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醒来时,她不见了,还有伏羲父神的内丹也不见了!
穹宇很沮丧,也很愤怒。
作为天帝他是不合格的,甚至连哥哥也不如,穹虹是不会被冰寒骗走内丹的。又上当了,自己怎么就这么没用,被哥哥害得锁在黑白谷近百万年;现在被冰寒骗走了父神的内丹,而她已经分离部分善良之魄,万一,这万一挑起神魔大战,三界灭亡,轮回重启,将来如何面对父神、母神?
那个与他听琴品茶论道的她……那个泪眼婆娑地她,那个能参透太极的她,都远去了。一声远古蛟蛇的吼声,震动三界,一条全身金黄色鳞片的蛟蛇,冲出天庭正殿,两个巨型翅膀抖动飞翔,直奔金乌而去,金乌吓坏了,自从南天门一役后,他几乎都是躲着父亲的,今日‘父亲’为何怒吼着,巨大的蛇头对着他吐着芯子,十万年,金乌很久没见过父神天帝的真身了。
都是金乌惹得祸!瞪了很久金乌,穹宇发泄完怒气收了真身,郁闷地想:“如果现在不去人间见天后,以后无论是她的元神到了地狱还是重新降生为兽,都是魔界子民,属于冰寒管辖,还真不方便去见她,如果硬要以天帝的身份去见她,恐怕冰寒更伤心更愤怒。”于是,化身去人间看天后。
人间已是乾隆年间,圣世繁华。偷偷的到了那户人家,看着苍老的天后坐在床前垂泪,但见桌上一碗上红豆薏米粥,还冒着热气。看来这个人家也不曾特别刻薄于她,稍稍放心。
“放心了吧?我并没有让她做苦力。”说话的却是冰寒,她用的传音术。
“你!你在哪里,快还我内丹!”穹宇也顾不得其他。
“在我倒淌河边,你来陪我喝酒,我就还你内丹。”
万里之遥于穹宇算不了什么,一个闪身,到了。
“哼,你以为一代魔主和你哥哥一样是鸡鸣狗盗之徒吗?我不过是好奇,拿来玩玩,还你就是。”说着她将伏羲大神的内丹扔了出来,就扔石头子。
“啊!”他连忙接住,仔细看看,果然是父神的内丹没错。赶忙一口吐下。
“洞悉太极天道,却不懂人情世故,拥有三界中伏羲大神的绝对力量却不懂计谋算计,你要如何管理三界?”她侧着头问,一边玩弄自己耳边的发丝。
“真美,她似乎与这景致容为一体。”他却想到别处去了。
“咳咳!”看他那样的看着自己,冰寒干咳了两声。
“嗯!啊,你说得对。”穹宇胡乱应答着。
“你有听我说什么吗?我问你,以你这样单纯的个性,如何管理三界?”她问。
“大道至简”他回答。
“不错,大道至简,不过要众生也能达到这个境界才行,否则还是需要手段和谋略,你总不能一概用内丹上的灵力制服吧?”
“嗯……这个我不擅长。”
冰寒翻了个白眼。心说:“笨蛋!”
“你可以教我吗?”过了一会儿他说。
“咳咳!”她刚喝一口酒,听了他的话,被酒呛到,咳个不停。
穹宇过来给她拍背……
冰寒却一个转身,亲了他一下,他一惊,赶忙跳开,却发现自己这次没有被毒倒。
“你用的什么毒?竟然对我有效?你自己却没事?”穹宇却不恼,只是好奇。
“情花之毒。需采百花花蕊,然后用我的心血提炼。”
“嗯?那没有毒啊?你的心血有毒吗?”他觉得奇怪,用毒应该有毒草、毒药才对啊。百花哪来的毒?
“对其他神魔都不是毒,唯有对有情人才是毒,情即是毒,要知道美女骷髅,一切皆空,你自己先迷惑在其中,自然中毒。”
穹宇再次审视眼前这个女子,她是怎样的透彻?是呀,她就是他的毒药。原来她只是将昏厥咒加在百花熬成的花汁中,再加入她自己的心血。于她而言,不过给红唇上涂抹一层胭脂,而对她有情者一吻之下,便会晕厥。其实是情迷所致,若对她无情的人,是不会昏厥的。
“你,你如此的七窍玲珑心,又深谙佛法,却为何如此执着于重楼回来?”
