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站到部队还有近四个小时的车程,杜菁菁坐在军用吉普上昏昏欲睡。“累了就靠在我肩上睡会儿吧。”段萧然看出她的状态不佳。杜菁菁望着前面开车的士官,有些不好意思。
那名士官看上去只有21、2岁,他抬头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杜菁菁,打趣道:“嫂子,我的眼睛只看前面的路。”这一句更是把杜菁菁弄了个大红脸。两个多小时后,杜菁菁终是撑不起把头靠在了段萧然的肩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找周公约会去了……
到达部队时接近晚上九点,段萧然早已在家属院里提前给她整理了一间屋子,由于快到点名时间了,他不敢多待,只是作了些交代,就快步返回中队了。
夜深了,一个躺在家属院的床上,一个躺在中队宿舍的床上,都在想着对方。段萧然想起今天刚见杜菁菁时的模样,第一次萌发了想要调回内地的想法,他不愿意她每次来看他时都要遭受如此的痛苦。
第二天清晨,杜菁菁是在剧烈头痛中醒来的,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看时间,才6点整。此刻的天已蒙蒙亮,起床号响彻了整个大院,不一会儿外面就开始吹哨,紧接着响起了整齐的口号声。
杜菁菁想下床看看,动一动头才发现头像灌了铅似的,很沉。打消了起来的欲望,重新躺回了床上,两眼茫然地望着窗外,也不知道萧然哥今天忙不忙,什么时候会过来。
窗外的军号声又响了,这次的号声和起床号有所不同。以前住在部队旁时没有在意,总觉得军号声都是一样的,也没有过多的时间去关注这些。静静地听着军号响,杜菁菁发现自己的难受仿佛减轻了那么一些。
段萧然带着早饭过来时,看见杜菁菁还在床上躺着,脸色也十分难看,瞬间慌了:“菁菁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给你带了早餐,是馒头、稀饭还有鸡蛋,起来吃点吧。”杜菁菁抬头看了看段萧然:“我吃不下,想吐。”“昨天都还好好的啊?”“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睡了一觉起来感觉头好沉好痛,而且总是想吐。”
段萧然将她轻轻扶起,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这样好些了吗?”杜菁菁摇了摇头。“我扶着你下床走走吧。”“我没有力气,浑身都没有力气,也吃不下东西。萧然哥,你说我是不是要死了?”段萧然心一惊,在这个地方,“死”这个字是最令人忌讳的:“不许胡说,我的菁菁一定会好的,我这就去找队长批假,然后带你去卫生队。”“可是你的工作?”这个傻丫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担心我的工作:“放心吧,我会交代好的,等着我。”“嗯!”
段萧然的假批的很快,他领着杜菁菁慢步走向卫生队。经过诊断,杜菁菁的状况只是属于普通的高原缺氧反应。卫生队的战士为杜菁菁挂上了氧气瓶,当氧气通过鼻腔进入胸腔时,杜菁菁顿时感觉自己状态恢复了很多。
此刻的杜菁菁尽管面色还没有恢复红润,但说话的声音较之前已经有了力气,段萧然心中的不安也渐渐得到了平息。输氧之后,卫生队的战士又为杜菁菁开了红景天。
随后的几天杜菁菁都在家属院静养,在按时服用红景天胶囊的情况下,她的精神状态也逐渐得到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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