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以及初中以后认识我的同学和朋友也许很难想象我小学是个极其调皮捣蛋,无法无天的角儿。清楚记得我小的时候,法定八岁上小学,八岁之前是不准入学的。而我是七岁入学的。当然其实这一点都不值得骄傲,我是被迫去上的,因为我在家母亲管不了我,我常在外面惹事生非,不是偷吃人家的瓜,就是坏了人家的田地。当然我不是单独行动,我们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有人看风,有人去偷,有人负责去接应。有时会让人家认出来,或者逮住。人家就会找上门来跟我妈理论。由于父亲除了农忙外长期在外打工,只有母亲来管教我,而平时地里的农活就已经让母亲忙得不可开交了,自然更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管教我。母亲与小学校长的老婆很熟,为了我少找麻烦,就不顾自己的面子去求人家,几次下来,人家也就同意让我提前一岁入学。可我就不答应了,外面多好玩啊,上什么学嘛,母亲几次送我到学校,我都自己溜出去了,后来我实在没办法就认了。现在想想多亏了母亲让我早上一年学,要不然说不定我现在就在某个施工工地上打工,或者已经沦落为一个小混混了。
就是我就读的小学是我们镇上唯一的一座小学---德政小学。离家很近。我每天都会背着一个绿色帆布单肩书包去上学。每次书包都被塞得满满的,语文,数学,自然,思想品德等等等等。我用的东西一般都坏得很快,现在还是如此,用母亲的话说就是“你用东西咋那么费呢!”。我那个书包的角角落落一般都会有洞,还好书落不出来,索性就不管它了。每天放学把书包我院子里一扔就跑出去找小伙伴们玩去了。其实,小学的作业很多的,老师作业有的是抄课文,有个是写生字,一次就让写十遍二十遍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们就会一手握好几支笔写。所以,当近来我在网上看到那种把几支笔绑在一起写作业的把戏,我就轻蔑地笑了,“这招哥二十年前就用过了”。即使那样,我还常常完不成作业。那时候完不成作业是要体罚的。我记得最清楚的最凄惨的体罚就是打手心。打多少下手心是由你没有完成作业的量来决定的,没有完成的作业越多打手心的次数就会越多。记得有一年冬天,雪下得很大,我光顾着打雪仗玩了,把作业忘得一干二净。第二天班主任打了我多少下手心,我真的记不清楚了,但是只记得本来就冷而且被冻坏的手(一般打的都是左手,因为右手还要写字)被打得又红又肿。回去的时候就把手缩到袖筒里生怕被母亲看到。打手心大多数用在调皮捣蛋的男生身上,女生是很少被打手心的。我印象中只见过一俩次女生被打手心。而且班主任是快打慢下,只是象征性的惩罚,而对男生尤其是调皮的男生那绝对是力大势沉,实打实的,有一次,班主任打我手心,边打口里还念叨着,诸如“叫你不完成作业!叫你再调皮捣乱!”这样的词语,他打得太疼了,当他狠狠地挥着竹板打下去时,我的手迅速地缩了回来,扑了个空的班主任,气不打一处来,立马增加了打手心的数量,并且拿着我的胳膊打,那个惨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要是现在的话,他的这些行为估计面临着不仅仅是被开除这么简单的事了。除了打手心还有一个最常见的惩罚方式就是罚站,不是在教室后面就是在教室外面,看你犯错的程度。有时我被罚站到教室外事,我就会趁老师不注意偷偷溜出学校去玩。当然了,一旦被抓住的话将会面临更加严厉的惩罚。我只被抓住过一次,所以现在还历历在目。那时我跟另外一个同学一起受罚。同样是罚站,但是这次花样翻新。我们先是被带到平时开学生大会的高高的讲台上,然后我们必须站在一个立起的砖上,一旦失去平衡,脚落地就得挨一鞭子。这种惩罚是身心的折磨和摧残。反正小学的时候,我是各种各样的惩罚都挨过。
那时我们学校的上下课都是由老师轮流敲钟的。先是一个大钟,后来换成了一个小钟,也许是为了不扰民吧,因为我们的小学在镇中心。最期待的就是放学的钟声,我们上下午最后一节课都是自习课。早退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老师的办公室就在学校大门口,想不被发现溜出的可能性太小了。于是我们就伸着脖子往窗外看,不断注视着老师办公室的方向,一旦发现有老师向那挂在老槐树上的钟走去,我们就赶紧收拾好书本往教室门口跑,钟声一响起就能有一半人洪水般冲出教室。
看我这种学习心态,就能知道成绩好不到哪里去。每次期末考试我的成绩都只会50-60左右徘徊。上70分的科目凤毛麟角。年底,父亲从外面打工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拿你们的期末考试成绩单给我看。于是外面兄妹几个就依次递过去,每次看到我的成绩单,父亲就只有一声长长的“唉---!”,父亲的叹息让我感觉比一万次的打手心都疼。那时也许不长记性,一碰到小伙伴们就又疯玩起来了。
小学的时候最盼望的就是寒暑假,最恐惧的就是开学。一放寒暑假,我就像出笼子的鸽子一样,管他多少作业呢,先玩痛快了再说;而一接近开学就乱了手脚,使劲赶作业。想到老师的惩罚,就只想一口气将作业都吞下。就这样在喜忧参半,诚惶诚恐中我度过了五年的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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