“因为三界很冷,只有他对我最好,除非……有谁对我的好胜过他。”
“我也可以给你温暖,也可以对你很好!”
“是吗?可你不顾我的死活,先救天后,再来救我,只差一步,我便死于穹虹之手。”
“冰寒,我……我是对我的功力有信心,自信可以来得及救你。”
她摇了摇头,“你未曾一心一意的对我,我要的是唯一,你的心里还有天后。而重楼的心里只有我。”
他也摇了摇头,“重楼未必如你所想,他的心里还有别的,如果心中只有你便不会深陷三界夹缝的轮回中耗尽灵力。”
她愕然:“什么意思?”
“那个轮回是天帝和魔君的死地,是有什么东西使他们放弃了一切,甘愿留在那里。”
“你胡说!不可能,重楼不可能为了其他女子留在那里!”
“不是女子,是有他甘心留下的理由。这个理由就连我哥哥穹虹这样的神都不能摒弃,何况是悲天悯人的重楼。”
“不可能,什么能让重楼放弃我和逸儿?!不可能!你被锁在黑白谷,外面事情你怎么知道?”她狠狠地瞪着他。
“我毕竟活了近百万年,很多东西还是知道的。”
“哼哼,就是不懂人情世故!”
“那些厚黑的学问,我是排斥的,我在谷内活得单纯,不去想这些邪恶的尔虞我诈,所以你没有发现,我虽然和穹虹是孪生兄弟,样貌却很不相同吗?我们年轻时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可近百万年过去,他在天庭整天算计了臣子算计魔界,甚至算计……”穹宇骤然停止了,他一提起天后,她便会暴跳如雷。
果然,她猜到了。“算计他妻子天后是吧?哼,天后自己不也用心歹毒?一而再的加害我和重楼?!”
“她……是和从前那个萤儿很不一样了,连样貌也改变了,可是,我,毕竟是我、哥哥、父神骗了她,我亏欠了她,若是当初……”
“看来你真的很想娶她,好啊,用伏羲大神内丹上的灵力杀了我,换一任魔君,她就能回到你身边了!”
“你看你又急了,我就是杀死自己也不能伤害你呀,你这个脾气……这普天之下,宇内之中,除了我,谁受得了啊。”
“我曾经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冰寒黯然神伤,是的曾经的她清冷但柔美,理性但多情,执着却不暴戾。
看她伤情的样子,他有些心痛,拥她入怀说:“一切有我。”
一句话说得她垂泪,曾经重楼也说过,一切有他,结果呢?
一条白色手帕出现在穹宇手里,为她拭泪,“喜欢吗?这手帕不是幻术。是我去人间时看到的,这上面绣着碧玉簪头一点红梅和你头上的碧玉簪很像,我便买了。”
“听我的,唤回你的善良之魄好吗?你知道我不是穹虹,不会加害于你,你不用那样小心的活着了,再有我的爱也会温暖你,你不必那么害怕善良之魄承受不了痛苦。重楼,我们可以一起纪念他,什么时候你想他了,我都可以带你去三界夹缝入口处去祭奠他。”
“把伏羲大神的内丹交由我保管,如何?”
“冰寒,就是把父神的内丹给你,你也用不了上面的灵力,除非你是远古神明。”
“那不用你管,我只问行不行?”
“我不能给你,我不能不在乎三界苍生的性命,你现在分离了部分善良之魄,游走在魔道与恶魔之间,我不敢冒这个险。”
“哼……”
“我不是爱这个帝位!而是我对三界苍生负有责任!”
“苍生与我何干?三界于我何干?好啊,你休了天后,罢黜金乌的太阳神君位,与我大婚,我就召回善良之魄。”
“……”
穹宇叹了口气,没说话。
“我就知道你做不到,别在这惺惺作态了!”冰寒冷笑。“天帝若没有其他吩咐,魔臣告退。”
穹宇一把拉住她。“你又来了,坏脾气!我们两个是说大婚就能大婚的吗?如何向九重天的众臣解释?休了天后,娶了魔界之主?!那不是要逼反金乌、千里眼、顺风耳和重华四皓等天庭重臣吗?”
“你不是单纯的大道至简吗?想得也不少啊!”冰寒挖苦他。
穹宇又叹了一口气:“大道至简是心里清明,不愿意算计,也不是傻子啊?!”
