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二首

无题二首

无题（一）

今夜无星亦无月

雨帘是我们唯一的依靠

隔着雨帘遥看动人的风景

竟感觉，每一帧风都是你的鼻息

每一滴水珠都象你

如莹莹的雪融化在我的掌心

想我时，请唤我的名字

我是一只老蟋蟀，在河边唱歌

风起时，就爬上芦苇丰美的叶尖

朝着水浮莲的方向，遥望水的中央

遥望你的往事，我的故事

一季过去，我苍老如许

那只老蟋蟀还在河边，夜夜咯血

一个远在从前的声音唤碎了我整个青春

在你的水域，我嘶哑的喉咙已唱不出辉煌

雨停时，我叩响你的门环

无题（二）

梅子黄时，有风吹过

来临的午夜注定有雨

隔窗听雨时，灯下好营造你的意境

渐行渐远。你的影像在我的瞳孔里

弥漫开来，如雨水涨满了思念的七月

案前有线装的红楼

想起蒋捷，视网膜在灯下就潮湿起来

拂动的窗帘一定有某种深层的暗示

那黄卷在青灯下美丽而孤独

你说，我们拥有过同样的季节

于是，那个雨季我婉谢了黄昏

清澈的心，禁不住映出你的名字

空屋孤灯总有你翩翩而来

                                                    1990年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