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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老四届(第十五章)

我是老四届(第十五章)

作者: 钟亚章 | 来源:发表于2018-09-23 21:53 被阅读182次
这是我从网上搜索到的,也是七连一位战友拍的,塌倒之后的食堂窗口之墙。

第十五章

老单

这是一个让我需仰视的领导,他每一句话就像是两报一刊的社论,他一改以前黄色指导员的工作作风,下水田与大伙一起劳作,他为改善连队生活动尽脑筋,并且果断地发展一批又一批党员,又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工农兵学生和军人,让年青人看到政治生命的曙光。

但是对我个人来说,实是吃足了他的苦头。

个人之事是小事,暂且不论,说大的。老单为了大伙买饭时不站在露天,想盖一个饭堂连着食堂的窗口,全连开大会也不用日晒雨淋。他向上级申请砖头瓦片,但全团只有一个砖瓦连,团部要盖的楼也没批呢!于是,自力更生,他找了几个老农,一研究,当场拍板,自己烧砖。好哇,全连又掀起一股学大寨的热潮。大寨的精神就是不靠天不靠地,靠革命群众自己!我接到一个任务,爬上屋顶,用石灰写两人高的大字,我记得用的是黑字体:农业学大寨!

从北联闸远远望去,醒目的白色大字宣告着七连又要大干革命了。

在鸭棚与大堤的空地间,搭出一个烧炉。土是就此取材,没法考量这土质是否能做砖?天天盼开炉,痛苦的是烧出的砖他妈的全是坏砖!凑合的,也是弯弯曲曲,盖楼是不行了,只能盖猪圈。真辛苦了全连男女战士,挑土坯又挑砖,而且规定,非得安排在休息天挑,十天中只有一天休息,又让挑砖花去半天,当然,谁也不敢明说,当年地主是如何剥削农民的,现在老单也在学地主,但确有人底下说了。明确一点吧,就是胡子说的,当胡子说出这句话时,我扎实被惊吓,这单指导员在我心目中神圣得几乎代表党啊!难道他也有错的地方?胡子胆子确实非我辈所及。

自己烧砖不行,那饭堂如何办?不知是谁出的馊主意,说土砖也能盖房。什么土砖呢?就是带草皮的泥巴,四块砖头般大,重的要死,最可悲的是,不懂建房的原理,居然建起了一幢长长宽宽的土房,结构安全,重力测试,这已经被建成的房子所有的庆喜而掩盖着,谁也不知道,一场用生命代价为教训的灾难在悄悄逼进!

红玫瑰回来了,一排女生宿舍如过节一般,欢笑声从楼上飞出,带着春天女人特有的,从喉口振出的波长,动听而有重力,把我们楼下一群男士的心振得一浪一浪的。楼与楼之间层梯,无形中似一把锁,锁住了男士们一种窥窃欲,和青春期的骚动,这是一个急切想知的梦魇,随着久违的红玫瑰女高音的笑声,更添诱惑和想往。

所有的新奇随着红玫瑰亮相一件衣服,让笑声又归于宁静。

的确良。一种上海刚面世的新布料,再揉再洗,它永远挺刮,穿在身上,不飘,定型而丰满,亮艳的色彩再洗也永不褪色。红玫瑰原地转了一圈,只听见衣角随风飘动声音,所有的眼睛尽露羡慕和不可思议。白东瓜上前轻轻摸一下,佇立着似柱子一般,胆大几个伸出手也摸一下,似触电。红玫瑰干脆脱下,放上床,和顺地说:都来摸吧。哇,姑娘们一拥而上,谁不爱美啊!

红玫瑰把衣服折叠好放入箱子,带着一种期望的语调说:等夏天来了,就可以穿了。

然而,夏天她没有等到。

入晚红玫瑰一直没有下楼,但她带来的小白兔奶糖,已在楼下分发。咬着一股浓浓的奶香,四流子冲出一句老俵话,淫秽而赤祼祼。然而谁也没有遣责,甚至怀着这种涌动的渴望,男人们进入了甜甜的梦中。

翌早,单指导员来一排,他那吵哑的嗓子,特别有滋性,伴着一种权威,具穿透力。他站在楼梯与食堂的过道上,扛着铁锹,赤着脚,脚上还沾着湿泥。他与上井台打洗脸水的人招呼,能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当然,他想见一个人,有号称全营一枝花,她那嘹亮委婉的歌声,如耳灌雷却始终没见。