“哼!”冰寒无言以对,却不肯低头。
“你呀!好了,你这半人之躯,饿了没?光喝酒也不是事儿,在你修炼低于十万年之前,必须吃饭!”
“想吃什么菜?淮阳菜是文人菜,鲁菜是官府菜,川菜是大众菜,喜欢哪个?”
“你不是被锁谷底百万年吗?人间之事还这么清楚?”
“是我被锁,众地灵却是可以自由往来外界与黑白谷之间的,地灵可是常在人间行走的仙。爱吃哪种?我的瞬间空移速度可不比那斗战胜佛的筋斗云慢……”穹宇自顾自说着,却没有留意冰寒的黯然伤心。
“我是回族,你说的这些都不吃。”重楼都是记得她的饮食习惯的。
穹宇头痛,这小妮子花样太多……变化太快。
于是,这对欢喜冤家常常闹翻,冰寒动不动就回魔界了,穹宇开始能熬得住不见她,可后来总是忍不住化形去魔界高山草甸花园等她。
一日,他化蝶,却见她与赤霄剑灵在饮酒,顿时醋意大发,直接扑奔赤霄的眼睛,结果给赤霄来了个乌眼青!赤霄怒了,顿时灵剑合一,要劈了那蝴蝶,但穹宇岂能给他劈到,闪转腾挪,故意气赤霄。赤霄猛砍了一阵感觉不对,一蝴蝶精哪有这般本事?也开始怀疑是哪位神魔戏弄他,穹宇一看要穿帮,一个字“跑”!
他俩都没发现冰寒早就不见了。
穹宇急匆匆追上她,劈头就问:“你又和他喝酒?”
“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管我?”
穹宇气急败坏地说:“你是我的……”猛地想起,他们的身份,两人的关系只能是情人。
“气急败坏的,还有点三界之主的样子吗?”她讽刺他。
“你又有魔界之主的风范吗?几天不见便和别的男子鬼混!还是你的臣下。”
“啪!”一个清脆地耳光打在穹宇脸上。
“你!你这个女子简直是恶魔!”穹宇好歹也是远古的神明,现在又是天帝至尊,怎肯受冰寒这一巴掌。
“哼,你记住了!我宁死也不会让人侮辱我。”她却不等他发作,转身遁形而去。
穹宇气得紧追不舍,他还没发脾气,她倒走了。
“你给我站住!”
“干嘛?要动手吗?”她迎上他的眼眸,毫无惧色。“咱们就一决生死!”
说着冰寒不等穹宇说话,剑招凌厉,用了十成的力量直刺他咽喉。
他无奈躲开,怎奈冰寒一招紧似一招,次次都是至奔身体要害。他更恼火了!疯了,他和她都疯了。他被气疯了,催动内丹上的灵力只想让她停下来。
他的道气包裹着内丹上的灵力,直奔向她左臂,她却不躲,也不用承影抵挡,道气便直接打在她身上,顿时肩膀被打了个透明的窟窿,身体也飞出几丈外。
“不!!!!!”穹宇吓坏了,看着躺在血泊里的冰寒,吓傻了。
“穹宇,你在干嘛?快救她啊……”还是承影剑灵大喊。
穹宇醒了过来,狂奔过来,“天啊!冰寒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啊!”抱起她。连忙用自己的灵力为她疗伤。因为伏羲大神内丹上的灵力,她是用不了的。他满身汗水和泪水,可是她的血还在不断的涌出来。
“用寒冰术,先把血冻住!”承影还记得当初冰寒生逸儿时血崩,保生大帝便是用冰魄丹把她的血冷冻住。
穹宇赶紧用寒冰术。等止住了冰寒的血,他和承影也累瘫在地。
歇了一会儿,承影说:“要不要找吴夲来?”
这时候穹宇已经冷静下来,说:“不用了,嗯,是吴夲用冰魄丹为她止过血吗?”
“是的。”承影的话一向很少,不过今天忍不住说了一句:“你让她伤心了,她便不惜以性命相胁让你心痛,你们……”摇了摇头,表示不懂他们这种爱。
穹宇把冰寒带去了二十八星宿房日兔和异火蛇居住的银河之岸。
“这,这是怎么搞的?谁能把魔主伤成这样?”两位星宿大惑不解。
穹宇也不说话,只是紧握她的手。
两位星君转身看承影,承影一脸无奈,指了指穹宇,说:“还能有谁伤得了魔主?”
