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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ght.]
“我希望那是我的腿而不是你的。”邬童在赛后发了这样一条动态。
他不是没有看到过尹柯受伤，可每一回都会心惊肉跳，以至于心慌到快要窒息。
但伤病已经造成，尹柯注定要缺席新赛季前十轮的比赛和洲际联赛的小组赛。
长郡的夺冠之路蒙上了一层阴影。
好在陶西作为一个鬼才教练，不会因为一个球员的缺阵而乱了阵脚。陶西从来不是个吃老本的人，他喜欢变化，喜欢让球员去挑战不一样的位置，当然并不是说要让邬童这个中锋去当门将。
在初期的兵荒马乱之后，长郡迅速的稳定下来，靠着多套阵型转换大杀四方。
这时候的长郡，有了未来豪门的样子。
一支真正优秀的球队，稳定性是很重要的，更重要的是球员之间的团结和责任心。
上赛季中加遭遇崩盘的时候，陶西有过训话：“雪崩的时候，会有一片雪花觉得自己有罪吗？当然不会，就像洪涝，任何一滴水都不会认为自己有责任。如此，一支球队便毁了。”
稳定和团结军心，才是争冠的保证。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邬童和其他队友也有着精妙的配合，但比起尹柯来，终归是差了那么一点。
他想念那个能够了解他全部意图的人。
这种情况以前也发生过，邬童刚刚进入中加一队的日子里，跟前辈们之间磨合虽不错，但他自己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每次回头看时找不到那个熟悉的灵动身影，让邬童的脚步跟着乱了节拍，如果不是出色的反应神经支撑，邬童很容易在这个节点上失误。
后来邬童渐渐习惯了没有尹柯站在身后的日子。中加强大的中场足以带动他前行。
然而当邬童来到长郡之后，他发现自己长久以来踢球时无端的空茫被填充完整，再也没有那种举目四望孤立无援的错觉。
尹柯是邬童能在无边海面上唯一信任的孤帆。
俱乐部为尹柯的复健提供了良好的环境，在拿到注资之后，比部分高层还要有话语权的陶西大手一挥，买来大量器械，医务组干脆重组一番，为的就是保证球员的健康。
有训练时邬童会把尹柯带到俱乐部，尹柯去复健，他去训练。休息日的时候邬童会陪着尹柯去俱乐部，尹柯复健，他在旁边看。
练到傍晚，在俱乐部的餐厅填饱肚子，两个人溜达着从训练场走去月亮岛球场。
自家主场，球员进出走通道刷卡即可。这也是有钱之后对球场内部的一项改造。
“听教练说，这个赛季结束之后，月亮岛要翻修。”尹柯将身份卡收进口袋。
“有钱任性。不是挺好的吗？”
“估计队里很快会有一波续约狂潮，挨个改违约金和加薪。”
“虽然胜利并不能用金钱买来，但有钱打地基，对球队是件好事。”
说话间两人已经穿过通道，来到球场边上，他们两个像往日一样，绕着草地开始散步。
“当初签约的时候只想着找家能做主力的队伍，没想到竟然会有今天。”
“签到你是教练捡了宝。”
“说得对。”
太阳西沉，为草皮涂上一层金红色，走累了的尹柯蹲下身去拨弄草叶，望着球场叹息：“不知道哪天才能再踢球。”
“很快的，医生不是说三个月的伤被你复健成了两个月吗？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马上就可以站到比赛场上了。”
尹柯站起身来，手指通道口：“我们回去吧。”
回他们两个人的家。
半个月后，尹柯被陶西准许参加队内训练。
