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二十四小时(二)
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只恶魔,当你向它点头的时候,罪恶之门便打开了。
一道残阳挂在天边,血腥而残忍。赵坤从倒下的人眼中看到了震惊、不甘、绝望,又补了两刀,终于停止了挣扎。赵坤举起充满鲜血的双手,在阳光下亮得瘆人。但并不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种本能的兴奋,感觉到自己的血液也在沸腾,好像这种事已经经过千万次练习,记忆尚未完全恢复,本能早已发挥作用。
赵坤快速地处理完现场,往大马路的方向前行。这个地方荒山野岭要发现一具尸体,谈何容易,而且一位乞丐基本无亲无故,更不会有人浪费精力去找了。理清楚这个逻辑以后,心中便越发淡定了。人类往往就是这样,所有的惶恐不安都产生于对事件的不理解,对未来的不确定。一旦你理清了思路,弄懂了方向,即使是犯罪,也不会焦虑害怕,甚至还兴奋。
路过一条小溪,清洗干净血迹,水上浮现的倒影是一位强壮的男子,衣衫褴褛,伛偻,面孔爬满了伤疤,眼神深沉多眼白,像猫眼;鼻梁弯曲突出,像鹰鼻。
赵坤继续行走,凭着记忆,在一处三米高的芦苇旁找到了那辆车,用铁丝打开了车门,翻一下车内找到了一些现金,然后把车着火,往城市的方向驶去。然而他却不知道有一只手已经恭候多时。
赵坤开着车大摇大摆过马路,先是去一间服装店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就在一家餐饮店吃饭的时候,被旁边的一张餐桌上五个男人蜂拥而出逮捕了。
警察局,审讯室内。一位较为年长的警察坐了下来,严肃,威胁道:“交代清楚吧,被你绑架的赵坤现在在哪里?”
赵坤说:“你们抓我干嘛?什么赵坤被我绑架,我就是赵坤啊!”
“你别装傻了,三天前你就绑架了赵坤,勒索赎金,我通过监控一直在追踪他出事前开的车,现在你终于忍不住要出来被我们逮捕,赶快招吧。”
“快放了我,我没装傻,我就是赵坤,车本来就是我的,我爸叫赵明,我妈叫陈露,我有个妹妹在读大学,家住平安街38号。”
“你说的这些东西,谁都能调查得到。”
“那我要怎么证明,我要说我爸养了不少情妇,我妈最近跟一位私人教练走得很近,我小时候是这一带有名的混世魔王,我经常逗一个小胖子玩,叫许智辉。有一次放学后,绑他在单杆上弹丁丁,弹到他大哭求饶为止。我还在课堂上拉尿,被老师叫家长……”
年长警察不耐烦地把一张照片甩到桌子上,说:“你不要说了,你自己看照片,这个就是赵坤,你哪一点跟他像了?你不会是被捕了就想靠装疯扮傻逃避责任吧!没门儿!”
“赵坤”看一眼照片,居然是倒下的那位兄弟!面对这种戏剧化的事件,又难以置信又好笑,激动地挣扎,大喊大叫:“不可能!不可能!如果这是赵坤这样的话,那我是谁!我是谁!哈哈......”
“再装疯扮傻也没用,你肯定跟这次绑架案脱离不了关系,等我们搜到证据就将你依法处置。如果你现在将你知道的招供出来,法律上还可以酌情处理。”年长警察说。
接着年长警察走出了审讯室,对在外面的年轻警察说,这个家伙有点神经不正常啊,找个脑科医生检查一下。我觉得这么大摇大摆开赵坤的车出来,只有两种情况。一:这个人认识绑匪,绑匪通过给他开赵坤的车出来告诉我们什么信息或者是顶罪。二:他只是个偷车贼,无意中偷到了这部车开出来炫耀。但是无论何种情况,绑匪只要赎金,仅仅收到了绑匪的绑架信,还没说清楚赎金在哪里交,这样又做有什么意义?绑匪是谁?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翌日,还是警察局。一位医生模样的人和两位警察交谈。医生拿着一份文件,对他们说,检查结果出来了,这个人不久前受到过较大功率的电击,电流从头部往下,这功率程度对人体有直接危害生命的可能,虽然他运气好没有死,但是对大脑记忆区域受到了较大程度的损伤,他可能出现失忆,意识混乱,认知模糊的情况。
年长的警察说,如果按照你说的这个结果,有没可能这个人和赵坤是被同一个绑匪绑架了。然后被绑匪折磨一通,他运气好,开了那辆车逃了出来。但是他为什么不说他是受害者,指引我们逮捕绑匪救人?难道逃了出来,之前发生的所有事都不记得了?然而他知道赵坤那么多事,是不是他们之间有过交谈,自己的记忆不记得了,反而只记得与赵坤交谈这些短期的事?
年轻的警察说,他面部损伤程度太大,只能去查指纹,指纹库也没有雷同的指纹。好像凭空出现的一个人,暂时还弄不清楚他的身份。
医生说,我看他精神也有点问题,可以找个心理专家辅导一下看看有没好的结果。
两位警察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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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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