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虎山位于江西省贵溪市境内,当年这里是正一道祖师张道陵炼丹之所,传说成丹之日空中隐隐有龙虎同现,蔚为壮观,是故此山因此得名曰“龙虎”。龙虎山山陡崖深,是典型的丹霞地貌,山高处云雾缭绕,山谷间鸟兽栖居,可谓一片洞天福地,自古以来都是奇人异士隐居修炼之所。此地还有许多悬棺位于千仞悬崖之上,古人如何把这些粗笨的棺材置入悬崖洞穴之中至今依旧是一个未解之谜。
此时正直仲夏,龙虎山一处悬崖边上两人迎风而立,年长者约莫八十上下,一头银丝短发根根立起,蓄一口美髯,如银瀑一般挂到胸前,老者面色白净,穿一件老式中山装,灰白粗布洗的干干净净,下身一条的确良裤子,手中握着一把铜钱宝剑,剑身已显暗褐之色,肩上斜跨着一个黄绸布包。旁边还有一童子,约莫五六岁年纪,生的唇红齿白,双眼炯炯有神,此刻露出一副期冀之色。
童子问道:“太爷爷,你一路追踪的妖魔就在这附近吗?”
老者抚须点头道:“嗯,我一路从四川追踪到此,已经在这附近方圆二十里内都布下结界,那三只孽畜必然被困此间,我只要以静制动,等它们现身之后再下手除去。”
童子听完激动点头,更是四处张望。
此时已过正午,正是烈日高悬之时,龙虎山虽然清幽,但这时也觉阵阵热浪扑面而来,童子抹去头上汗珠,正想开口询问,只听得远处一阵锣鼓鞭炮之声由远而近。
原来这是附近村里有人出殡,一行人丧锣开道,童男童女撑纸幡在前引路,孝子孝媳拄“哭丧杖”在两旁一路啼哭不止,八个同村的青壮肩挑“子孙杠”抬着一口黑漆松木大棺向这边走来,一个道士正念念有词,沿路散丢纸钱。一行人缓缓而行,突然发现前方不远有一老一小二人当中拦住去路,山间路窄,这两人正好站在路中,众人只得停下。
撒纸钱的道士见老者生的仪表堂堂也不敢怠慢,走近几步拱手问道:“这位老丈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老者拱手还礼,朗声道:“贫道赤松,家师姓袁讳字树珊,老道我自幼随师父看相算命,也学得捉鬼除妖之法,前些日子游历四川,途经青城山偶遇三只器物成精,本想顺手除去,不料这三只孽畜狡诈逃脱,我一路追踪至此,已在此地布下天罗地网大阵,就待此刻杀之为民除害!”
众人听得悚然,还是那道人有见识,再躬身行了个大礼,道:“原来是袁老先生一脉,小道失礼了,小道道行浅薄,不知老先生所说之精怪现在何处?”
赤松道人说道:“就在此间!”说着提剑一指松木棺材方向。
众人吓得赶忙四散逃离,把棺材放在原地,这时身穿麻衣的男子颤声道:“道长,难道我爹他...”
赤松道人摆摆手,示意他不需多言,手提铜钱剑,脚踏七星北斗步缓缓靠近棺材。众人看那棺材随着老道的逼近似乎开始微微抖动,更是大惊失色,又退出七八米开外。
只见赤松道人提剑疾走几步,突然暴呵一声:“孽畜,那里跑!”
说时迟那时快,三道白光却是从那“子孙杠”中窜出,向着西方逃去...
一栋简朴的农家院落内村妇马红梅正打着毛衣听广播,广播播着京剧,马红梅听着咿咿呀呀的吵耳,就放下手中的毛衣,又调了一个台,“请听新华社记者刚刚发回报道,今日苏共28大在莫斯科举行,通过了党的纲领性声明...”
这时突然有人砸门,外面一个粗亮的声音道:“红梅,我玉兰啊,搓麻将啰,哙歇开门~”
马红梅挺着大肚子边走边说:“嚎丧咧~来咧,门都拍破咯!”
门一开,三个中年妇女鱼贯而入,为首的朱玉兰四十开外,生的矮胖,进门四处张望,笑道:“嫩屋里涯到外头偷拧切了?”