房日兔和异火蛇大跌眼镜,心说,他们要是一言不合就开打,这,这以后天庭和魔界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不过这时候穹宇顾不上向星君解释,其实以他的心性也不想解释他和冰寒之间的事,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他只想她赶快恢复。
第四日的早晨,她醒了,穹宇狂喜地握着她的手,又满怀愧疚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永远永远都不再与你动手了。”
“君无戏言。”冰寒虚弱地说。
“君无戏言!”穹宇斩钉截铁地说。
他一颗晶莹的泪滴在她脸上,轻轻吻了她的唇。
谁料她却用失去血色的嘴唇回应他。他整个身体像被雷电击中一样,心里很痒,四肢却动态不得。但她却没有停下来,手臂轻轻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吻他柔软地颈部。徒然,他的身体像被燃烧一样,只想和她容为一体。
“冰寒,你的伤……”她却摇了摇头,没有停下来。
一切的理性在穹宇心中崩塌,原来身体可以这样的快乐,比修禅悟道快了一千倍。不觉间他俩都现出真身,一黄一白交织在一起……
有人说女子是由爱及性,男子是由性及爱。(1)穹宇虽然是活了近百万年的神,可他没有与女子身体交融过,那天后只是未婚妻便错嫁给穹虹。而百万年里,也没有一个女子让他心动。也许,对于处男而言,第一个女子总是与众不同的。
穹宇幻想着从此以后对冰寒百依百顺,再不与她吵架,一定要永远呵护她。
可当他再醒来时,她不见了。房日兔交给他一封信。
上面有只有一首诗和一句话:
“我注定是凡间的魔。
你恰巧是红尘外的仙。
我与你,势不两立!
要我遵从道法,那是我命中的万劫不复!
要你入凡尘,缱绻仙凡间于你便是地狱。
我与你永世都是敌,尽管这样的修为,到头来都是虚妄。
说什么今生来世?说什么普度众生?
连自己的心都不敢放纵!
连自己的命都不曾掌控!
佛说不可说,我说如之何。
爱恨成痴,千秋江山也不过是梦一场。
万本经书,就能洗清欲望的心?
我一心换回他的命,
你一往情深想锁住我的心;
今日就了却前尘恩怨,
永世不见。”
“穹宇,你不顾我的性命选择了先救天后,我不顾你的真情,偷走了伏羲大神的内丹,我们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穹宇的手颤抖着,想催出体内伏羲父神的内丹,想证明自己是错的。但是内丹不见了,她拿走了。
冰寒太聪明了,她知道要想催动伏羲父神内丹上的灵力,只有三种办法,第一,需是远古神明。这个她还要修炼很久,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活到百万年;第二,需要是伏羲的血脉,三界中,也只有穹宇、穹虹了。第三,便是与伏羲父神的血亲有姻亲关系,即和穹宇身体在一起,水乳交融以后,便拥有了这种能力。就像冰寒能使用重楼内丹上的灵力一样。她一定是猜到了这一点。是自己太单纯了,单纯到愚蠢!她竟然利用自己!
穹宇颓废的坐在地上,想哭哭不出,陷入了无限沮丧与绝望,一句话也不说。房日兔和异火蛇吓坏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穹宇。即使被锁三清山黑白谷百万年,他也是清新脱俗的。
“我要回三清山,换他回到这个身体里,我回去了,愿意永世不再出谷。”许久,他对二位星君说。他的心已如死灰,他感觉好像直接从九重天跌入深谷,万念俱灰。
“啊?????”房日兔和异火蛇顿时大惊。
“不可啊!这怎么可以?!你要放虎归山吗?你把他换回来,我们还能活吗?这神魔必然要开战,你真想让轮回重启,三界覆灭吗?”异火蛇大声反对。
“是呀!你疯了吗?魔主拿走内丹,你要做的是追回内丹,弄清楚她要内丹做什么?!是否会危害三界众生?还是别有内情,情有可恕?”房日兔还是比较冷静的。
当事者迷,旁观者清。
一语惊醒梦中人,别的先不说,也许她拿走内丹是别有隐情?穹宇抓住了这句救命稻草般的话,一定是,她一定有苦衷的!而且追回父神的内丹很重要!可是如今冰寒去哪里了?受天地法则所限,神魔不能互相推演,穹宇和二位星宿是无法知道她在哪儿的。对了,自己不能推演,可以找能演算的。
于是,房日兔前往魔界,飞狐在房日兔眼里是“准女婿”,他觉得找飞狐商量比较靠谱。
“父亲!又来看我了?带什么礼物了?”免免对待父亲的态度与天泷截然不同。天泷开始是抗拒,后来异火蛇用行动赢回了儿子的心。但免免知道房日兔是她父亲后异常高兴,也许女儿与父亲更好相处吧,免免想得简单,只知道自己有父亲了,很激动。
“伯父,您来了!”飞狐正好处理完政务回来,刚到洞口,就知道房日兔来了。
“哦,是,嗯,其实我是有事找你。”房日兔说。
“哦?伯父找我?”飞狐心中一跳,“该不是和免免的事儿吧?”
