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口一阵风从芽间吹来的时候,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后知后觉,原来不觉间,已经是春天了。我还真是迟钝啊,我对自己说到,不过我是不会责怪自己的,我依然告诉自己事出有因。的确,这是我生命中第一次在南方经历一个春天。
说起南方和北方的不同,只能说春天毕竟是春天,在某种层面上讲,春天是这个世界上最平权的词汇,南方北方也着实讲不出太多的区别,不同于夏日炽热的空气和冬天的雨雪只别,至于秋天吗,秋天确实是一道难题,不过秋天里或许还有那些性欲不那么旺盛的东西存在,春天可由不得人。
当然为了严谨,单纯是为了严谨,终于还是找到一点点春天的不平等。在北方,春天是肆意的,一点阳光进到屋子里,整个屋子就无法挣脱地展现着它对于春天的骚动,阳光会晃眼,晒得脸上生疼,孩子们会露出自己还没长齐的牙,嘿嘿乐着。至于南方,春天大抵是被封住了。
什么能封住春天呢?封住它蓬勃的气息,封住阳光和雨露,甚至让人失去洞察力,全然感受不到春天的到来。我站在窗口,忘记是放了一首什么曲子,看着窗子里的颜色,突然感受到一阵的窒息。它掘了我的春,我绝不放过它。猛地一下,将要燃尽的烟烫了我的手指,它警醒了我:我被框住了,春天也是。那些抱着喜爱之情又惧怕春的人们,不愿意接近那些最绿嫩的叶和那些最清澈的水。于是,那些窗框之外的钢筋混凝土们、那些瓷砖、墙皮们趁机而入,是它们封住了春天。蓬勃如春也无法幸免,我为它哀婉,可罪魁祸首是谁呢?它一定是要被抓到的,我不知道是春天错了,还是我错了。它本该给这个世界上的一切包括我它最赤裸的诱惑的,是谁将它封住了呢?不闹、不叫,不声不响,从我眼底溜过,也从整个南方溜过,不热烈也不放纵,一切井然有序,毫无波澜。像是一阵风,一阵春风,它刮过来,我却毫无知觉,只是一个人不住念叨着:它去哪了呢?去哪了呢?去哪了呢?
春是知道我的,我愿意脱去衣裳,赤裸地,与它拥吻。它的风即是它的手,它的叶便是它的脸,它下雨了,那雨水拍打着我,我感觉湿润且温暖,脸颊绯红,于是一滴雨水滴进我的嘴,它和我亲吻。
我懂了,是那个吻让我懂得了。并不是什么把春天封住了,而是我被春天困住了。它站在窗外看着我,看着我被同伴所建造的未锁上的牢笼困住,像我伸出它的触手。我把手伸出去,感受它……
“阿嚏……”,它还是一如既往的调皮,它明白它会让我骚动,从指尖到鼻间,浑身都是痒的,想把自己作为祭品献给蓬勃如它的生机和其中一切的生命,与之融为一体,永不分离。
是啊,春天,我被你困住了。不过那短暂的束缚只能让我更加自如地释放,放肆的亲吻你,我在你春天这里呼吸,于是每一次呼吸都是亲吻你,我吞咽口水,便是吞咽你。于是,当你困住我的时候,我也困住了你。
蛮好,富有你的味道的空气,闻起来蛮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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