俱乐部的官网常常会制作一些有趣的小视频给球迷看，一般不会占用球员太多时间，既能增进队友之间的情谊又能获得球迷的赞赏，为俱乐部的人情味加分，一举多得。
上赛季邬童来的时候参加过一个集体性的小节目，比谁颠各种球类颠的多，面对乒乓球橄榄球邬童还能淡然处之，看到羽毛球时眉头一挑，最后走到实心球面前，邬童果断放弃。
尹柯刚回来训练，休息时间便被抓去录今年的小剧场，同行的还有邬童。
这次的节目是红绿灯问答，不是交通信号灯的那个红绿灯，而是显示对错的红绿灯，红灯表示答题错误，绿灯表示答题正确。至于问题，则是节目组挑选了问答另一方的五个相关事件来提问，双方互问互答，五题中答对多的为胜方。
邬童想起前两天节目组方面的确有人跟他沟通要几个问题的答案来着…
“我最喜欢的植物？”邬童照着节目组给的问题念。
“仙人掌。”尹柯面前的绿灯亮起。
“这题太简单了。”邬童摇头，“到你了。”
“我的联赛首秀是在九月十一号吗？”
邬童不是数据党，但巧的是这个问题他记得很清楚：“不是，应该是九月二十一号，那天是联赛第五轮，中加客场对卡班，你下半场开始的时候替补范哲前辈上场。”
邬童面前的绿灯也亮了。
尹柯显然是没想到邬童记得这么清楚，脸上惊讶的表情被摄影机着重录下。
接下来的问题在旁人听来是刁钻的，比如在二队的总进球数，小时候考试前喜欢用什么方式缓解紧张等等，这些问题摆到邬童和尹柯面前时简直小菜一碟。
他们对彼此的了解就差数数对方头发有多少根，血液有多少滴了。
尤其是尹柯作为一个靠大脑吃饭的中场，对数据和资料的敏感程度超乎常人想象，他能想到的细节让节目组制作人大惊失色。
最终两个人都以五盏绿灯交卷。
英格兰来的摄影师脱口而出一句amazing……
主持人是不露面的，只在画面外进行部分提示。她看到邬童和尹柯答完题后友好地击掌拥抱，便顺嘴补充了一个问题：“现在有什么想对对方说的话吗？”
尹柯率先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再次将手伸出，对邬童说：“我回来了。”
邬童看着尹柯，握紧了他的手：“欢迎回来。”
尹柯的归来为长郡注入了更多的活力，在三线作战期间给了陶西更多轮换的选择，也可以做一些与往常不同的组合方式，看看能不能激发潜能。
一支平均年龄不过24岁左右的队伍，人人都处在巅峰期附近，这样的长郡，疯狂横扫了联赛赛场，让曾经与之比肩的中加松山等球队毫无招架之力，甚至在洲际联赛的赛场上，长郡也是一路凯歌。
快乐的时光过起来总是那么快，邬童某天比赛的时候突然意识到自己来到长郡已经快有一年半了。
这时已经临近整个赛季的尾端。
长郡联赛方面提前三轮夺冠，足协杯顺利进入决赛，决赛时间安排在洲际联赛半决赛之前，对手是松山。
在联赛中所向披靡的长郡不出意外地解决掉松山捧起了本赛季的第三个奖杯。
紧接着，他们又成功跨过洲际联赛半决赛的这道坎，来到了决赛门前。
洲际联赛决赛，在去年倒在半决赛之后，长郡终于站到了这个俱乐部赛事中最顶尖的舞台。
他们的对手，是来自K联赛的祁山红星。而比赛场馆，则是在J联赛的中立球场，千钧球场。
大赛将至，更衣室中的气氛沉闷紧张。
陶西推门进来，举起双臂大喊：“小伙子们，还在这儿愣着干什么，去大干一场吧！”
班小松作为队长，第一个站出来，拍手示意：“来，大家聚过来！”
所有人围拢在一起，环抱成一个大圈。
“长郡——”班小松高呼。
“必胜！”
喊完口号，首发的十一人列队往球员通道走去。
邬童站在尹柯身后，替尹柯将没有整理好的球衣抚平。好像这个动作，能将不安和紧张的情绪一并抚平一样。