但见房日兔一脸严肃,心中暗暗感觉不妙。
“嗯,咱们去个说话方便的地方可好?事关魔主。”
果然,飞狐的直觉是对的。
“不是来看我的啊……”免免却一脸失望,没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飞狐与房日兔一同前往黑殿。
水幕之后,房日兔道出了冰寒偷走了伏羲大神内丹之事,并告知他,冰寒已经获得了催动内丹灵力的方法。
飞狐狐疑的看着房日兔,心想:“魔主怎么能催动伏羲大神的内丹?就算有重楼的万年灵力也不可能啊,那可是远古神明才能使用的灵力。”
房日兔看出了飞狐的质疑,但是事关天帝与魔主,他只好假装不知。说:“魔主剥离了部分善良之魄,你知道吗?”
“什么?!”飞狐有些惊讶。
“怪不得,她变了很多……”飞狐若有所思,“她承受不了失去重楼的痛苦,所以将善良摒弃了。”飞狐又说,“当初保生大帝也说过:‘魔主承受的苦难太多,再发生变故,必怨天恨地,使三界变色。’”
“如今三界之内已无神魔能制约她,需要快快找回伏羲大神那半颗内丹。”房日兔说。
飞狐点头:“要使用追血溯源的法术,必须用逸儿的血……”他还没说完。房日兔星君就急了,说:“那不行!”
飞狐一愣,他刚才就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更加奇怪了。
房日兔一看瞒不过去,索性飞狐不算外人,是他的“准女婿”。一咬牙就将事情的始末都告诉他了。出乎星君的意料,飞狐并不意外,已近百年了,冰寒有心动并不奇怪,何况她还摒弃了部分善良之魄。不过,她费尽心思偷盗伏羲内丹要做什么?有了身为天帝的地灵圣君,她还要什么?
“还有什么办法能找到魔主吗?”房日兔焦急地问。
“如果不用逸儿的血吗?倒还可以去南海,魔主当初被紫冥神君陷害,碧玺宝镜衍生出一个女儿,养在南海素颜王妃膝下。”
“事不迟疑,快去南海啊!”房日兔催促着。
“那你就不怕南海皆知天帝与魔主的关系吗?素颜王妃肯定起疑,魔主失踪,不用逸儿的血,舍近求远,必有缘故!”
“那就用逸儿的,可是怎么向怨王解释?”
“是呀,离十五还有三日,初一、十五是魔主在黑殿理政的日子。怨王又是鲲鹏族长,我若借口魔界发生大事需要魔主定夺,怨王必然要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儿!”
“把逸儿偷出来行不?或者偷偷取一点血?”房日兔也是有病乱投医。
飞狐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敢表现出来,心说:“要不免免有时候那么二,您老人家也有不靠谱的时候。”
“怎么可能?重楼去世,逸儿便是冤王的心头肉,更不用说魔主虽然不见逸儿,却总是派重兵把守王府,八位剑灵也是轮值暗中保护!”
“我看还是找云边世子吧,让他把幻儿悄悄地带出来。”一直沉默不语的七星龙渊突然说。
房日兔点点头,飞狐却摇了摇头。
星君和七星龙渊同时疑惑地看着飞狐。
飞狐叹了一口气,他是了解云边的,要是让他知道冰寒与穹宇的关系,云边要有多伤心啊!他为魔主做了那么多:放弃南海王位,半生甘为杨戬坐骑。更别说为了救冰寒与逸儿,冒充重楼……结果,魔主知道后却咬牙切齿的恨他。
“好吧,去找云边……不过,能瞒过他最好,若瞒不过,要告诉他真相吗?”
