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

作者: 林曦一一 | 来源:发表于2024-08-31 03:08 被阅读0次

本文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本文参与伯乐征文之[归来]

我系好安全带,从化妆镜里看到二张端端正正坐在后座的正中央。三天前,我从南方医院把他接回来,终于办妥一切,今天一起回家。

“昨晚有梦到老娘,”我左手握方向盘,右手掏了一口槟榔。“现在你好了,槟榔也戒了,我老婆讲我一口黑牙,烦。”槟榔在口中咀嚼,我咽了一口甜甜的卤水,含含糊糊说,“老娘还是老样子,三七开的齐耳短发,两边用黑色发卡卡住碎发,别在耳后,露出宽阔的额头。”二张安安静静地坐在后座。“梦里我问,家里双抢搞了没?问出这句话时,隐隐觉得不妥。老娘说,搞完了,谷子早已进仓,秧苗也已下田。今年收成不错,亩产八百多斤呢!老娘收拢铺晒在坪地上的芦毛杆,准备做扫把。”我摇下车窗,槟榔残渣像蟑螂从口中弹出去。“梦到你,梦里的你很年轻,这时候我意识到自己在梦里。你弯腰抓起一把芦毛,扬起,重重地砸向地面。晒干的芦花脱落,飘向空中,白茫茫一片,像雾一样浓,瞬间模糊了视线,老屋、母亲、你、坪地,逐渐虚化,在雾中隐匿。”十字路口,赶紧趁着红灯打开车窗,点了一根烟。“唉,现在你是烟也戒了,彻底戒了。”我狠狠吸了几口烟,继续说,“我摸到手机,按了一下开屏键,显示屏上显示凌晨三点五十九分。起床,去了一趟卫生间,没有睡意,坐在客厅沙发椅上想,老娘托梦,大概是这几年没回去,想我了。中元节了,也是该给老娘烧衣化点纸钱。”

我在小镇的加油站加完油,“二张,油又贵了,妈的,95#涨到了八块九毛九。”我把车开出来,旁边有条岔路,通往老街,想起今天农历十三,逢集。把车开进去,停在大路边的大树下。“二张,你在车里等我,纸马店不远,我走路去老街。”年久失修的沥青马路裂开了很多豁口,进去的左手边有个院子,铁门锈迹斑斑,二楼楼顶有一座八角凉亭,只不过有一角塌了,红色琉璃瓦,绿色柱子灰扑扑的,沧桑破败。以前这里叫群艺照相馆,我记得与二张合过一张影,那天二张十八岁。他穿着牛仔裤,格子衬衫塞进裤腰里,腰上系着棕色皮带。二张天然卷卷毛,我是郭富城式的分头,我们并排站着,他比我高一头,手搭在我肩上,两人龇牙裂嘴,露出白白的牙。照片早在搬家时丢失,现在我看到八角凉亭,是那张合影的背景。

农贸市场入口处,摆了几个大锈钢盆。一个中年妇女见我目光停顿,急忙招徕,“老板,这小龙虾早上起笼的,放心,本地虾,个儿不大肉却多。”八点多钟依然很热,我忍不住紧了紧眉头。以前这玩意成灾,老爹特别怨恨它,承包的小鱼塘被龙虾挖得四处漏水,恨不得洒瓶农药毒死它。小龙虾变成美食,再也不是祸害。那一次是十年前回家,约了二张,在镇上买了二十斤带回家。二张掌厨,做两大盆,一盆蒜蓉小龙虾,一盆口味小龙虾。老爹小龙虾下啤酒,喝得欢畅,说中国人民吃得伟大,这祸害居然这么好的味道。

纸马店不远,外面的衣箱堆得太高太多,只留一条狭小的通道进入店里。柜头后有个穿白色汗衫的老人在守店。“老人家,买十斤纸,一百个包,二口衣箱。”我走进去站在风扇下。“要不要我帮你写包?”老人从柜里拿出眼镜,架在鼻梁上,他眉毛都白了。“不用不用,再拿两支水性笔。”老人拿了我要的东西出来,手指在算盘上噼里啪啦算好账。“现金还是扫码?”我掏出手机,“扫码。”“花呗不能哦。”老人叮嘱。“微信。”老人拿出绿色的支付码出来,我扫了一下,微信到账提示音响起。“老人家,东西先放店里,我开车来取。想起逢三逢八赶集,怕堵,就把车停路口了。”老人摇摇头,“现在镇上没几个人,赶集不赶集,这条街冷清咯。”

