是爷爷练字的地方,墙上挂满了字,两间西屋是厨房。厨房南面是厕所和洗澡间,紧挨着厕所是一个鱼池,里面种着荷花,有金鱼还有几只乌龟。
院子两旁种着几株矮矮的冬青,堂屋门口两侧各种一棵月季花,说是一棵,其实很多枝条,三四个大人手拉手,才能围一圈,月季花有一人多高,花开的很大很多,贾月最喜欢的就是这个院里的月季花,每次开花贾月都会来花前欣赏,走时还会带走几枝放在自家花瓶里。
院子里有一个象棋石桌,爷爷偶尔和朋友下棋,多数情况下,都是被奶奶当做饭桌。
贾月带着王静进来,奶奶正坐在石凳上择菜,“奶奶我回来了,这是我同学王静。”“贾月回来了,快去堂屋给同学拿水果吃。”贾月答应着,去堂屋拿了几个苹果,在水管处洗干净,递给王静。“奶奶,爷爷没在家?”“去前庄朋友家吃饭了。”“我带同学看看爷爷写得字。”“哪有什么好看的,去吧,反正我看不懂。”奶奶说。奶奶不识字,常拿爷爷写得字当引火的材料,为此爷爷和奶奶吵过很多次。
两间东屋四面墙上挂满了爷爷裱好的字,有爷爷写得,也有别人写得,每副字上都有名字,有时间,有印章。
王静看了很吃惊,“你爷爷字写得真好。你会写毛笔字吗?”王静问贾月。“学过几天,没有时间学,不会写。”贾月回答。
“亲朋好友聚一堂,欢声笑语话衷肠。粗茶淡饭酒一杯,平淡生活乐逍遥。”
“悬腕挥毫,忘却人间烦恼。横竖撇捺,书写百年人生。”
王静读着,赞着:“你爷爷写得真好。”“毛笔字还行,写得诗都是胡乱写,不喜欢读。”贾月回答。
贾月不喜欢读爷爷写得诗,贾月的父亲贾广也写诗,只有犯躁狂症时,父亲就整夜整夜地写诗,写了一个小本,又一个小本,每次拿起笔在本子上写,就是犯症了。父亲在正常时,从不写,也不翻看小本,母亲很怕父亲拿起笔在小本上写东西。
对诗,贾月最初的印象是精神不正常下的产物。连带着,贾月也不喜欢爷爷写得诗,从不读爷爷的诗,只喜欢毛笔字。
这些贾月没办法向王静说清楚。
贾月拿起桌上的毛笔字,写了“人”、“月”两个人,写完自嘲:“真丑。”王静也拿起笔,认真地写了个“人”字,写完也说:“真丑。”俩人嬉笑着告别奶奶回家去了。
穿过长长的胡同,左拐再右拐,就当贾月家了。贾月家比奶奶家小多了,四间堂屋,两间破旧的东屋是厨房,一间旧的西屋养着几只羊。
院子里没有花也没有树,只有一个老式的压水井,也没按水管。
王静很诧异,怎么还没奶奶家住的好。贾月告诉王静,奶奶住的房子是大伯以前的房子,说白了,奶奶家所有的物品,几乎都是大伯给的。
“妈,我回来了,这是我同学。”母亲听见贾月的喊声从厨房走出来,招呼贾月的同学,“累了吧,快回屋歇会。我正做饭,一会就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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