祁山红星以技术流著称，长郡的艺术足球亦是声名在外。
可以想见的是，这场比赛的对决将会是脚下技术的顶尖对抗，比谁更细腻。
其实到了决赛的这种关键时候，比赛往往会没有那么好看。因为双方脑子里都只想着要赢球，为了赢球，喜欢高位逼抢的球队都有可能摆出大巴。
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热衷于观看决赛，因为决赛中往往会诞生许多为人乐道的故事。
大战之际，方能体现球员的个人能力和心理素质，体现主教练的临场指绘能力和球队的凝聚力。
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在踏上决赛赛场时，心跳都会漏掉半拍。
更不必说第一次进入顶级比赛决赛的长郡小年轻们。他们之中唯一一个有过这类大赛经验的便是邬童。
陶西考虑到队员心里有压力，比赛的前半阶段很容易在未站稳脚跟时被打个防不胜防。他排出了4321的圣诞树阵型。
这个阵型其实是陶西个人最喜欢的阵型，但也只有在这个赛季才用过几回，这是一个偏向于防守的阵型，强调打中路，特点是两翼齐飞长传打反。对各个位置都有着极好的要求。像是锋线位置，陶西一直倾向于找一个擅长抢点和反击，跑位积极准确的机会主义者，是个高中锋就更完美了。邬童完美契合了陶西的要求，故而常听到陶西感叹邬童是个天才。至于后腰位置，薛铁组织进攻能力一流，但身板薄弱，很容易被对手截断，陶西找来冯程程和季康的目的便是为了保护这个薄弱环节。
加上两翼齐飞的边前边后卫，陶西大胆地在决赛赛场上使用了这个阵型。
这也和陶西预测祁山红星不会打铁桶阵而是先发制人高压逼抢有关系。
事实证明，陶西的判断没有错！
比赛刚刚开始，祁山红星开球，其队中8号金敏带球直接一气突入到长郡的禁区里，抬脚便要射门。
好在张诚反应迅速，将这一球破坏掉。
祁山红星攻势不减，邬童的位置没办法深入，一旦他进入到对方的禁区附近，他与己方的联系便会被对方强行中断，邬童没有办法，只能选择靠近中场的位置，暂时性回撤等待机会。
走到决赛的队伍没有一支会是善茬，祁山红星没有辜负他们技术流的美誉，每个球员脚下都细的很，控球技术娴熟老练，假动作变换多端，看得人眼花缭乱。
比赛的前30分钟，祁山红星几乎完全主导了比赛。
他们有备而来，知道一旦让尹柯和邬童连线，情况将对他们极为不利，所以每当尹柯拿球时，身边定有两个以上的人进行盯防，同时会有人对邬童进行干扰，反之亦然。
第31分钟，祁山红星的7号前锋边言冲到长郡禁区，分球给前点时打到了回防的谭耀耀身上，皮球竟然顺势弹到对方9号脚下，推射破门得分。
这一球打乱了陶西的计划，长郡队员的情绪明显受到了影响，决赛场上不受幸运女神眷顾的滋味可不好受。焦急的陶西在场边频频拍手示意球员们精神起来。
站出来的人依然是班小松，司职左边卫的班小松今天位置被前提，踢到左前卫，他拿球后和尹柯对接，同时吸引走一名盯防队员的注意力，让尹柯实现突破，成功将球输送到邬童的脚下。
祁山红星方面因为班小松的突然启动而陷入暂时的混乱，这给了邬童可趁之机，他只身深入敌营，带球突破。
意外在这时发生。
不甘心让邬童就这么过去的祁山红星后卫，3号裴青山上前放铲铲断了邬童的攻势，邬童跳的及时，但也造成了撞击，一时小腿酸麻。
主裁判果断地掏出了黄牌。
裴青山没有看到的是，身后怒目而视的长郡11号。
判罚的任意球由尹柯主罚，被对方守门员扑出后，季康跟上补射破门。
比分1-1扳平。
这个比分被维持到了中场休息时间。
更衣室里很安静，有人在补充水分，有人在擦汗，各干各的。
