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的菜园是我侍弄的,茄子紫花吐蕊,青椒纳凉似的挂在硕大的枝叶下,青涩的西红柿一簇簇的,望而止渴。苦菜挖过一波,小小的土坑,边上零落着土块儿,还没平整。小西瓜一天一看,斗气似的懒洋洋地长。儿在他乡,喜欢一首诗:‘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倚堂门,不见萱草花。就在边边角角种上几株萱草。不过,自己常常在花前欢脱,顶多是个缺心少肺的娘,遑论“慈母”。
慕煞邻居的“火炬树”,绿叶之间举出一把把火炬,别出心裁。我也想种菜变种树,据说手植绿树的地方藏着幸福。想了想,种两种树,一是桃树。因为喜欢一首诗:记得当时年纪少,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树梢鸟在叫,不知怎么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另一棵树是梓树,蒴果线形,像垂下来的蒜苔,有个形象的名字:“蒜苔树”,木莫良于梓,除了消声滞尘的环保作用,还可造木器。人们还把”梓“字用在名字当中,寄望孩子像梓树一样着茁壮成长。树太孤单, 花草为伴。种五色梅,一株上花开五色,淡粉,玫红,淡紫,橙黄,深黄。五色梅让人想起九色鹿,九色鹿的故事,儿时听过屈指可数的几个故事,至今记忆尤新。也种肥皂草,开花变色,先白后粉。含皂苷,可洗器物,还要种我的怀旧花,四季海棠花,红色的玻璃翠,原先家里唯一的花,唯一的亮色。我们揉碎花瓣,用汁水染指甲,伸着红指甲,哪儿哪儿不敢碰的小心翼翼。豆蔻年华,小小的臭美。
最后,征求家人意见,我在厨房做饭,冲客厅的“电视控”喊:“要不,明年,咱家菜园改百草园?”只听得被点名似的喊了一嗓子,被叫全名是不被同意的前缀,我赶忙岔开话头。不过,以我一贯作风,大事弃权,类似几个茄子,几个西红柿的事,我往往倒行逆施,家人越是反对,就越助长我的干劲,我越能尽快的付诸行动,把想法变成现实。
一想到这些,青草一直绿到我的枕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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