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早稻收割的时候,正是一年盛夏!
在南方有一种树,总是在盛夏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却带着涩味,它的叶子能制成精油,叫尤加利书。尤黎是一个留着短发的小姑娘,她长相清秀,眉宇间带点英气的美。都说带着英气的美是高层次的美感,明星如像林青霞、内田有纪和王祖贤等等。
尤黎年纪还小,幼稚脸上反而柔和这种美丽的攻击性,就像花开时的尤加利树,浓郁的调子带点甜美。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小伙伴们竟然把“尤加利”这样的绰号放到她的身上。
经过一个春天和一个夏天的相处,尤黎初初来到的陌生感已经没有了。然而,当她发现近自己班上百分之八十的同学不再叫尤黎,而是“尤加利”时,更是惊讶不已。那样一种名不经传的呆树,那个捣蛋鬼给自己起的破绰号!
面对她的疑问,有住宿经验的班长说:肯定是男生宿舍夜谈起哄叫的。宿舍夜谈,尤黎已经知道这是一种神奇的话题。宿舍夜谈总是围绕三个方面,一是成绩好长得好看,学校风云人物。二是偶尔吐槽讨厌人物。三就是校园绯闻。
一个小绰号一时兴起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只是有舍友却神秘兮兮应了一句说“尤加利”这个名字其实是江淮取的。宿舍顿时炸开了,江淮这个人,在班里是一个安静的大男孩,从不像班上的男生那样惹是生非。更是学校某项目的重点培养对象,而除了上课的时间,很少时间与同学交流。
只是没想到,他也会给人起绰号。
因为这件事,宿舍顿时像炸开的马蜂窝。其中有一个女孩子平时就喜欢江淮,这事一说出,顿时有人不舒服。开始的时候,言语间对尤黎责备尤黎。后来话越说越离谱,尤黎有点招架不住。幸好班长及时出面平息,然而终究没想到为了一个绰号,尤黎反而成了她们攻击的对象。
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尤黎觉得挺委屈的,越想越生气,这都是什么事情,直接跑到实验室找江淮理论,问为什么?
江淮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样子十分惊讶,问这么了?
尤黎带着愤怒把这事对他说了。
江淮脸色严肃起来,看着她过了很久才说:是我起得!没有为什么。
尤黎一听了恨的牙痒痒的,生气到道:不为什么,那为什么要起!
转身就走掉了。
第二天江淮过来找她,郑重地跟她道歉了,也跟她同宿舍的两人同学说清楚。说完后在原地沉默了很久,才说:只是觉得尤加利开花很漂亮······感觉有点像你,舍友就把这个绰号叫出去了,没想到闹出这一出。
尤黎一时呆住了,等反应过来后,江淮已经走远了。
尤黎抬眼看着学校门口那棵尤加利树。小小一棵,挺拔的身姿,长的英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就长出嫩芽颜色的花来,小小的,一串串的吊在树冠上,真的挺美的。时间久了,大家叫的多了,她也就默认这个名字属于自己的,起码尤加利开花的时候,芬芳优雅也是挺美的。
而那个舍友,她始终没有办法跟她相处的很好。
02
尤黎从来没试过到去田里劳作,好奇,但是很累。校区在郊外,因为台风,尤黎在的志愿者协会都组织人员去帮忙抢收。尤黎也跟了过去,希望多少能帮点忙。
忙碌了一整天,回去的时候,尤黎又饿又累跟在大部队往回去的田埂上走。
结伴的同学,难得出来一趟,结果都玩疯了,在田埂上追逐玩闹,辛劳一天后又像打了鸡血一般,玩得都忘乎所以。尤黎的脚板已经长了水泡,踩在田埂上疼的直吸凉气。
前面的人越跑越快,天越来越黑,这黑幽幽的小道上只听得见远处人的声音,早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往回看,不远处还有灯光,一户农家人依然还在田里忙碌着。
这些义务工作,学生帮忙后,一般善后的都是主人家,把田里出产的东西用三轮车运出去。
她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家人哪里。那户人家给她找了一个凳子,让她一旁等候,到时跟着他们一起走。尤黎坐在小凳子上,敲着鞋底上的泥土,偶尔抬头看一眼在昏暗灯光忙碌的女主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走到她身边,尤黎回头,原来是江淮。
原来他也来帮忙,方才离的有点远,没想到和男主人一起干活的人就是他。
江淮也很惊讶,问道:“你不是跟志愿者那帮人一起走了吗?”
“他们走的太快了,我跟不上了!”
江淮看了看她的样子,有点恼火地说了一句:“这帮小子!”