尹柯架着邬童去找队医做了检查，确定邬童没有伤到后才放心。
“我的闪避技术你有什么担心的？”
“我是担心他玩阴的。一张黄牌便宜他了。”
后面尹柯又嘟囔了一句，邬童没有听清。
他再问时，尹柯却不肯说了。
比赛进入下半程。
取得进球后的长郡已然找到了节奏，祁山红星的攻势没有再保持，开始慢慢收拢阵型，打算和长郡打阵地反击。
1-1的比分被维持到了第72分钟。只见尹柯带球进入祁山红星禁区，被3号裴青山撞倒在地！
裴青山先是一愣，随后立马对着裁判大叫，控诉尹柯假摔。
真的是假摔吗？！
裁判欲掏出给裴青山的第二张黄牌，祁山红星的队长立即上前去跟裁判理论，让刚才站在视线盲区的主裁判陷入了纠结之中。
尹柯仍然倒在地上，邬童慌忙跑到他身边，见尹柯捂着左腿，便伸手想要查看是否有伤情，结果被面部表情隐含痛苦意味的尹柯抓住了胳膊。
邬童感觉到尹柯用指腹抠了三下。他顿时明白了，尹柯被撞倒是真，痛苦却是装出来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博取同情和给主裁判施压。这在赛场上不是什么新鲜事。
他回头看，只见班小松也挤在主裁判身边讨说法。
主裁判吹哨示意双方球员远离他，随后跑到了边裁那里。
十秒后，主裁判手里的黄牌举起，裴青山两黄变一红被罚下，长郡方面获得一粒点球！
尹柯一骨碌爬了起来，靠在班小松身上佯装活动受到撞击的腿。
而站在点球点的，是邬童。
他屏住了呼吸。
此时此刻，心跳声被无限放大，头顶照明灯投射的光晕在眼前晃成白花花一片。
邬童伸出舌尖，舔湿干燥的嘴唇。
他在紧张。
裁判吹响哨声时，邬童抬脚轻踢了一下皮球，然后趁守门员怔愣的空档，后方跟上的尹柯一记勺子点球轻松破网。
这混合着克鲁伊夫式点球意味的进球配合的天衣无缝。
谁能想到刚才还在揉腿的尹柯会突然出现在门前呢？
在尹柯倒地期间完成交流做局给祁山红星下套的两人得意地击掌拥抱。
但长郡没有开心太久，陷入愤怒状态的祁山红星在七分钟之后，凭借右路的定位球罚球入网，再次将比分扳平。
一波三折的比赛对观众而言是好看的，对场上双方而言却是一种折磨。
加上补时，正式比赛满打满算不到十五分钟。
长郡方面没有拖进加时赛的打算，越是临近比赛结束，这套圣诞树阵型反而飞速运转了起来。
由薛铁向两翼输送，经边线挑传背后找尹柯，同时根据情况迅速变阵4231破防，打开祁山红星的后防缺口，让尹柯有充足的空间去找邬童。
这战略是有效的，邬童在受到数名防守队员干扰的情况下，射门一次比一次更有威胁性。
但同时也有弊端，第86分钟，祁山红星在高位形成了拦截面，将皮球从焦耳脚下断掉。
属于祁山红星的攻击来临。
连带着邬童尹柯在内，长郡全线回防，他们不能让祁山红星在这个时间点进球。
7号边言的射门被扑出，角球！
角球很快开出，第一点被郁风抢到，头球摆渡直接敲到邬童脚下。
趁着祁山红星后防还没有归位，邬童快速启动，长途奔袭30多米后直面对方唯一在禁区的后卫，佯装向右突破后随即向左拨球，连续三次高速变向，竟然直接讲对方晃倒在地。
门将的扑救也没能挽留祁山红星的命运，第89分钟，场上比分变为3-2，长郡一球领先。
领先后邬童迅速回撤补防，十人防守铁桶阵将祁山红星的攻势全部封死，将这个比分保持到了最后。
哨声吹响，欢呼声贯彻整个场馆，本赛季洲际联赛冠军得主——长郡足球俱乐部！
兴奋至极的邬童第一时间回头去找尹柯，结果发现尹柯被班小松拽走去了，他想追上去，结果被扑过来庆祝的队友一瞬间淹没。
终于获得自由身的邬童四处看了一圈没能找到尹柯，刚想着回更衣室换衣服顺便再找，结果瞥到了不远处的球网。邬童脑中灵光一闪，迅速跑到场边，找队医要了一把剪刀。