红玫瑰下了楼,两根小辫子垂到前胸,一双流光闪动的双眸与指导员投来的目光一碰,双颊飞霞,忙一阵紧步走过。指导员正与大嘴在说话,他心中正在盘算着,再组织一个宣传队,台柱子归来,有戏好唱。

在砖瓦连的夹里,消息传得好快,第二天晚上他来了。周副排真是善解人意,特地下楼把夹里叫上去,又把红玫瑰寝室的人支开,让他俩有一个私人的空间。我足足等了一个小时左右,才见夹里,他手中多了一样东西,是一双解放牌布鞋,白色的塑料底,镶着一条白边,黑色鞋面,这是最流行式样。我瞪大着眼问:送你的?他一脸幸福感。我又问:大小真好?他点头:我穿过,一脚。我说:好啊,有心人啊!他说:我得走了,你送送我?

走出排房,他见四周无人,低声说:她情绪很不稳定。

我急了,忙问:又怎么啦?

他说:她来前,她母亲生了一场大病,连队写了几封信催她回来,最后一封信说,如果再不回来,就给她记大过处分。

妈的,哪个人写的这信?

她没说,反正是以连队名义。

夹里突然朝我口袋里塞了一包香烟,我问:干吗?他说:轻声点,我们上了堤说。到大堤上,他放开声音:牛倌,我以来再也会来找她了。你别抢我话,让我说完,我现在的身份,不是以前在一排的,不能连累她;我昨天就知道她回来了,一个晚上都没睡着,今天下工,我的脚不听大脑使唤,居然朝一排走来,也好也好,见见她,看看她,在牢里时候,我最想最想的人,是她!夹里说到这里,有点哽咽。他伸出手,抚摸他后背。他继续说:想不到,想不到,她居然送我一双鞋,而且尺寸,像早就量过的……

夹里突然哭出声。

我有点措手不及,不知如何安慰。想起这大堤上,阿美也送我一只旅行袋,里面一封浸透眼泪的信,控制不住自己,也陪着夹里掉泪。

我值了,都值!但是我不能再来了,你牛倌跟她当初在小分队时,共同领颂,你俩才是相配,不说不说,我多嘴!我知道你有一个叫阿美的,我想表达的意思,以后,你多多照顾她,你现在不管什么,也当了一个班长,我视你为兄弟,以后只要你开口,火海刀山,我上!你不要说,你慢慢会知道我这个人的;我牢里认识一帮狗朋好友,虽不足道,但讲义气,在七连我还有几个从小与我一起长大的同学,只要你说谁,不够丈义,我,对,我来摆平!

我能说什么?我想,此刻的夹里说的话,就像他的脚,不听大脑使唤。不过,他语气中透出的那份真情,火热的,滾烫的!

他望着月光鳞波的北联河,又突然冒出一句:她胖了。

是呀,感觉更漂亮了。我附和着说。

有机会,牛倌,带我去上海,让我见识见识。

有机会,你带我去南昌,也让我见识见识。

我俩相视而笑。

那时的春季,每年都有一二次的狂风骤雨,因为气象预报经常失准,人们更信自己的眼睛,况且农村呆的时间一长,很多人学会了看天气,根据云层的高厚与风向,均能猜一个八九不离十。

这天,七连的人永远不会忘记,四月十八日。早上的天气相当清朗,按规定三八妇女节女同胞可以休息半天,因那天没休息,所以十八日补节日。中饭后,上工哨子一响,我们男同胞下田耘禾,有人嘟嚷着为什么没有男人节?有人发现四流子没跟来,一查还有一个男的,马上有人说,今天不下田的男人,肯定结过扎。有人好奇地问,什么结扎?有人叫起来:太监!哄地一声大笑,突然有人指着排房的后面,远远瞧去,四流子与另一个男人,从茅房内出来,径直朝大伙方向走来,又是一阵笑。有人说,刚去男人科作了检查。马上有人纠正,是妇女科!一阵放荡的笑在干燥的空气中散开。

一排的妇女在周副排长带领下,朝连部走去,有的扛着小竹椅,有的拎着矮木凳,红玫瑰刚从上海带来高脚小凳子纷外扎眼。下午召开全连妇女大会,指导员有重要讲话。对女同胞来说,难得休息,可以换上干净的衣服,尤其是能穿上祙子和鞋子,这成了一种奢望。

