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麦子收割完了,新的任务也就来了。要把割倒的麦子捆绑成一个个的“麦个儿”,方便运输。
父亲给我和哥哥简单的分了下工,就开始了绑“麦个儿”的程序。照着父母的样子,先是拿起两把麦秸,把麦穗的两头交叉放在一起,用力一拧一反,就把两把麦秸连接在了一起,成了绑“麦个儿”的绳。紧接着,一只脚顶住被放倒麦秸的一端,再把麦秸绳的一头深入被放倒的麦秸中间部分,估计有多半截的位置,提起麦秸绳的两端,小腿用力把麦秸压住,左手拉住一头,右手拉住一头,往相反的方向使劲一勒,勒的实实的,再把麦秸绳的两端交错拧在一起,最后把两端的头往“麦个儿”里扣死,一个标准的“麦个儿”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说着容易做着难。除了打“麦个儿”的方法技巧不熟练外,本身的力气也没有多少,所以我打的“麦个儿”就没有想象的那么标准了。要么太小了,要么绑的太松了,要么绑的太多松开了,真是五花八门,千姿百态。我哥哥绑的“麦个儿”比我的强多了,虽说比我长一岁,但哥哥干活比我带样儿,一会儿的功夫,就学到了绑“麦个儿”的精髓,绑的“麦个儿”和父母的已没什么两样了。平日里,哥哥就是一个干什么都带样儿的人,时常受到父母的夸赞,而我就逊色多了。不仅夸赞没有,“干活没样儿”、“软差”就成了父母对我的常用评语。为此,父母还常常为我以后的生活担心不少,像我这样干活不带样儿,身上又没劲儿,长大了能干什么呀?父母的担心也不为过,因为父母并没对我上学抱有多大希望,在他们的内心世界里,我们这一辈还是和他们一样,靠种地养家,没有力气,不会干活儿,是没法儿过好日子的。
孩子干活儿,有的是好奇心,缺的是持之恒的恒心。时间不长,天气的炎热,麦秸的刺挠,任务的繁重,让我绑“麦个儿”地速度就降了下来,直至产生了厌恶感,停止了绑“麦个儿”的工作。父母多次催促,可我还是无动于衷,稳稳地坐在麦秸上期待着早点儿回家。在我的记忆里,父母有着无穷的力量和干劲儿。看着那没有尽头的农活儿,心想:那么多的麦秸儿要绑到什么时候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可父母却没有松劲儿的时候,累了,稍作休息,继续加劲儿的干了起来,因为他们心里清楚,他们不干,没人帮他们干,活儿是放那的,迟早是要干的。大家都知道,麦季的天,说变就变,若真的来一场猝不及防的雷雨或冰雹,一年的收成就会颗粒无收,功亏一篑了。
晚上回到家,母亲拖着疲惫的身体,还要做饭、收拾家务,父亲也不能闲着,赶紧张罗着找马车,找各式各样的家伙式儿,为明天的收麦子继续做着准备。当天,我也不知父母什么时候睡的,只知道,第二天,母亲已经给我们把早饭准备好,而他们却早早的下地里干活儿了。
(未完待续)
忆童年——麦假生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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