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龌龊的行为莫过于用肉体换来的钱去赌博,它出卖了肉体,又想让灵魂怜悯它。
用肉体换钱这个行业听起来很肮脏,但我不讨厌,尤其是对在这茫茫戈壁滩上从事这个行业的人群。她们有相同的故事,听过之后也就原谅她们了,总之她们表现的懒惰却又羞涩。
但她却不一样,我第一次见她是在朋友的麻将馆,那天她声音很大,操着外地口音,一局牌没有打完就爆了不下十句脏话。因为麻将馆就她一个女的,出于好奇我特意看了她几眼,她穿着麻灰色的短裤显得她的大腿有些白嫩,青色的短袖下小腹暴露的很明显,双腿是岔开坐在皮椅子上的,左手的烟燃了一半,烟灰很长,估计是忘了吸上两口;眼睛明显充血,却紧紧的盯着牌局,可能是输钱了,脸上的肌肉僵硬的有些吓人。
我是来给朋友帮忙照顾客人的,打扫完麻将馆卫生,给客人们上完茶水和瓜果后我就离开了。
再次见她是在朋友麻将馆外面的走廊里,那天我没有去上班,所以早早的就去朋友麻将馆帮忙了,上楼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哭,走近一看原来是她在打电话,她没有看我,只是低着头边说边哭。
我进屋用责怪的口气问朋友:“外面的那个人哭成那样了,为什么不去安慰一下”。
朋友笑着说:“不用管她,她隔三差五会有这么一出的”。
朋友见我一脸的迷惑,就给我讲了她的故事。那天我才知道她姓彭,也是从事用肉体换钱这个行业的。
朋友坏笑着说到:
“她的“艺名”叫丽丽,感兴趣的话我给你介绍一下,让她给你收费便宜些”。
我知道,朋友是在和我开玩笑,我就没理他。算了,还是叫她彭小姐吧。彭小姐是2015年3月来戈壁滩的,也就是说来这里快5个月了,听朋友说她不但没有挣到钱还欠一屁股赌债,今天哭是因为女儿生病住院没钱。
我很好奇的问朋友:“她老公不管吗。”
“离了,因为她好赌,老公受不了她,跟她离婚了。其实她老公对她很不错的,离婚时房子给她了,孩子也留给她了。”朋友抽了一口烟,叹了一口气说到。
“你们是老乡,你应该帮帮她,劝她以后不要再赌了,好好挣些钱,好回家给女儿看病。”我笑着对朋友说。
朋友瞪了我一眼,很轻的说了一句:“谁帮她谁倒霉,她在我这儿消费的饮料钱、烟钱到现在一分都没给”。
这时麻将馆进来了一位客人,朋友去招呼他了。我忙完自己的活,准备离开时,朋友又淡淡的说了一句:“也不是没有帮她,只是她不知道好歹,每次给她讲那么多,等于白讲,让她在我这里帮忙干,她又嫌钱少。”
我又补了一句:“她不是很爱她女儿嘛,可以用她女儿来劝她啊。”
朋友很惊讶的看着我说到:“你是不是脑子有病,管那么多干嘛,她现在欠的钱都是以给她女儿看病的名义借的,结果全都输掉了。”
因为工作关系,我大概有3个月没有去朋友的麻将馆帮忙;转眼又到月末了,早晨起来发现下着小雪,我向领导请了假,没去上班,吃过中午饭,就溜达到朋友的麻将馆,麻将馆生意很惨淡,没有一个人。朋友说:“现在国家对麻将娱乐管的严,业主也不给租房子,他准备不干了,月底要回家了”。
“彭小姐最近没有来吗?”我在朋友给我递烟时问他。
朋友答到:“上次出事之后就跑了,应该是回家了”。
“什么事情”我忙问道。
“她欠她们带头人的钱,带头人想从她交易的钱里面多抽些水还债,她不同意;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就把带头人给举报了”。朋友喝了口水讲到。
接着朋友又说了一句:“带头人现在还在看守所里面,听说被抓进去的顾客还有你的同事”。
和朋友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话我就离开了,关于她的故事也就听完了;回想了一下,她的行为给人很苦涩感觉。就像我写的文字一样,只顾自己享受了。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对她故事感兴趣,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她歇斯底里的哭完之后又会爬上麻将桌。
她回家了,她在这里脏了身体,伤了灵魂,留下了让我龌龊的想法;或许她的女儿需要她。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