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
初春,刚下过雨空气潮湿且带着几丝寒冬已留下来的寒意。
昏黄灯光的映照下,幽深的巷子里显得安静,静得可怕。一个瘦小的身影缓缓地朝着灯光走来。
慢慢地走近了。潮湿的头发胡乱的拧在一起正向下滴着水,头发挡住了光线而看不清脸,破烂的衣服随便地裹着瘦小的身子,扶着墙一步一步朝着灯光下的垃圾箱拖行着。为了尽量不踩着脚下的水坑,他费力的双手撑住墙面才能跨出一大步,可还是“啪”在水坑里溅起水花。终于到目的地,他的头刚刚好高过垃圾箱,只能费力的踮起脚尖把脑袋伸进垃圾箱里面,灯光下略带几丝喜悦的呼吸呼出的白气升腾着,手臂急切的伸向漆黑的垃圾桶里翻找着,身子还在不住的颤抖着,似乎是有些站不住。
“讨厌…”
随着着娇媚语气的声音传来,垃圾箱不远处的墙壁上打开了一道门,一对互相搂抱着的男女走了出来。两人踉跄摇晃的身影显然是喝了许多的酒,男的手上还拿着一个酒瓶,而那扇门估计就是某个酒吧的后门吧。
“来嘛宝贝,亲一个,就亲一个。”
“讨厌,这还在大街上呢,你忍一忍咱回家不行吗?”
“唉,没事,这里没人宝贝,一下就一下。”
男的当即丢下酒瓶,在半推半就中两人还是在漆黑的墙角做着不可描述,只得几丝轻微的喘息从角落里传来。
“叮当!”
似乎是易拉罐倒下的声音,在这漆黑的深巷里显得格外刺耳。
小乞丐慢慢停下了动作,下意识瞥了一眼看到了倒在自己脚边还在滚动的可乐瓶。
角落里的喘息和动作渐渐平息了下来,接着骂骂咧咧的声音伴着一位衣衫不整的男子冲破黑暗直奔小乞丐而来。
“妈的,老子正兴头上呢,让你这贱东西坏了我的好事,你个贱骨头,小杂种…”
小乞丐疼在地上蜷成一团,嘴里只是轻轻的发出几声抽泣,他似乎是连哭喊的力气都没了,只是男子每脚重重的踹下时他都会狠狠的抽搐下。在打的过程中男子没有系住的裤子顺着腿滑落,将他双脚缚还让他摔了一个大跟头猛的摔进了身后的水坑里,结果男子又是骂骂咧咧的站起来,提上裤子接着踢打。
似乎是男子觉着还不够解气,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返身一头钻进了黑暗的墙角。一会他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闪闪东西,嘴里念叨着:
“小兔崽子,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妈的,你个小杂种…”
说着便挥起了手里物体,当物体到达最高点时,是个透明酒瓶。还盛着些许透明液体的在昏黄的灯光下熠熠生辉,一道灯光透过酒瓶的折射成为了一道极为刺眼金光直接刺向小乞丐。
小乞丐在男子的间隙中慢慢的回过神来,本来埋在瘦小臂弯里的脑袋也缓缓的转过来,是想看看那人走了没。这时一道刺目的金光将他刚转过来头又给刺激了回去,只顾蜷缩在地上不住的发抖。
“哎哎哎,别闹了,你疯了!要出人命的!”
一位女子从刚才那个黑暗角落中冲了出来,一把抓住男子那将要挥下手臂,将他手中的酒瓶夺了下来。
“你干什么呀?老子今天就是要弄死这个小杂种,妈的。”
“你这砸下去出人命怎么办,警察可是要来抓你的!”
“老子才不怕他什么狗屁警察呢,我就在这站着,你让他来抓我啊!来啊!”
“哎呀!走啦走啦,何必跟这小乞丐一般见识呢?走啦走啦。”
女子用力扯拽着男子的臂弯将他拖离着是非着地。
骂声渐渐远去,小乞丐还是躺在地上不住的抽搐着,身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和肚子里传来的虚弱感让他哭也哭不出,喊也喊不出,只得自己躺在地上紧紧地蜷成一团。
灯光依旧昏黄,巷子依旧幽深,仿佛一切如初什么都没有发生。细细嗅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酒精见证着刚才那场争斗的发生。不对!那不叫争斗,那叫单方面的屠杀。
“呜呜呜~”
微弱的哭泣声慢慢的响起,声音不大却像是瘟疫一样迅速的传遍整个巷子,孤单且空旷。声音努力在墙壁之间来回地撞击、折射,似乎是像努力传到巷子外面去。
声音离刚才那对男女打开的那扇门越来越近,当正要靠近那扇门时,里面传来的音乐声也开始越来越大。在它到达门口时,直面扑来一大股浓重的酒精气息和一波又一波音浪。它努力的往里挤,想要在这纷杂的地境能有人听得到。
“什么声?”
带着几丝疑惑的男声音传来。话音刚落便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陈昆,快来啊,就等你啊!还在那墨迹啥呢你,快点儿的。”
“来了来了来了,催啥呀催,我就上个厕所,这不就来了吗。”
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淹没在嘈杂的声音中。
小乞丐的哭声并没有放弃,它努力的想再钻进某人的耳朵里。这时一个身影朝后门快步走来,嘴里念叨着:
“这天气谁把这后门打开了,怪不得总觉得哪总吹来一股一股的冷风。”
“咣”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巷子的尽头可以看见闪烁的霓虹灯和来往的车辆灯光,可是着微弱的声音根本去不了那么远。
微弱的哭泣声还在缓缓地流转着,它没走远,就留在小乞丐身边,也许这样会让他觉的好一点。哭声越来越小,越来越微弱了。声音不愿走可也不得不走,渐渐飘散在空气中,毫无痕迹。
灯光还在亮着,就像开始那样昏黄却不像开始那样冰冷,似乎是驱散了空气中酒精气息,融入了些许暖意。
声音已经消散,而男孩也不再抽动,他像是睡着,只是眼角挂着泪痕。
这时远处一个黑点慢慢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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