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卧铺上,我仰望着距离我的脸只有四十公分远的天花板,心里合计什么时候中国才能有高速铁路,那种嗖的一下从南到北只需要半天时间的火车?
上大学这几年,最辛苦的时候不是上学训练也不是出公差病倒。而是每年放假买票上车这十几分钟。
从合肥坐火车回吉林,需要从蚌埠中转。每年冬天在蚌埠中转的时候,都会遇到蚌埠坦克学院的学员,我们的衣服是绿色,他们的则是蓝色。在拥挤的人群中向火车迈进的每一步都是无比艰辛的,不仅需要过人的体力还要有一种不怕死的精神。
我曾经不止一次跟我妈开玩笑:如果过年我回不来绝不是上战场挂了,而是被蚌埠坦克学员的那一群学员踩踏了。
一转眼,130多个同学,就剩下我跟于成两个人守在一节车厢里去往一个未知的城市。我的内心是有一些失落的,我隐隐觉得或许我跟于成也会各奔东西。在一个从陌生到熟悉的城市里从熟悉到陌生。
除了自己,所有人都是生命里的过客。如流星划过天际,逝去不留痕迹。
凌晨三点半我们下了火车,然后像两个傻子一样在行李房门前等着托运的行李。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被告之行李早就到了海城,我们还要额外付保管费。
贪婪的铁路托运,满目狼藉破败不堪的站前街道,只有两个傻子拎着笨重的行李在有些微凉的晨风中饿的瑟瑟发抖。
“海城,真的有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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