马红梅骂道:“拖你娘个憋,你憋公才偷人,磕镇上打临时工咧。”旁边吴彩凤和郭秀英哈哈大笑。
朱玉兰也不生气,转了话头,道:“快生了吧?”
马红梅道:“就这几天吧,小崽最近老踢我~”
四人边说边一起动手,片刻就把麻将桌布置好。
吴彩凤问说:“蛤午打几圈?”
郭秀英道:“打八圈,五分一个子~”
其他三人都点头答应,农村妇女平日没有其它娱乐,就是打牌消磨时间。四人砌好“长城”,朱玉兰丢骰子,自己的庄家,于是四人依次取牌。
朱玉兰随手打出一张二筒,神神秘秘的道:“晓得不,刘麻子磕外头找了个姘头~”
另外三人一听精神一震,吴彩凤摸起一张牌一看是个三条,随手打了出去,问道:“是那凯哩?做么哩?”
马红梅坐吴彩凤下家,也正竖起耳朵听,突然看见三条,赶忙道:“吃!”把三条收了也摸了一张牌,边理牌边说:“刘麻子老婆不晓得?九饼!”
郭秀英摸起一张牌一看丢出,接话道:“九饼!刘麻子包工程听憋个说赚着不少,家里头老婆管不住叻~”其他三个嚼舌根的妇女都窃窃的笑。
朱玉兰边笑边说:“听说那女的以前是做鸡的叻~九条!”
马红梅道:“杠!”把九条收了,又从另外一侧摸了一张牌随手丢出:“发财!”
郭秀英怪叫道:“呦呵嘿~大肚子手旺啊,先吃后杠,西风~”
朱玉兰也接话道:“赌场得意情场失意,红梅你老公几个月没碰你,他受的撩啵?东风!”
吴彩凤也摸起一张,接话道:“玉兰你怎么知道他老公没碰她,磕窗户外头听咧?四条!”郭秀英听得哈哈大笑。
马红梅刚想回嘴,一看摸起一张四万,大喜道:“暗杠!”再摸一张又一看,更是开心“再杠!”再摸一张,看着手头两张牌,一张西风一张五万,权衡片刻把五万打出,得意洋洋的道:“听牌叻~”
这下其他三个妇女也顾不上嚼舌根了,谁知几句闲话之间马红梅就单钓最后一张牌了,现在打错就是杠上开花,这一把就输的大了。郭秀英是马红梅下家,这时最是紧张,生怕自己点炮,摸起一张牌捏在手中犹豫不决,这时马红梅也屏住呼吸,心跳加速,盯着郭秀英,就等着她放炮。
郭秀英想来想去,再看看桌面的牌,一咬牙打出一张西风。
这下马红梅欣喜若狂,大叫道:“胡拉!”说罢把牌一推,正要说话,眼前好像看见三道白光一晃,就突然觉得腹痛如绞,哎呦一声叫了起来...
几个长舌婆娘被马红梅突然拔高的声音吓了一跳,只见她忽高忽低的尖声怪叫,一开始还以为她是胡了把大牌高兴的忘乎所以,但是不久之后发现她裤管湿了,这才反应过来马红梅这是羊水破了。
三人七手八脚的想先把她扶到里屋躺下,可是马红梅这时全身却没了力气,只躺在牌桌旁地面撕心裂肺的嘶叫,好像七八辆消防车一起鸣笛,三人只觉得耳膜生疼,头痛欲裂。
还是朱玉兰虚长几岁,已经生过三个孩子有些经验,当机立断道:“就在这生吧,把她裤腰带先解开!”吴彩凤和郭秀英依言照办。朱玉兰指挥道:“红梅,你就好像平日拉屎一样用力!大口吸气慢慢吐气!”又转头对吴彩凤道:“快去灶台烧开水,记得找把锋利的剪刀先用火烫上!秀英帮她把头垫一下!”吩咐完毕自己却撩起马红梅上衣,用力压着她的大肚子上端往下推,马红梅呀呀怪叫,哭爹骂娘,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她一声凄厉大叫把孩子挤了出来。
三个女人忙的满头大汗,但是农村女人自有一股悍劲,就这么生生的帮着马红梅接生下了孩子。三人剪断脐带,用热水帮马红梅擦拭干净,扶着她在床上躺下。朱玉兰说道:“是个男娃!”
正在此时听的外面传来一声“无量天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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