随后，邬童在数十台摄像机的跟拍下，将球网剪了下来……
剪完后的邬童将剪刀递给旁边的助理，把球网披在身上，往场边走去。
球场上到处是在庆祝的人，他一时之间无法确定尹柯的位置。
邬童在人山人海中穿梭，四处搜寻蓝白11号的身影。他拖着一身球网，跨过大半个球场，终于在另一片半场看到了尹柯。
这一次，他拨开了相隔两人的山海。
已经被放行的尹柯遥遥看见邬童披着球网往这边走，他快步迎上去，刚要开口嘲笑邬童破坏公物的行为，便被邬童揽进了怀里。
“你被我网住了。”邬童轻声在尹柯耳边说。
白色的球网像是女子婚礼时披戴的头纱，让这一刻的场景变得神圣庄严起来。
摄影师没有放过这个镜头，后来邬童特意将这张照片放大印制出来裱框挂在家中墙壁上，连带着之后颁奖礼的另一张照片一起。
球网被交付给助理，邬童和尹柯站在队伍里面等待颁奖。
“这次的奖杯有多沉？”邬童问尹柯。
“七点六公斤纯银的德普拉杯，比彩虹杯联赛杯冠军杯都要贵重。”数据党尹柯上线。
“放心我不会摔的。”
“邬童你傻了？是第一队长举杯，跟你没关系。”
“说的跟你之后不会碰奖杯一样。”
“碰碰碰随便碰，只要别摔，亲一百下都成。”
抬脚，迈步，击掌，握手，领奖牌。这些步骤他们都曾经经历过，可从未有一次像这回般激动万分。
他们并肩站在了团队的荣誉之巅！
从这高台往下看，明明是往日同样情形的球场，邬童却觉得目眩神迷。
他的灵魂这回随着清风一路直上云端，悠悠然趴在白云边缘。
班小松从足协主席手中接过已经绑好蓝白双色缎带的奖杯，在队友的簇拥下将其高高举起。
年轻的球员们在颁奖台上欢呼着，他们纵情地指向天地，拥抱队友，亲吻奖牌和奖杯。
这是努力获得回报的时刻，是属于长郡的时代，是年轻人的世界。
倘若荣耀会说话，它定会告诉他们，请尽情地跳舞唱歌去发泄对它的渴求和喜爱，去传达胜利的光彩。
而在礼花彩带喷出的那一刻，邬童不想被这漫天彩色遮盖视线，他第一反应便是转头去看尹柯。
恰好，尹柯也看向了他。
四目相视，背景音乐是长郡的队歌和人群的喧嚣，邬童却觉得这吵闹中空气中有粉色的暧昧的气泡在飘舞。
他情不自禁地将脸凑上前。
双唇相接，口齿交融。
上一次，他们共同亲吻彩虹杯，这一次，他们亲吻彼此。
为了冠军，为了梦想，为了爱情。
生命啊，不应该静止。你看他脚下的足球，靠着他的运动在往前飞。这种动态的美才是应该去追寻的。谁也不想做在花瓶中岁月静好的干花，只想在草原上扎根随风舞动。当然，如果爱人愿意陪伴，那就更好了。
邬童飘在云端的灵魂，在天空之上，因为满足而生出了枝芽来，紧接着是叶片和花骨朵。他的一颗心，整个人，就这样被开放的花朵占据了全部，在无尽的喜悦中游荡。
人穷极一生的追求，无外乎理想彼岸与爱人身侧。
而邬童现在，正站在理想的岸边，尹柯的身畔。
他为自己的幸运而庆幸。
最好的年华里拥有了生命最美的模样。
他们在一起，注定会创造更多的奇迹。
邬童和尹柯不会分离，就像海和鱼，星和月，光和影。
-完-
（一个小后续）
颁奖礼后。
“尹柯我们该复合了！”
“之前说的是所有荣誉，你忘了还没拿到洲际超级杯吗？”
“……”
邬童于洲际冠军杯上演帽子戏法，赛后于社交网络上传了和尹柯共同亲吻奖杯的照片，其下评论被洲际联赛颁奖典礼的亲吻照刷屏。
邬童很满意，复合乃大势所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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