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让旅行轻松一些,我的除夕是在写作业中度过的。等写完作业已经晚上九点了,学校也没饭了,和同学一起吃了两块儿披萨就当年夜饭了。
晚上就没睡,看看书看了会儿视频,洗个澡收拾收拾行李,快四点就拎着箱子上车了。五点五十的时候学校大巴开到了海关,在海关吃了口饭,七点又出发了。大巴直接开上了火车厢里,广播说是要走隧道了。隧道要走半个小时,也可以从大巴上下来在车厢中走动。但实在是太困了,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十点钟到了La Coupole,一个类似东宁要塞的地方,是藏在山里的导弹基地,是法国在被德国占领时期,集中营的犹太人挖的。
里面又阴又冷,很吓人。这是一个战争博物馆,开头介绍一些法国一战二战时期军事、医疗、通讯之类的信息。后面有各个部分对当时民众生活、政府宣传、还有这个基地的介绍。
这个要塞是研发并发射V1 V2导弹用的,计划是轰炸伦敦,但是并不成功,而且到头来还被英国发现了,被英国空军袭击了。
十二点上车,四点半才到要住的青旅。六人一间,还算干净,只是没有厕所一些不方便,要去走廊的公厕。
晚上和同学一起去附近的中国人聚集的社区,想大年初一吃顿饺子。到了发现饭店都看起来怪怪的,最后选了一家比较干净正规的粤菜馆吃了一顿中餐,很满足。我比较留意的是吃完饭回酒店时街上的中国女人。
之前写论文的时候有读到过,在法国有很多来自东北的站街女。比较奇怪的是她们在国内大多来自中产阶层,来法国也并不全是被骗来的,一部分甚至读过大学。她们来之前的设想是来找份高收入工作然后混到国籍,赚钱给孩子花给老人花给自己存养老金;但由于语言不通大多数都找不到工作,保姆一类的工作她们又觉得雇主太不尊重她们,所以在很多温州、东莞人的介绍下成了站街女。
在网上和书上看到的时候觉得还好,但真的在街边路过她们的时候还是很受冲击。大冬天她们就穿个靴子丝袜站在阴影处,偶尔有人上去和她们讲话。她们让我对“活在当下”这个问题产生了思考。我觉得这可能是中西方,或者说是年轻一辈和中年一辈价值观上的区别。这一代中国人总是背负着整个家庭的责任,想给全家人提供很好的生活。他们所生活的时代社会和环境让他们居安思危,需要考虑很多关于别人、关于将来的问题,而忽略自己和现在。这些站街女,她们三十五岁到近五十岁都要在这个异乡做让她们自己感到羞耻的职业,这一切都是为了家庭和自己的老年能有更好的生活。但这样真的值得么?
跟我在巴黎街头走一走回程的时候沿着运河慢慢走,街边的酒吧和咖啡店挤满了人,有的在和朋友小聚,有的和恋人约会,有的和家人谈笑。这里的人都在享受当下的生活,而一公里以外的人却在寒风中做着自己认为见不得光的事情,挣扎着为未来做准备。
跟我在巴黎街头走一走第二天早上我们去了杜乐丽花园,可能是时节不好,光秃秃的,只有在中心处有一片草坪。旁边就是卢浮宫,可是是周日游客太多了,我们决定周一和学校一起再来参观。来的路上路过了一条奢侈品购物节,感觉来到了小说和电影中的法国:穿着风衣带着手套的女人抱着一只小贵妇狗在甜品店挑马卡龙,带着绅士帽的男士从黑色轿车上下来,旁边有行李员推着金色的行李车帮他搬运。
找了一家咖啡店,吃了一顿早午餐,法式吐司陪着半熟的煎蛋,很香。我们到了巴黎的商业中心街,旁边就是蓬皮杜艺术中心,周围有很多现代街头涂鸦。蓬皮杜的展品也都很现代,说实话,让我有些摸不到头脑,太现代太抽象太艺术了。
晚上窗外有很臭的味道,同学说是大麻味。这个区吸毒率好像很高。
哦对,我们今天坐地铁的时候遇到一个中东男人,一直瞥我们。地铁站人不多,我们看他不对劲想躲开他,结果他还跟着我们走,来来回回一直跟着。后来我们假装上车又跳下来才甩开他。我从来不单独出门,都是跟另外两个同学一起。
我去法国和伦敦,对整个城市并不太有震撼感。这可能是源于近些年来北京的超高速发展。北京的城市建设其实和这些国际大都市不相上下,很多地方(例如公共交通)甚至还都优于他们(当然,这也是因为这些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现在还在沿用几百年前城市的基础建设)。但在对古建筑的保存上还是和他们有一定差距的。而本地文化的消失和外来文化的入侵却是每个大城市都面对的问题。在伦敦,最常见的小吃是kabab,一种中东的肉卷儿。在巴黎,咖啡馆更喜欢卖美式汉堡。
对于现在的年轻人来说,逛景点已经不是旅行的全部了,甚至只是很小的一部分。走街串巷,去当地人喜欢的集市、街道、咖啡店喝酒吧,似乎是更有趣的一部分。这也和上面我认为价值观的差异有关吧。“现在巴黎人的生活方式”是年轻人来巴黎更想发现、感受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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