大概从下午三点钟起,西北天边起了一座小山般的黑云,四流子得意地说,老天也给我们男人过节啦!这黑云膨胀的速度很快,我们在靠六连的水田耘禾,离营地最远,走了快也得半个小时。第一批乌云飞快地从头顶上掠过,干燥的天空溲溲凉风起,四流子叫了,还不收工!最大官是男性副排长,一个上海好男人,只知低头干活,不管是挖沟挑担他总是有使不完的劲。他当作没听见,依旧弯着腰不停地耘,像在水田里有很多泥鳅。

忽然一阵狂风骤起,天刹间暗下来,不知谁喊了一声快跑,哗地全从水田里跳出来。当人踏上田埂,便被风吹着走,幸好是顺风而跑,越跑越快,风力变成加速度,人根本失去自我控制,遇到三米宽的水沟,只要人往上一跳,风兜着你穿过水沟,如飞人一般。天地之际越来越黑,黄豆般雨点劈头盖脑打下来,地上一湿,人必须在草皮上跑,否则就是打滑摔你半死,碰上没草皮的,必须脚五指收紧,如五支利剑插进土里。

跑上井台,这是必经之路,因井台四周有碎玻璃,赤脚走不得,必须走井台上,这井台上青苔特多,许多人被摔得打滾,但必须头脑清楚,再滾也不能滾进井中。

待我们跑进屋内,几个人合力关门,都关不紧,于是用铁锹顶在门后,风夹雨依旧冲进屋内,屋内涨水,蚊帐被吹得飞起来,窗户嘣嘣被碰撞得直响,倾刻间仿佛要爆炸。

突然有人在外头竭声而叫:连队饭堂塌了!

什么什么?

这叫声比风比雨还竭力!

我们打开门,看见一个人站在狂雨中,喊着,指着,然而他朝连队方向奔去。

男同胞们冲进狂风暴雨中,我们,所有的人的心提到嗓子口!

本来坐在饭堂门口的女同胞看到乌云压阵,大风骤起,就嚷着快散会。但是妇女主任说,她再说一句话,大家再静一静。就这么一句话,一阵无比强劲的狂风揭起屋顶,靠门口的土墙即哄地声倒塌,一片狂喊惊叫炸起,大雨随即倾盆而下。

这墙下全坐满了女同胞,巨大的土砖劈头盖脑压下来,沉重的屋梁也倒下,一层层,叠加,全压在她们的肉体上。痛苦的呻吟,惊恐的竭叫,伴随狂风暴雨,天黑得如鬼魅显身,伸出狰狞的魔爪。

暴雨中,第一阵抢救从女同胞自己展开。

此刻,离饭堂最近的是三排,他们是冲到灾难现像第一批好汉;紧接着是二排,因离饭堂远,他们是从地上爬着过来的,十足的顶风,根本无法站着前进。还有从后勤排赶来的,有人甚至淌着水沟匍匋而行,风力之大,百年一遇!每一个人,拼着命想第一时间赶到灾难现场,救人的圣神使命,让多少平时不瞩目的男人,倾刻间彰显英雄本色!

在灾难现像,女同胞中出现许多奋不过身救人的豪杰,那时风雨交夹,魔影叠障,四周尖叫四起,是逃还是救人,一瞬间的考验!残墙还在风中摇,头顶上稻草狂舞,置生死于度外!她们拼命地扒开土砖,浸着雨的土砖重如千金,她们发疯般地如男人般力量倍增;有的带着伤从血水中挣扎起,推开压在边上同胞身上的土砖,疼痛已经忘却,危险奋然不顾,头上的土砖又掉下来,再推开!有的,边嚎哭着边救人,如疯狂的人,眼睛睁不开,泥水灌满,揉开眼,拼命搬砖;更有的人,用自己身体抱着受伤的浑身颤抖的同胞,温暖对方,陪着对方痛哭。

风力一阵阵加强,雨势更猛。稻草被吹得空中乱飞,雨点如刀刮在身上。

被抢救出来的伤员,只能躺在泥水中,站起身子就被风吹走。

抢救者被风吹得如舞,走一步非得用足力气,如说地震,抢救工作是在地震发生后进行,而他们则是在地震中抢救,之难度,之险度,之毅力,历史可鉴。

最晚赶到的是一排男同胞,此刻雨已停,而一排的女同胞,却因为全坐在靠塌墙一边,受难最甚。当她们看到一排的男同胞终于出现了,哇地声,放声痛苦!

白东瓜突然尖叫一声:红玫瑰,她死了!