“等下跟紧点我,我帮刘叔一起推车出去。”
小道不好走,她紧紧跟在他的身边,偶尔踩到不平地方,江淮直接扶住她。
那晚那些无意识的动作,就像一根绳子一样牵动往后多年的心。这是尤黎跟一个大男孩在黑夜里走了那么多路。
初夏里夜风,缓而不急,就像躁动的青春轻抚脸庞,特别温柔。
她一直紧紧地跟在江淮的身边,田埂上吱吱声有点吓人,她觉得害怕,江淮试图转移她的注意力,问了她很问题,干农事会不会累,见到一大片一大片的农作物会不会很惊讶····
两人说到认同观点时,两人相视一笑,哪怕在幽暗的田埂上,也能看到对方眼里的星星点点。
尤黎觉得非常神奇,原来沉醉在夏夜的人也一样。
03
那么多年过去了,回想起的就像曾经做过的梦一般。当相熟的师兄从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植物图鉴》,惊讶地从里面拿着那封信,问她说:原来你从来没有看过?这是我亲眼看到江淮放到里面的。
他看着她呆滞的样子,突然间又释然了,无奈地说:难怪江淮没有跟你在一起。
看了那封信,信是一名男孩子的笔迹,她一眼就看出是江淮写的,这书就是这这位师兄转交给自己的《植物图鉴》然而临近毕业的她根本没有心思安静下来看一本杂书,所有从来没有打开过。
“难怪····”最后两个字似乎承载这些年的很多偶然和必然。
她曾经记得有无数次听到有以前的同学告诉她,江淮就在那个地方上班。
回想起这些年与江淮见面时的样子,他就在她每天上班经过高层大厦上班,偶尔会在某个夏夜,会遇到他,可是再无那天晚上的夜风,把田里植物的芬芳熏染了两人。
偶尔匆匆忙忙打个招呼就檫肩而过,那几年的他们说过的话语,加起来也没有超过当年那个夏夜。
最后一次见面,是他从北方回来,再车上,尤黎总觉得他欲言又止,然而当她看向他时,他更坐立不安了。
大家都老大不小了,坐在一起都是老相熟了。只有他们两人是单身,有人打趣他们两几句。
她皱了皱眉,觉得不好。虽然江淮总是在同学面前信誓旦旦地说没有女朋友,她也从来没见过,他的传闻并不少。他曾经也是女生夜谈最喜欢的男孩子,班上好几个女生对他有好感。
出了工作后,自己身边也多有人向她打探他的信息,还没有固定女朋友否定也算是正常。大家老同学开这样的玩笑实在怕江淮尴尬。
后来回想当时那个远去的背影似乎有些失落,如今尤黎一下子明了了。
如今没有人再叫她尤加利了,她知道当少年时起得别名被人渐渐遗忘时,就是青春消逝时。
她当然知道,从她找江淮抗议绰号时开始,就从来没有听过他叫自己“尤加利”或者说,名字是他取的,她却从来没有听他叫。
他一直都叫她尤黎,连名带姓,不是“尤加利”也不是“尤”更不是“阿黎”有些一个微小的区别,只有两人才能察觉出来。
04
自然,两情相悦的爱恋,是一件再美好不过的事情。但是这个世界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让曾经怀揣着美好感情的人变成复杂多疑的人。
我们总想着或者有一天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然而真正得到了,其实已经失去了原来味道。尤黎是做文字工作的,她见得多太多由文字臆想的东西。生怕自己的感觉也如此,所以她总是尽量用一种理性的思维寻求追述感情的事情。
两种矛盾几乎无法调解。
然而那封情书,有那么一瞬间让她懊恼。
是的,是懊恼。
懊恼那个大男孩没有像青春期冲动的男生一样,寻求突破捅破被欺骗的表象。也懊恼自己过于理智,无端给人一种被碰钉子错觉。
懊恼他人把感情想的太复杂,懊恼自己把感情想得太简单。
当她重新收起那封信时,她知道日后再也不会把它展开,因为已经没有其他的意义了。
就像电视剧《请问1988》中的正焕,付诸于口的感情,就让它像一个闹剧中的笑话一样,让它随风而去。朋友还是朋友,那些不能宣于口的话,没有再提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我们从来没办法改变自己,更不能改变别人。既成事实的早已经无力改变,徒留遗憾有能怎么办呢!
谁说青春不留遗憾,可是青春时留有的遗憾太多,才想去规劝更年轻的人勇敢一点,努力一点,经历过才有资格警示他人。
遗憾,才会让人更加珍惜将来。
惊晏的啰嗦:
嗨,晚上好。
大多数小说和故事里,校园故事都是不了了之的。后来我们见过很多人,经历很多事情,唯独那些感情会一直留在心里,这就是所谓的青春!
愿我们的内心,永留那份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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