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笑道：“我起先还真的有些怕你，见你老跟别人骂架，就怕得不行，路上一看到你，就吓得赶紧跑。但是后来混熟了，就不怕你了，还觉得你人特别好。”
麻子又笑了笑说：“人都是逼出来的。其实我也不想学得不讲理，但是不那样子又不行。”
文老师笑道：“秀珍同志，我觉得你这个人很了不起。要是咱农村每个人都像你一样麻利勤快，还能吃苦，农业机械化早都建成了。……”
“文老师快甭作践我了。”温麻子笑得有些合不拢嘴了。
文老师又说：“珺瑶，有个好消息，你都不知道吧？”
玲玲笑眯眯地问：“我有啥好事了？”
文老师说：“是你秀珍表婶的好事。我们俩去见过赵团长了。赵团长说他对咱前一向带回来的那几套戏服很满意，咱剧团以后需要戏服了，就叫你秀珍表婶做一部分，尽量少从帝都买成品戏服，也好给团里节约些资金。”
玲玲喜笑颜开道：“我就说嘛，秀珍表婶手艺那么好，赵团长肯定能看上。”又说：“秀珍婶，等你以后忙开了，都不消在生产队上工了。到时候挣的钱怕就多得跟树叶子一样。”
温麻子笑道：“八字还没一撇呢！现在才叫文老师跟我签一个啥文书来着，文老师，那是叫个啥来着？我咋就是把那名字记不住呢。”
文老师道：“是叫‘演出服装定做合同’，等这合同一签，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一年咋不做个二三十套戏服？一套就算个十块工钱，一年下来也两三百块呢。”
温麻子急忙说：“十块钱咋能下得来呢？我给半桩子娃做一件学生服都要七块工钱，做一条裤子都两块钱呢；大人衣裳，工钱还要高些。戏服比平常穿的衣裳费事得多……”
文老师笑道：“你现在就跟我讲开价钱了？具体工钱咋定，也不是现在说的事情。要等做的时候了，才看难做还是好做，再商量价钱呢。现在只是签一个简单的合同，把这个事情定下来。”
温麻子道：“是这回事啊，文老师，那就你给咱写那啥合同文书，反正我也写不来。我按个指印就行了。”
文老师笑道：“叫我起草合同也是赶着鸭子上鸡架呢。我哪弄过这事情嘛？所以今晚上怕要熬到十一二点才能写好。等明天早上赵团长一看，要是没啥问题了，咱们就把字一签。”
温麻子笑道：“可害得你晚上熬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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