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他奉堡主之命率众兄弟攻打水寒寨,结果误中敌人圈套,被困在那错综复杂的水道中,人马不得而出,几乎全军覆没。后来,剩下的几个兄弟硬是杀出一条血路,护他夺门而出。
他是武林高手、领军之人,可如今就他一个人活了下来。按照堡主的规矩,回去必死无疑,就算堡主念及结义之情,他又如何面对众兄弟的亲属?干脆给自己一个了断,可众兄弟的仇,何时才能报?回又回不去,死又死不了,他只能选择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此后,他断发易容、改名换姓,走遍了方圆八百里的地界。五年后,他甚至悄悄回过堡中,但没有人认识他,所有人都以为他早已死了。他打探自己家人,得知妻子已改嫁堡主,儿子被堡主视如己出,他内心五味杂陈,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好歹他们母子平安,他不作他想,连夜便离开了。
又过了十年,他正流落他乡时,突然听说儿子要率众攻打水寒寨,为父报仇。水寒寨地形太复杂,不是儿子能攻破的。他很是惊恐,连夜回到堡中,想阻止这一疯狂。他潜入堡主的府邸,只见堡主正在书房,他正要现身相见,突然,堡主起身,将一封信交给仆人,说了句:“速去速回。”
那仆人又聋又哑,十几年了,除了老了,没啥太大变化。唯一让他心惊的是,那仆人居然开了口,说道:“遵命!”这让他顿时警觉了起来。
他悄悄跟在那仆人身后,只见那仆人来到马厩,挑了匹黑马,骑上马便要出城。他也骑马跟随,尽管很是小心,但到了旷野处,终究还是被人发现。
那仆人喝道:“哪来的小蟊贼,跟了我一路,到底意欲何为?”
他没有回应,只是快马一鞭,闪夺了装着那封信的包裹,然后就消失在了夜色中,只留下那仆人在那发呆:这身手好像在哪见过。
打开书信,他大吃一惊,原来是堡主写给水寒寨寨主的,告诉对方攻打日期,提醒要早作准备。最后八个字令他尤为悲愤:除敌务尽,不留活口。这样看来,当年之事,定然也是堡主的阴谋。
想到这,他突然大叫一声:糟了!那仆人此刻应该正回堡中去向堡主禀报,儿子有危险!于是,他赶紧往回赶,距堡五里处,截杀了那仆人。那人至死也不明白死在何人之手,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当年那些兄弟也死得不明不白。
他回到堡中,再次潜入到堡主府邸,堡主一人还在书房端坐。他拿着钢刀,现了身,没等堡主反应过来,就砍了过去。这种阴险狡诈、出卖朋友的人,你还想听什么解释呢?堡主也算武林高手,却远不及他的功夫高,毙命于他的刀下,也算合情合理。
只是临死前,堡主似乎还有话要说。他不听也不愿听,这种小人就算是死也会拉人垫背,他的话阴毒之极,不听为好。
堡主死了,风光大葬。堡主没有亲骨肉,他儿子便顺理成章成了新堡主。一个月后,新堡主发誓要率众攻打水寒寨,为老堡主和自己的父亲报仇。就在这时,有人送来了老堡主未送出的那封信。新堡主看完,就全明白了。信中还夹了张字条:尔父早死,勿作挂念;仇家已灭,孝顺尔母。
再后来,听说水寒寨闹起了鬼,寨主等一众首领,都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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