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白鹿原》26

作者: 宋林科律师 | 来源:发表于2023-03-11 14:03 被阅读0次

瘟疫过去了,白鹿原上显示出空寂。

瘟疫是随着冬天的到来自然终止的。人们在悲悲凄凄收完秋再种上麦子的时候,没有往年收获和播种时的欢乐和紧迫。

看到这里,不由得想到史无前例的新冠疫情给神州大地所带来的巨大影响。2022年11月初到12底,应该是三年里最后的至暗时刻。但也预示着光明的到来。现今的祖国大地春光明媚,万象更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两相对照,绝非那个时代所能比拟。但就全人类在瘟疫、天灾面前的渺小和脆弱而言,并无多大区别。人类社会在突飞猛进不假,但瘟疫的规模,诡异和危害程度似乎也在大幅提升。人定胜天的口号可以喊,但那只能是一种期盼,很难成为最终的结局。

瘟疫流行的灾难来临时,无数人迅疾地失去了生命。对于侥幸活着的人来说,极易产生思想上的无助和混乱,是非颠倒,好孬不分甚至成为常态。白鹿原上那么多人主张为田小娥塑身修庙,便是明证。和那一段时间一些自媒体上群魔乱舞,虚假消息、歪理邪说盛行有点相似……

但换一个角度来说,即便最终变成造塔镇妖,田小娥也可以安息于九泉之下了。她已经借瘟疫流行,借鹿三之口,在大庭广众之下为自己鸣了冤、那么多人曾经为她烧香化表叩头祭拜,还兴师动众地收敛尸骨,花费财力物力造塔,已经够她的了。而且可以瞑目的是,杀她的凶手鹿三虽未受到国法的惩处,但其原有的自信和骄傲已被彻底打垮,妻子临终前的埋怨和小娥的哭诉已经让鹿三在心理上精神上受到了严厉的惩罚。田小娥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

小说毕竟是小说,这一章故事繁多,一个接着一个。写了白嘉轩指教两个儿子,还有兔娃善待鹿三,写了这三个孩子正在茁壮成长,写了白孝武对自己在重大关头的动摇和失误的自省,以及续写修填族谱的打算并开始实施。写了鹿子霖与岳维山之间为儿子兆鹏的斗智斗勇,把兆海也牵扯进来,交代这段时间里他身份地位的变化,以及岳维山、田福贤他们对兆海的背后评价。还有白孝武完成补填族谱神圣使命之后的自豪和喜悦,至于鹿子霖没有参加也比屁淡。

紧随其后的是白嘉轩为三儿子白孝义完婚的过程。白家为孝义娶了个无可挑剔的媳妇,盛大的婚礼鼓舞起整个村庄的热情。又一对青年男女的新婚之夜,在陈忠实老师笔下活灵活现。白孝义在新媳妇身上完成三次探索之后,就由一个傻瓜蛋变成了大丈夫。

这期间还夹叙了白孝文准备回家看望祖母和父亲,为母亲上坟的渴望。他通过姑父来给父亲捎信带话,更多的是做融通工作。尽管捎带着告诉白嘉轩孝文已经升了营长,但白嘉轩仍不为所动。还来一句,“他当上皇上也甭想再进我这门。”

过去看小说主要是看热闹,找刺激,这回主要是看门道,欣赏和学习技法。但因为个人的学识经历有限,未必能达到预期目的。回过头来再思考这一章,觉得陈忠实老师的主旨应该是对白鹿两家,包括鹿三的下一代的成长和发展进行浓墨重彩地展现。是继往,也开来,但不是平铺直叙,而是用情节故事他人之口全方位多角度地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青年一代都是一个家族、一个村寨、一个国家的未来。他们的所思所想、所作所为将决定社会的发展方向。

这一章除了没有提到黑娃之外,鹿家的两个儿子鹿兆鹏鹿兆海都有或明或暗,或轻或重的交代;白家的三个儿子白孝文白孝武白孝义都有或细腻或简要,或淡或酽的描写。还不忘给鹿三的小儿子兔娃花费笔墨。

鹿兆鹏虽没闪面,但从岳维山、田福贤的口中可知,他仍是现政府的心腹大患。这便是另一种褒奖。鹿兆海当上了国军连长,白孝文当上了国军营长,白孝武坐稳了族长,白孝义成了白家的顶梁柱,而鹿三之子兔娃正在长大。这些年轻人,整体上看已经超越了他们的父辈。至于在历史发展的过程中,他们还会怎样变换角色,怎样实现他们的理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依然处于变化之中待定状态。这是肯定的,白孝文由一个死皮烂娃当上国军营长便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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