房日兔想了想说:“嗯……你不提我倒忘了。南天门一役,我等星宿虽未参战,但也有所耳闻,云边世子为魔主放弃良多,明眼人都明白他有情于魔主。可事有轻重缓急,若瞒不过也得说,找到魔主才是要紧。”
飞狐点点头,立刻与房日兔和七星龙渊遁形去灌江口。房日兔用传音术告之穹宇与异火蛇。
穹宇安奈不住也要往二郎真君处去,异火蛇拦住了他。天帝亲往灌江口,还能不惊动杨戬?再说,云边见到穹宇情何以堪?
当飞狐告诉云边要用幻儿的血,寻找冰寒时,云边什么也没问。只是飞身去了南海,一盏茶的功夫便将幻儿的三滴鲜血用碧玉瓶带了回来,交给飞狐。
飞狐心中感慨,云边到底是怎样的深情?只要冰寒有需要他都不计得失的去做,自问自己能这样深情吗?要知道感情都是相互的,怎样的心才能不顾一切的付出不计回报?
再次回到魔界,飞狐立刻展开追血溯源术寻找冰寒。
一查之下,冰寒竟然在地狱。
飞狐交代右相鹿魔李茂主持魔界日常事务。然后立即带上天泷、血梅、房日兔前往地狱,与此同时穹宇与异火蛇也到了地狱。
穿过那岩浆瀑布,迎接众神魔的是地狱排列整齐的一万阴兵。
秦广王与楚江王带兵拦住了去路。
秦广王骑在地听兽上并不参拜天帝,只是抱拳拱手说:“得魔主与十殿阎罗转轮王命,在此迎接天帝与众神魔到我第一殿引生殿小坐。”
异火蛇怒道:“你这是何意?”
飞狐却已经猜到这是冰寒的主意,遂说:“快带我们去见转轮王,如今天帝亲临,是有大事,你们怎可阻拦?”
秦广王一看是飞狐,赶紧说:“左相勿怪,魔主早有吩咐说你们会来,但她要在地狱静修,除了承影剑灵护法,谁也不能打扰。”
“你糊涂!如果魔主只是静修,为何不在魔界,跑到这地狱干嘛?”
穹宇心中焦躁不安,也不等飞狐说完,抬手凭空画了一道“疾风咒”然后口中道:“去!”
登时,地狱刮起了暴风,眨眼功夫,眼前的一万阴兵都被吹跑了。只剩下秦广王与楚江王及地听兽。
秦广王与楚江王目瞪口呆,也不知说什么了。穹宇与众神魔没有耐心和他俩计较,穹宇施法,径直到达第十殿。
十殿阎罗一见众神魔这么快就到了,心中慌乱。他受冰寒威胁要挡住众神魔,如今天帝亲临,拦吧,是肯定要开罪天界的,不拦,魔主回头要找他算账!这还怎么活啊……
干脆,“噗通”一声跪下了,“天帝恕罪,小臣是得魔主吩咐,要拦住众神魔,小臣也是没办法,魔主是臣的上司啊……”说完再没其他话放声大哭!
他这一哭,倒把穹宇哭傻了,这……
还是飞狐了解地狱之主,知道转轮王心眼很多,总想谁也不得罪,他这是“示弱”的招数,好拖延时间。
“行了,我和天帝同时前来,是来救魔主的,再晚一刻,魔主便要将所有善良之魄全部分离了,那时神魔开战,三界覆灭,你个小小的十殿阎罗承担的了这个责任吗?!”
飞狐知道这家伙最怕承担责任。
“啊??!!!”转轮王立刻不哭了,若说刚才有做戏的成分,这回是真傻了。
“水姐姐到底在哪儿?”血梅是真忍不住了!
“嗯……她,在,在小毒蜂地狱。”
飞狐闻听便是一皱眉,小毒蜂地狱别人不知,他与七星龙渊最清楚,这里的毒蜂首领是九蜂,是当初重楼钦定的,根本不听从地狱之主的命令,直接对魔君负责。魔蜂族的特点是战死不悔。
冰寒选择在那里藏身,是有意拖延时间,她当然知道三界之内任谁也挡不住穹宇和飞狐啊!
