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嘉（下）

      （根据作者经历真实人际关系改编，情节编造成分＞＞真实成分）

        秘密就像微小的火星，一旦第一支枯草接近，就会瞬间划亮整片黑夜，一切错综复杂的伤痕和弱点都毫无遮拦地暴露的毫发毕现，密密麻麻像是看客无尽的笑点。

      不论出于大局考虑的班主任如何保密，不论知情的两位同学掩饰得多么完美，更不论马优本人如何沉默，他的事情还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传遍了整个校园，成为持久的劲爆消息。

        也许是当时正好到班主任办公室报作业的学生，也许是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成为了那堵透风的墙，但现在这都不重要了。

        高一年级长班的一个男生，喜欢上了他的历史老师。

      渐渐地，有了零星几个年轻老师听说了这些八卦，可能他们只是觉得有趣，于是聚在一起闲聊的时候总会提起几句，这才传到了政教处主任的耳中。

        文湮月说的对，不管现在的社会再怎么开放，有些封建观念还是会广泛存在的。

        何况是对于一个老古板。

      于是政教处主任不顾当时高一期末考试的最后一科才考到一半，当即亲自跑到马优所在的考场，把他揪到政教处，大加审问，暴跳如雷。

        马优的眼中一点一点涨满通红的血丝，整整半个小时，他都对流言的内容矢口否认。

        他不怕受处分，真的。

      但他怕影响到她。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的巨响。

      马优和主任同时回头，看到了喘着粗气的杜明泽。

      “主任！我、我可以解释流言的事！”杜明泽还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但也能听出语音中的坚定和决绝。

      “主任，流言是假的，那是我故意传开的，因为我，我是个变态，我有异常性取向，我——喜欢马优。”

      马优抬起眼帘，看着此刻站在自己身旁的杜明泽，心理依稀明白了他的计划，内心一直强撑着的倔强和坚强终于坚持不住，被温热的雨水化开来，湿润了眼眶。

        “但是我知道我得不到他，”杜明泽握紧了拳头，“所以我心生不满，想报复他，想让他在同学面前丢脸，没想到事情传到了您这里。”

        “不是的，主任！”一直态度强硬的马优在此刻有了哽咽的尾音：“他、他是要为我抵罪，其实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这些流言都只不过是我们开的一次玩笑而已，只是我们没想到会闹这么大……”

        “放肆！”主任把手中印着校规的手册用力砸在了木桌上，“污言秽语、有辱校风！”

        从政教处出来，马优和杜明泽都没有说话，并排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在刺眼的白色灯光下拖着沉重的步子。

      这时，考试结束的哨音响起。

    “傻逼。”马优突然骂道，“考试没结束就跑过来，想对半考啊！”

      语气中很轻微的鼻音，却被杜明泽敏锐地捕捉到了。

        “你才傻逼！”杜明泽响亮的骂回去：“我发现你考到一半被叫出去就觉得不对劲，死乞白赖的来救你，你倒好，要逞英雄，现在俩人都废进去了，你满意了！”

        “都是好哥们儿，总不能留你一个人受处分吧，操！”马优咧着嘴角推了杜明泽一把，就像平时总会发生的打闹一样，只是他的眼里带着水光。

        杜明泽更重的在马优肩上也推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瞬，然后突然紧紧地相拥。

        眼眶通红的马优感觉到背后晕开几朵带着体温的水渍，不知道他有没有意识到那是杜明泽的眼泪。

        后来文湮月听杜明泽说了这件事后，不禁挑起了左眉：“你是真的喜欢他吧。”

      杜明泽垂首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