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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江湖传言,沧海尽处有一孤岛,岛上杳无人烟鸟兽绝迹,岛屿西隅乃岩山峭壁,长年受海浪冲击而形成宛如刀锋之状,是名“刀锋岩”。每当海燕飞近,便有罡风吹起,宛如刀锋锐利无匹,将海燕迎头劈开,久而久之,岛上便布满了海燕的尸体,故被名为“斩燕岛”!
曾有江湖侠士为一探究竟,而出海远寻,却鲜少有能回航的人,即便有幸回航,或重伤垂危,或神志痴狂,渐渐地这个地方便被世人所遗忘。
直到,那件事发生,“斩燕岛”的名字又再重回世人眼中。
第一章 刀剑决
刀与剑,是两种永恒对立的兵器。
刀,锋芒毕露;剑,藏刃于锋。刀,乖张轻狂;剑,优雅庄重。
兵器如是,人亦如是。北革城北三十里处,无回林不归路上,有两个人彼此相约一决,每个江湖人都知道,不归路代表的是什么。所以他们是立心一战的,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不归路上,并不只他们二人,离战场稍远处,还稀稀落落地立着数人,他们多数是看热闹的,也有不是看热闹的。查却之和朱钧便属于后者,他们是为查案而来的。
“前辈,这两人都是当今江湖在刀剑二器上修为最为卓尔的人之一,但他们应该是素不相识,如此一来,又有何恩怨呢?”朱钧问道。
查却之捋了捋自己的长胡子,笑答:“谁说他们之间有恩怨了?”
“既无恩怨,又何必初见便是生死之决呢?”
“因为他们是易歌行和凤长空。”
“我不明白。”朱钧皱了皱眉,“易歌行和凤长空只是两个名字,世上同名同姓之人岂少?”
“的确不少,但是泣狂刀易歌行和蚍蛉剑凤长空却只有一个,他们都是毕生奉刀剑的人,他们也都是认为各自所使的兵器才是百器之首的人。”
“这个理由便足够了?”
“够了。”
朱钧没有再问下去,并不是因为已经明白了,而是不归路的战场上已悄然踏上两人,一场旷世之战正准备展开。
***
不归路上,微尘飘荡,日渐西沉,太阳的余光似依恋似不舍,久久停留在大地上,未完全褪去,对峙的两人互相凝视着对方的双瞳,却是谁也未先出手,但四周已然笼罩着一股肃杀的气氛,仿佛都在等待着对方露出一刹那的破绽,便能得占先机。他们都深知高手之间的对决,不止是武艺的对决,还有战场心理等因素的对决,机会只有一瞬,所以他们可以等,等对方先松懈,等对方先不耐。
“你就是易歌行?”凤长空打破了近半个时辰的沉默,问道。
“你当然是凤长空。”
“很好,不归路的规矩,大家心知,所以无论谁胜谁败,都已无悔。”
“你的话太多了。”
“这样不好吗?我们江湖中人,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死了就没机会说话了。”
易歌行没回答,只是拿起别在腰间的酒葫芦仰头饮酒。这是一个好机会,但凤长空放弃了,他本可以趁易歌行饮酒的时候,提剑直取其前胸要害。他还在等,等易歌行饮完酒。
“你本可以杀我的。”易歌行把也已空荡的酒葫芦扔到一边,用粗麻衣袖擦了擦嘴巴。
“我知道。”
“但你放弃了。”
“非也非也。我只是想公平一战而已。人生得一知己难矣,而得一知心之敌更是难上加难,我不希望乘人之危。”
“哈哈哈,好,好一个知心之敌,为了你这句话,易歌行的一生也总算不枉了。来吧,请剑!”
凤长空缓缓闭上眼,深深地进行着一次又一次的调息,他依旧在等,等自己最好的状态,等自己最畅顺的呼吸。他知道,易歌行也不会偷袭他,所以他可以等,同时易歌行也在等,等自己最好的状态和最畅顺的呼吸。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选择了一辈子的孤独,他们一生都在漂泊中度过,江湖就是他们的家,无论他们走到哪里,江湖都在他们的身边,一辈子的孤身流浪,到头来,屹立高山之巅站在夕阳之下回首往事,却发现自己身后连一个懂自己的朋友也没有!所谓的朋友,也不过是今朝有酒但言欢,明日有难各自飞,不过酒肉之交而已。
易歌行和凤长空显然都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们不在乎生死,只为了和至交一战。这种人纵使相互没有见过面,但当他们相遇的时候,便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他们身上的孤寂感也只有他们懂,所以他们惺惺相识,他们都明白如此对手,一辈子能遇上一个已是人生幸运。
这的确是幸运,同时也许亦是遗憾吧...
忽然一声龙吟轰庭而出,只见凤长空缓缓将剑拔出剑鞘,随手一挥,剑鞘落地,下一瞬便已冲向易歌行。手中长剑招连而出,刺、撩、点、挑、扫,式式连环,剑势彷如幻化作一朵朵冰山寒花,直取易歌行肩头前胸等数处大穴。易歌行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手中狂刀竟没有采取任何的的防御架势,反而刀刀凶猛,突、掠、扫一刀三式直取蚍蛉剑法之虚招处,刀势雄浑狠猛,仍谁一看,似乎都觉得凤长空在下一刻便要被砍成两半。但蚍蛉剑客岂是易与,但见其转虚为实、化实为虚,朵朵剑花凌空而散,只化作一道剑光直取易歌行前胸。
剑,灵幻莫测变化万千,但一击致命;刀,雄实无华势劲凶猛,同样一瞬取命。两道光华交织在不归路之上,化作一幅奇诡绚丽的风景画。而后,胜负即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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