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自杭州摄影师Bodhitara,感恩提供)
烈日炎炎下,正是中午,骄阳似火,门外人如烧烤,刚进店,不巧又停电了,一时间,门内人如清蒸,老板大声招呼着让我们坐下稍等片刻,说一会儿他就那样站在饭店门口。
从门口到饭店玻璃门里面,不过是几步台阶,可是他却站在那里,犹豫,彷徨,向饭店内张望,带着一点想要进店却又不敢进店的顾虑,又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阻止了他。
他中等个头,瘦削的身材,微驼的背,黝黑的脸庞、胳膊、小腿,洗到发灰的短袖上衣和到膝盖的半截裤,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和一个红色塑料袋。
头发理成平头,已然全白,在正午烈日的炙烤下,微微地反光,透亮。让人想到幼年记忆里,割麦后留在田地里的麦茬,也是那样地反光,透亮。
老板出去问明了那位老爷爷的来意,一面请老爷爷进屋,一面笑着对我们说:“一个人来看病呢,这不晌午了,想找个地儿吃饭。”
老板请那位老爷爷在靠近门边的桌子旁坐下,问他想吃什么,老爷爷看着旁边我们桌上,指着我们正在吃的面,问是多少钱。
老板告诉了他,他表示也来一份一样的,他用黝黑粗糙的手,微微颤抖的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钱包,里面有一卷零钱,他小心翼翼地慢慢抽出十块钱,送到老板面前。
老板接过钱,到饭店内堂去了,不一会儿端过来一碗面,那位老爷爷低下头,开始吃饭。
大约是天太热,饭又咸,老人喊老板,想要一碗水喝,老板只顾忙着,没有听见,可是他又不敢大声喊,反复再三地小声说:“老板,有没有水喝?”
此情此景,坐在我对面的弟媳,也看在眼里,就等老板走近了喊了一声:“老板!”老板看向弟媳,弟媳用手指了指那位老爷爷。
老板端了一碗白开水过来,放在桌上,老人看了一眼我们,继续吃饭,水冒着烟,很明显不能马上喝,我想把我弟买的瓶装水给他,但是又想到:“他是来看病的,他的病是什么?万一他喝了冰凉的瓶装水之后,感觉不舒服了怎么办?”
我们匆匆吃完饭,开车离开。我却在想那位老人:
他为什么一个人来看病?他辛苦劳动了一生,有怎样的人生故事呢?他的老伴儿呢?他的儿女呢?他还有其他家人吗?
这么高温炙烤的天气,他一个人,祈祷他平安到家,健康快乐的生活。当我们老了,会有怎样的生活呢?此刻当下,我们又能做些什么,为自己未来的生活增加一份幸福呢?
(图片来自杭州摄影师Bodhitara,感恩提供)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