“天帝”飞狐刚想说一下前尘往事,穹宇哪肯听,容不得左相多说一个字,就直奔小毒蜂地狱。
黑压压的一片魔蜂,都是手持短枪,飞在半空中,队列有序。前面站着九峰。
穹宇故技重施,暴风咒起,想吹跑了他们直奔内室。可奇怪的现象出现了,所有的魔蜂集聚在一起,变身成了一个巨人蜂。巨大的翅膀收起,几条腿深深埋入地下。天帝的风咒竟然被巨人蜂艰难地抵挡住了。
异火蛇本来就脾气爆裂,血梅也是安奈不住,两位一个要放火烧,一个要变成蝙蝠吞噬魔蜂。
“不可!魔蜂都是忠勇之士,先帝重楼曾说,不可互相残杀!”飞狐立即说。
穹宇叹了一口气, “住!住!住!”三声出口,便将这只巨大的魔蜂定住了。
众神魔随飞狐立即直奔内室。只见室内站着两个水冰寒。
穹宇当事者迷,不顾一切的去拉她的手。
“那是她的善良之魄,血梅、天泷、两位星君,你们守住这两魄,不要让她们被送走!”飞狐喊着,也顾不得许多,拉住穹宇。
只见冰寒在分离最后一个善良之魄,已经有一寸离体。
穹宇却犹豫了,因为他怕远古神明灵气太重,将魂魄打回体内会伤了本尊。全然忘了冰寒现在身上有伏羲内丹灵气护体。
飞狐举手就是一道气,想将魂魄打入冰寒体内,可是他的功力已经无法做到。
“快呀,她现在有伏羲灵力,我的力量不够!”飞狐着急的说。
“哦!”穹宇如梦方醒,立刻一道金光,将最后一个善良之魄打回冰寒体内。
“你们!坏我大事!”冰寒冷眸射出寒光,额头上恶魔印记已经若隐若现,这当口血梅等已经把另外两个善良之魄驱赶进来,穹宇想再次施法。可冰寒已经不容他这样做。
她已经调用伏羲大神的灵力,“冻结!”除了穹宇之外,所有神魔都被冻住了。
“冰寒,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为什么要骗走内丹,分离全部善良之魄?”穹宇用最后一点理智支撑着自己不崩溃。
“我要重楼回来!”魔主一阵冷笑。她已经快不是水冰寒了,只要分离了全部善良之魄,她便摒弃善良,然后用伏羲大神的灵力摧毁三界,让新的轮回开启,让重楼回来!
“他回不来的,你就是毁灭了三界,他也回不来!我没有骗你!”穹宇歇斯底里地喊着。“求你了冰寒,别这样,我的爱就不能给你一丝温暖吗?你就没有一点点心动吗?!一切的一切你就没有一点留恋吗?!”
“你我都做出了选择不是吗?你若当如不是不顾我的死活先救天后,我们今天也不是这个样子,我说了永世不见,你见不到水冰寒了!”说着她再次分离最后一个善良之魄。
穹宇瞬间划破了自己的手臂,鲜血成了一条直线,直接奔冰寒而去,打在冰寒腿上。
“啊!!!!!!!”冰寒顿时双腿冒烟,跪在地上。伏羲的半颗内丹也漂浮出来。
“我本不想再伤你,可是……”原来伏羲大神的内丹是认血亲的,姻亲虽然也能催动灵力,却比不让血亲。穹宇以自己的血召唤内丹,它自然回到穹宇身上。没有了内丹灵气护体,冰寒双腿顿时淤血青紫,她的身体还是受不了远古神明的灵力。
穹宇直奔过去为冰寒疗伤,同时,解字口诀,让众神魔解冻。众神魔都瘫软在地,伏羲大神的灵力深厚,他们要好一会儿才能缓过神来。
穹宇又将两个善良之魄,打入冰寒体内。然后抱起她,施展瞬间移空术,在众神魔面前消失了……
注释:(1) 柏拉图说,女人是由性及爱,男人是由爱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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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有只有一首诗和一句话:
“我注定是凡间的魔。
你恰巧是红尘外的仙。
我与你,势不两立!
要我遵从道法,那是我命中的万劫不复!
要你入凡尘,缱绻仙凡间于你便是地狱。
我与你永世都是敌,尽管这样的修为,到头来都是虚妄。
说什么今生来世?说什么普度众生?
连自己的心都不敢放纵!
连自己的命都不曾掌控!
佛说不可说,我说如之何。
爱恨成痴,千秋江山也不过是梦一场。
万本经书,就能洗清欲望的心?
我一心换回他的命,
你一往情深想锁住我的心;
今日就了却前尘恩怨,
永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