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人说过作家需要风流,风流是作家的天性,否则难以成为真正的作家。
作家何以成为性的代言人呢?在这里丝毫没有贬低性工作者的意思,甚至前面写过褒扬的文字,性工作者又如何,既不偷,也不抢,堂堂正正地为生存而煎熬,在黑夜里行动,还被人唾弃,而作家又何以高尚到可以在道德至高点“指点江山”?
讲述故事,总是脱离不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没有关系也就谈不上联系,也就是独立存在的,不在一个共有的世界里,无关紧要的事物不该出现在一个塑造的世界里,若可有可无,那为什么要存在呢?
提到关系,少不了亲朋好友和慢慢递减疏远的人和另一个人的关系,七情六欲少不了,吃饭和做爱若是出现故事里,必然需要有理由的,无端的添加而又没有意义,会使故事莫名其妙,甚至支离破碎。吃饭和做爱是人活着的需要,但不是目的,活着不是为了仅做这些,这样是怪诞的,毫无人性可言。
在故事里,为什么需要做爱?这是情感的体现,也是矛盾和剧情推进的需要,制造冲突,一波三折,让人思考,或者仅以故事让人有所得,若是你看了一个故事和没看一样,那还不如不看的好。故事当然是要好看的,分好看的和不好看的,不好看的就属于“不如不看”的那类故事,基本是可有可无的,那么没必要存在的,没人想要看。但这不是为加做爱的戏码找理由,因为故事并不是都需要出现如此戏码的,单纯的男女可以有柏拉图式的爱情,也可以有苏格拉底式的,没有什么限制,也不应该有什么固定的类型。
作家不应该以性来诱导读者,故事要有故事的意义,即使没有意义,也需要能够让人耳目一新的东西,炒冷饭一次两次可以,天天如此就不行的。
作家不必是风流的,因为写作本身并不是现实的记录,难道非要有切身体验才可以写出感人的故事?那这就变成为写故事而去做各种各样的事,出发点本身就有问题。
写作是需要想象力的,也主要依靠想象力的,而不是生活的纪实,或者各种片断的记录,那不是故事,而是像蹩脚的新闻,阅历是阅历,不是简单的照搬或者变形,高于生活的思考才是写作的核心。即便也可以写没有什么意义的故事,但写出来本身也就是有意义的,想法变成文字,这需要思考,对自身而言有意义。
作家要靠多去经历才能写出精彩的故事,这样的出发点有待考核的,就像想知道吸毒后有什么感受而去吸毒,想知道死后是什么样子而去死,这没有什么高明的,更像是做试验,在荒诞里过活。
靠风流快活而积累经验写出不错的故事,这类的作家是有的,不是少数,真正靠想象或者思考去写作的却不多。依赖烟酒、毒品或者性的放纵寻找灵感,这本身就是饮鸠止渴的做法,以此疯狂而自杀的作家也不在少数。
何以一个人会江郎才尽呢?没有对世界的层层深入的了解认知,没有思考,没有空旷的静置时空,不能和自己共处,不能独立存在,不清楚自己和世界的关系,无法深入认识自己,不能反思自己思考的运作机制,不明白为什么要写,诸如此类的问题会是阻挠自己前进的障碍物。
在我看来,作家和性不是必然挂钩的关系,也不是非要让自己成为风流人物才可以写出真正感人的故事。
如今的作家是极多的,人口基数大,产生或者培养什么样的人才都会是供大于求的,跟风是大众的特性,这是改不了的,但作家不是要成为嫖客或者妓女,抑或变成奇人怪士,这是要命的,对艺术是践踏,对自身生命尊严也是极大的侮辱。人是要成为人的,也必然要成为人的,否则又何以称为人呢?
若以文字创作者论,可以说如今的文字创作者是极多的,比作家更多,热闹程度早已超过“百家争鸣”,但以质量来说又是值得推敲的,有待时间的考验,也必然需要时间去考验。
当乌合之众成为大舞台上的主角,或者集体成为杂技表演者,表演有多精彩,相对的另外一些人就有多沉默,不是雪藏,而是自主逃遁。
作家要是成为性的代名词,试问什么要成为作家的代名词?
文载不载道这不是值得商榷的问题,故事能起到教化的作用固然很好,未如此也不必过多指摘,生活和文化不是互相制衡的关系,正如理想化的家国天下绝不会成为可以触摸到的柴米油盐一样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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