以前镇上赶集非常热闹,老娘攒了鸡蛋,老爹收了莲子,都会走十里路,拿到镇上卖。十里路对于乡下人而言,真的不远,走得快,四五十分钟。有次我和二张比赛,三十八分钟就到了。那年夏天,我和二张在山上摘了很多黄栀子,晒干有二十八斤,二张另有两斤蝉蜕,轮流扛在肩上,送到镇上的中药铺,兑了个好价钱。钱到手,兴冲冲跑到镇上唯一的早餐店,花了三块钱买了两碗米粉。还记得二张掏钱结账时,卷卷毛兴奋地在头上跳舞,仿佛他是镇上最靓的仔。路上我抱怨,“一块五的米粉也就那味道,还不如老娘炒的蛋炒饭。”二张手臂压着我肩膀,“兄弟,这叫消费,懂不。”“等哥哥挣了钱,请你吃大餐!”这是二张在港片里学会的台词,也成了他的口头禅。确实,二张在外挣钱回家,就是骑自行车驮着我去镇上吃吃喝喝。老娘急得不行,总说他没个成算,乱浪费,不止一次两次说,“你已经二十多岁了,该存钱讨个堂客。”老娘一念叨,他就跑。老娘说,“唉,管不住他。”老爹说,“人各有志,只要不操水老倌就行,随他去吧。”

开了车到纸马店,店里换了个清秀的中年妇女。她说,“我爸下棋去了,叮嘱我拿给你。”我把衣箱和纸钱拿到后备箱,她拿了水性笔和纸包,“真的不用我们店里写?”“不用,我会写。”我笑笑,想起老爹逼我练字,就是从写包开始。老爹和张家的吵架,最硬气的一句就是,“我们马家文不用借笔,武不用借力。”二张夜里去秧田捕鳝鱼,我在台灯前练大字。等二张提着柴油灯叫门时,背篓里鳝鱼乱扭。我收拾好写好一沓的大字,扭扭酸胀的脖子,拿起篓子里的鳝鱼一看,“这得卖多少钱呀。”二张裤管子全是泥,湿漉漉地滴着水,却一脸得意,“明天赶集卖了,小的要是没人要,就让娘老子炸太极头,撕了吃。”二张惯会搞吃的,惯会挣钱,不爱读书,死也读不进去的那种,读一年留个级,好不容易念完小学五年级。他奶没办法,备了份人情,让他跟村里齐砌匠学徒。二张有把子力气,十五岁和灰沙,十六岁抬水泥板,十七岁齐彻匠终于教他砌墙。三年里,齐砌匠给他点生活费,三年后,他才正式在建筑队拿工资。他奶没有享到他的福,他去湖北工地做了两年工,过年拿回一大笔钱,孝敬他奶。可惜的是,清明节那天,他奶去山上烧纸,返回时滚下山坡,拖了三个月,不治而亡。

分路口,方向盘往左,从文光饭店拐进去。“二张,快到家了。”文光饭店现在已经不是饭店,只是二层楼的普通房子,以前在107国道很有名。“二张,你还记不记得,有次你神秘兮兮地和我说,这里的姑娘不错,润得很。”其实二张说得很痞:父母送我一杆枪,文光饭店来开张。那年他多少岁来着?二十一还是二十二?反正通过二张的嘴才知道,自从改革开放的春风吹拂到这湘南之地,107国道这一线的路边饭店,服务员穿着超短裙站在马路边摇司机吃饭,其实都是做这一行。二张说,一个司机朋友带他来的,90年代初,司机很挣钱,二张又学了开车。

汽车平稳地行驶在柏油路上,两边都是小山丘,灌木茂盛,满眼苍翠。路过养路工班的平房,你停了一下车,“二张,还记得那个叫冯娟的妹子吗?”,却听到羊咩咩叫。哦,三年前回家,建良哥说养路工班早没了,现在友根二千块钱买了当作羊圈。房子那一米高的绿油漆墙裙线早已褪色,二张与养路工班那个煮饭的冯娟短暂的恋爱史也成为了历史。那时候我在镇五中念高中,有个女孩经常来家里买鸡蛋,老娘总说冯娟冯娟,记得她的名字,却不记得她的长相。二张和冯娟没三个月就分手了,具体原因不知道,只听他偶尔讲过,女人都靠不住。二张身高一米七四(在南方算高个),双眼狭长,鼻梁高,嘴唇薄,称得上帅气。分手后二张不缺女人,但基本上都是援交性质的。二张说,能用钱解决的事儿,谈什么恋爱,浪费感情。二张他奶死后,只对我们一家子有感情。二张当然也有不少狐朋狗友,狐朋狗友是他自己说的。他说有酒有肉有兄弟,但我心里只有你才是真兄弟,你的父母也是我的爹娘。

二张老爹在小煤窑干活,瓦斯爆炸。他娘拿着抚恤金改嫁,七岁的二张跟着他奶过活。我们两家住得近,他有一半的时间在我家。从小到大,是他带着我认识山上的草药与野果,是他带着我勤工俭学,剥莲子挣钱,采马蹄莲、路边筋、夏枯草、金银花、黄栀子挣钱。父母去世时,也是他陪我守灵,统总丧事。一直以来,他都是如长兄一样照顾我,以至于他们老张家人不服气,阴阳怪气啧啧,“胳膊肘往外拐,给别人当孝子,怕是不记得自己姓什么。”二张听了狭长的小眼深沉如海,两根眉毛飞起,“你们有把我当自家人吗,你们是给过我一口吃的,是给过我一套穿的,还是送我奶上了山?从小就看穿了你们,帮扶没有,利益就挤,老子没得过你们的丝毫力气与经济,有什么脸面说这些有的没的!”

