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我在厕所盯着手机。字迹竟模糊,甩甩头又揉搓肩颈,原来熬夜太晚,眼睛疲劳以致看不清楚字。
抬头面对光洁的墙壁,我上眼皮撑着总想去吻下眼皮,扭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静静沉坐在马桶上,窗外嘹亮又缥缈的犬吠落进来,挂着一丝夜风,吹的我便忽然盹得很想要听着民谣音乐休息。
低下头,我的手拂过脸又伸进发端的空隙再穿出,然而又回来,往返几次,静静地体味着空乏的滋味。
我叹了一口气,回到房间的床上。
平躺着,微微仰着头,盯着那一盏亮到模糊的白炽灯。
灯太明亮,白光刺眼。周围明明很安静,然而躁动扰嚣到我难以入眠,太吵,太聒噪。分明如此安静的这一刻,我捂住耳朵,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郁郁呼吸时,空气中却分明散发着浓郁的发酵的衣料味。
昨天起来的时候黑眼圈很严重,像一个垂老的人,熬夜干了很多的工作似的,我的模样看起来颓废,好久不打理的发丝聊绕着熏黑的脸庞,这样的一个人,毫无生气。
事实是我昨晚8点就睡了,什么事情也没干。
对于惯常熬夜很晚的人,这怕是我自己近几年睡得最早的一天,可早上起来仍是困,没有活力。甚至黑眼圈更加严重。
很是奇怪,难道只因我适应了那种天天熬夜的生活,然后早早休息一次就已经不行了吗?这是习惯规律还是生理问题的作用?抑或是心理作用。
可是我还很年轻,不过是个快上高一的孩子,怎么就活的想颓败的老人一样?我的脸庞本该是光洁清扬的,不是这样污秽黝黑,像泥潭中的一尾不会挣扎的污鱼,团着不再鲜活。
可怕的是这样的状态也很常见,这不是每个都市年轻人,无聊濒死的生活状态吗?
突然想到已经凌晨两点半了,我是不是应该睡觉了。
其实心里莫名的难过,待着,百无聊赖。睡着,辗转难眠。
还是给朋友发了一条消息:我睡了。
她回了我一句睡吧。然后发了一张图片:梦里什么都有。
我不由得大笑起来,眼泪狂飙。虽是搞笑,但是是见解深刻的一句话。的确。梦里什么都有。
可我已经许久不曾做梦了。
想到这里,不免的悲戚起来,只觉得凉凉的夜是在针对我,连一个快乐的梦也不给我。
但即使做梦。那缥缈的梦,我又何曾抓的到?它带给我的不过是一时的欢愉,然而这欢愉也是虚假的无意义。
并想到了一句话,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复而想到
我的人生大多数时候是不遂人意的。
我是一叶孤舟,一座孤岛。
心里不免难受
其实我是很不合群的一个人,笑点奇怪,很难,迎合别人的口味。比如有人说了一句:这个人是开车的。
我便不免狂笑起来,内心在狂笑,可面上还要掩饰。因为没有人会因为这件事而笑。这句简单的话,现在想起来没有什么好笑的,可当时我心里就很开心。
而当别人在哄堂大笑的时候,欢歌笑语的时候,我心里仿佛沉积着什么难以言味的索寞。
连附和的干笑都发不出来,只能微微上咧嘴角,眼神闪躲着,希望这一刻赶快过去。
总是,很难受,惆怅惘然中袅袅而生的一种不快乐和凄楚就廖廖绕在我心头,像从外而内扎进的一把刀,使我的呼吸骤紧起来大口喘息着,就像一只不会唱歌的声音嘶哑的鸟,可悲的落到了百灵群里。
那种无助与悲伤,那种无言的难过与寂寞,那种格格不入的可笑与悲惨,使我压抑的很想仰天的大哭一场,洒得说不出是鲜血还是泪水,数不清的忧愁苦闷一齐迸发出来,那是由于我的懦弱从不曾爆发的情绪。
于是我涕泗横流,满腔的热血。
她也许是——
是激烈的是慷慨飞扬的
是刺激的是美妙动听的
是凄惨的是悲伤动人的
然而我没有我也不能,我哪能这样做呢?
我只能偷偷的在家里,悄悄地扭上门的锁,再慢吞吞的爬到被子里覆住自己酝酿的感情,然后无声地抽泣起来。
非常沉默,不存在一点儿声响。想象中,却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在爆发了,可是我腐朽的内心被捅破了?流出污黄浊陋的泥水来,一点儿也不鲜艳盛泽。
可是我的眼里却汩汩的流出鲜血来,她是那么鲜润然而腐败,是轻易便能抹去的泪痕。
泼水洗一洗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仿佛都是过往都是不存在;都是虚无都是小影。
突然夜半钟声响起,浑浊的响着使我的心惶惶。
是我定的闹铃,已经三点了,该睡了。
太晚了。今夜我终将睡下,带着难咽下去的情绪与血红的泪湿,装着强颜欢笑,困顿的样子。
沉沉的陷下去。
等待下一次的旭日出山。
凌晨两点半 - 索然寡味加
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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