她双腿一软,席着而坐,双手擂胸嚎淘大哭。

哭声再次狂起,所有的女同胞都在哭,哭声震天响地,惨景不忍直视,到处是身受重伤的女同胞,个个浑身淌着血水,泥水沾满头发和脸。

当我们涌到指导员房间门口时,都顿住了:灰暗的灯光下,红玫瑰躺在长长的办公桌上,身上衣服全湿的,还在滴水,两条沾泥的辫子贴着头,脸色极白,如浸在水中。指导员干嚎着,不停地捂着红玫瑰的脸,来回按摩她的胸膛,盼望出现奇迹。

第一声啼哭出声的是四流子,而更多的人,是暗暗泪水奔涌。

谁也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我的泪水就没法止制,呆呆地就这样站着,站着,她回来,我都没有好好与她说过一会话,真的,远远瞧着,心里就涌动着高兴,因为她,又能看到她了。可,这,可这究竟怎么啦?发生什么啦?她,她,她就这样走了?

十九岁的青春,一朵花刚刚初放,就被一堵墙,彻底摧毁!

她还没有重新唱过一支歌呢,多少人企盼着呢!站起来吧,求求你,站起来吧!夹里吩咐我,要我照顾你的,我,让我何顔再见夹里啊!你……

呐喊在滴血,她已无法听见,她……

多少人在抽泣,男人的抽泣,比嚎哭强!比狂啼悲!比抽心还痛楚!

她就坐在靠墙的门口,因凳子高,坐着比他人高出一截,所以墙倒全压在她的身上,而且她几乎没有挣扎,只要她挣扎,肯定会获得第一时间的抢救,而她,一直到点名时,才发现,没有她。再去搬去一层层土砖,才发现她,马上抬到外面进行人工急救,却已没了生命迹像。

一个悲壮的长夜,不眠的长夜,营部东方红拖拉机全部出动,拖着车斗,载着伤员,往南昌市的医院送,从连部到北联闸的一条长长大堤,彻夜被拖拉机的前灯照亮,隆隆的履带式东方拖拉机的马达声一夜喧哗。红玫瑰的尸体最后由连队几位女干部进行清洗,换上干净地衣服,在拂晓前,也被运往南昌。白东瓜只是轻伤,她一直陪着红玫瑰,反复说,忍住眼泪,眼泪不能碰到她的身体,可她自己就一直在掉泪。

这一夜,我们都禁言,彼此长望,一切都不相信,谁会相信红玫瑰会死,走出一排时,她还在蹦蹦跳,她永远带着腆腼红扑扑的笑容灿烂地绽放着,她歌声是那么娟美动听,她却走了。这一群都是十九岁的娃啊,无法接受如亲人般的人永别啊!

她的姆妈,上海姆妈,听到女儿的噩耗当场昏厥,醒来,撕心裂肺的惊叫,全身抽搐,再次昏死。她再没有踏上鲤鱼洲一步,这个伤心欲绝的地方,一个让上海姆妈这辈子永远想从记忆中抺去却怎也抺去不了的地方,一个扼杀她女儿十九岁青春生命的地方!

她曾唱的北风吹,多少年过去了,我听一遍,充盈一次泪水。

那件的确良衬衫,几经周折,被送回上海。上海姆妈拿着这衣服,到女儿的坟前烧给她,在另一个世界,重新穿上时髦的新服,爱美的红玫瑰盼来了永远的夏日。

这之后,胡子带我们曾多少想登门去探望上海姆妈,她每次都是拒绝,并通过传话,尽快忘却。我们所有的歉意都顶不上一个人的道歉,可他始终没有去登门道歉。胡子说,人类社会文明不是感恩那么简单,它还包含着道歉!胡子还说,在那场大灾难中,多少英雄可歌可泣,作为领导为什么不进行表彰,不是突击入党么?

胡子越说越气,越说越出轨。他完全被失去红玫瑰打击得几次语无轮次。他甚至说,他要去查,那些上大学参军的人,是否都送了礼?一个领导者,为什么在如此灾难面前失去指挥的能力!为什么他一个正宗的军人后代,连武装班的战士都轮不到!他说着说着,灌了几大口酒,便如孩子般哭了。

白东瓜陪着他抺泪。

酒后糊话,但酒后也能吐真言!

听南昌传来消息,几个重伤者被送上海的医院,她们居然全是上海女知青。

重伤者,痛楚陪伴她们一辈子,这份苦,又有多少人能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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