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逸·佛学50讲》第二章之七“无我:反常识的佛学核心概念” 主要内容:
07—12节是本书第二章“佛学的基本概念”,包含:无我、四法印、不净观、禅、业报、因果和四大皆空,非常烧脑。
六道轮回说:今生做好事的人来生享福,今生做坏事的人来生受苦。同样,今生享福的人是因为前生做了好事,今生受苦的人是因为前生做了坏事,这叫业报。所以,是自然法则不是社会规则在惩恶扬善。
这是普通人对佛学的一层理解,根本不是佛陀的本意。
1、轮回的主体究竟是谁
轮回观念不是佛陀的原创,这是当时印度人的普通共识。到底是谁在经历轮回?你也许会说,每个人都在经历轮回,当然也包括我自己。
所谓的“我自己”,真的存在吗?
既然“缘起性空”,那么所谓的“我”就是一个集合名词,本质上是无数细小的单元在刹那间的聚散离合。
刹那间的聚散离合就是佛学概念里的“无常”,那么前一刹那和后一刹那的我当然不是“我”了,那么,轮回的主体究竟是谁?从“缘起性空”,可以顺利推导出佛学的另一个重要概念:无我。
印度当时有四大种姓,婆罗门是宗教贵族,刹帝利是武士贵族,还有平民吠舍和受侮辱、受损害的首陀罗。婆罗门掌握着信仰的解释权,他们讲轮回和业报,说一个人来生的命运取决于今生是否敬奉神明。婆罗门和刹帝利经常举办祭祀典礼,烧香上供,所以来生一定享福。
佛陀的“无我”理念在当时很有颠覆性,它意味着敬奉神明并不重要,因为神明和各级种姓身体一样“缘起性空”,而且,既便是吠舍和首陀罗也能通过修行来解脱人生的苦难。
“无我”在当时还有一种颠覆意义,那就是反对婆罗门的正统概念“梵我”。
“梵”即是最高的神,也是宇宙与人生的终极原因。经典《塔伊铁利亚梵书》说,梵生出诸神,创造世界,刹帝利是梵创生的,婆罗门是由梵自身而生的。
这种说辞婆罗门仗着有文化有解释权,编出这套“合法性神话”证明比其他种姓更高级。
2、因果与宿命
佛陀提出的“缘起性空”,认为万事万物互为因果,不存在一个决定性的、不变的原因,这就推翻了梵作为宇宙第一推动力的地位,“无常”和“无我”推翻了“梵”和“我”的真实性和恒常性。
从当时的信仰背景来看,佛教只是印度主流信仰体系外的一个小小异端,一直到现在未能撼动婆罗门教(现改名印度教),佛教在玄奘取经的年代已经衰微了。
佛教在印度的衰落是顺理成章的事,从教义的因素看,佛陀的独创性见解“缘起性空”推导出“无我”、“无常”,认定了因果论,那么行为主体和自由意志就没了位置。
如果“无我”的观点成立,那么到底是谁在修行,谁在轮回呢?又是谁在行善,谁在作恶呢?遗憾的是,佛陀对这些问题不置可否。
今天中国人对佛教的主流理解,会发现这些理解与其说是佛教的,不如说更接近婆罗门教的教义,比如轮回转世、善恶报应、烧香上供、坐禅入定、天堂地狱等等。也就是说,人们接纳了佛陀从婆罗门教拿来的东西,却抛弃了佛陀的原创见解。
“我”不存在真实性和恒常性;佛陀用“无我”这个重要概念打破了婆罗门教的轮回观。
思考作业:
如果“我”的本质是“无我”,那为什么每个人都会天然相信自我的存在呢?这会是大脑的机能给我们制造出来的幻象吗?
因为我们从出生到成人,就是一团物质体,意识是空白的或者说是混沌的,从小到大我们接受的观念就是每个人都是存在的一个个独立的“我”,都是独立的物质体和意识体,这是可以看得到、摸得着、闻得到,各种感官可以感知得到的,这是长期的意识体验塑造形成的。
按照“缘起性空”的解释,“我”的本质是“无我”,这是在微观层面上的理解。我们不是生活在微观层面,而是在可以感触到的宏观层面。在肉眼看得到的日常生活中,在形式上还是“有我”的,我们眼光所及一切的事物都是有相的——虽然在佛学里是“真相”,反过来说,没有形式上的“有我”自然也不会存在本质上的“无我”。
“无我”是本质上的恒常,“有我”是形式上的暂时,“我”必须生存生活下去,这就需要一个“自我”的存在感。一个人意识到最终结局都是死亡,但这不能阻止人们生活、奋斗和抗争。
相信自我的存在,这到底是不是大脑的机能制造出来的幻象,那得看“我”这个意识体是被动被输入各种幻觉假想形成意识,还是“我”这个意识本来就是一直存在发展着且主观上一直在感知着这个世界的相的。美剧《西部世界》中,科研人员Bernard Lowe一直给其他机器人做设计修护工作,自以为是人类的一员,直到最后意外事件才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一个机器人。在未来的科技中,大脑是可以脱离身体独立生存的,甚至可以把人的意识完整的提取出来存储到电脑上与人交流,那么“它”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呢?如果一直瞒着它就不会知道。
据说,一个人在催眠状态被动输入各种幻觉,当时的他以为在真实的现实生活中的,就像梦境,当我们在做梦的时候,曾几何时是以为在真实现实中的场景,除非梦中醒来或偶尔在梦中觉知到这是在做梦。
人类自认为是生活在茫茫宇宙中的地球上,谁知道地球是不是上帝的一个金鱼缸呢?我们的每一个人是不是依照程序在生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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