快到家了。路边绿树成荫,太阳照射下柏油路斑斑驳驳,我把车停在竹林的浓荫里,那里原先是大伯父家的菜地。打开车门,弯下腰探进车内,“二张,到家了。”然后伸脚关上车门。踏上小路,以前如蛇般的芒花小路现在变成了水泥路,可以开车进去,但路窄,一旦汇车又得挪移,还是停在竹林边靠谱。早些年城市化建设,太多的农民涌向城市,成为农民工。这几年政策调整,建设美丽乡村,资源向农村倾斜,家家户户水泥路修到了门前,可惜的是,现在农村只剩下老、弱、病、残、痴傻。小楼房再漂亮,交通再方便,有什么用,终归是缺少活力与人烟。

老爹老娘走后,已经三年没回家了。早几天电话里拜托堂兄,请两个人挖坑,顺便把野草侵占的路和坪地清理一下。堂兄说,野草都长到台阶上了。把二张安置在台阶上,掏出钥匙开门,锁孔不太灵活,钥匙左右旋转半天,总算听到弹出响声。推开大门,一股老旧的霉味扑面而来。堂屋正中八仙桌上放着老爹老娘的遗像,天花板一角有个燕子衔泥垒的黄泥窝,羽毛、杂草屑、鸟粪糊了一地。我把二张送进卧室,取下背包扔到床上。拿起门背后的扫把开始清扫地面。去杂屋把潜水泵丢进井中,在压水泵上接了根长皮管,插上电,冲洗地面与坪地。又提了一桶水,在衣柜里找了件旧T恤当抹布,清理桌椅板凳的灰尘。没有封死破碎的门棂玻璃窗,也没有拿竹竿捅那个燕子窝。这些年以来,守护老屋,陪伴父母的是这燕子而非我。回到厢房,二张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我躺倒在竹睡椅上,插上老娘那台老掉牙的鸿运扇,好在乡下比城里凉快。从背包里拿出矿泉水和肉松面包,混个饱。睡椅摇摇,有了困意。

我是被堂兄叫醒的,他看一眼床上的二张,唏嘘了一番,又问,“这个事有什么章程?”我说,“一切从简。”他疑惑,“不请道士唱一唱?不太好吧。”我递给他一支烟,给他点上火,“我和二张都不是迷信的人,不用搞那一套。”堂兄沉思了一下,“我就怕那一蔸人会讲不好听的话。”我冷笑,“关他们屁事,我明天回城,讲什么也听不到。”二堂兄起身,“我叫你嫂子搞饭吃。”我说,“好,你请人的工钱多少?我付给你。还有请打个电话给村主任,二张的意思是,保险金到时候打给村里孤寡老人。”二堂兄说,“这样也好,那蔸人即便眼红,村主任也压得住。”

午饭过后,村主任来了,坐在堂屋寒暄了几句。堂屋的八仙桌上放着一台长虹大彩电,电视里正播报各地灾后重建的情况。“这次台风“格美”登陆,导致强降雨,湘南多地垮堤,衡山泥石流,死伤很多人。”村主任说,“他也是不走运……”货车行驶在狭谷的道路上,大颗粒的雨滴扑面而来,弹在架驶室的挡风玻璃上,朦胧了视线。刮雨器不停地甩出雨水,瞬间清晰的那一刻,能感觉灰暗的天色在大雨中泛白。一个巨大的闪电斜刺入天空,雷声轰隆,两边陡峭的山体像远古猛玛象发出咆哮,大地振颤,车身发抖。山体滑坡,大树折断腰脊,被积压的洪身冲刷,石块与巨砾从山上翻滚,如炮弹射向打击目标。山体崩塌,洪水,泥石,沙砾冲向低处。踩离合器与刹车,感觉脚下一片虚浮,发狠踩向油门,如同踩农棉花上。人力之于大自然的动势渺小如蚁,浑浊的泥水携带洪荒之力,掀翻了汽车,咔嚓,底盘与车箱分离,架驶室里他听到吞噬与咀嚼的声音,却无能为力,恐惧,绝望,疼痛相继而至,然后限入无穷尽的麻木。村主任拍了拍我的肩膀,将我拉回现实。“这个事你放心,保证一分一毫补助给老人,让你堂兄监督,我也会把账报给你。另外你也放心,张家那蔸人不敢在我这起跳。”

我去车里拿了衣箱和纸钱,回家开始写包。水性笔写,当然比毛笔快。二张安静地陪着我写。二张不会写这些,他那笔字,丢到水里可以浮走。下午四点多,有零星的鞭炮声。中元接祖,湘地习俗,敬天法祖是我们的传统。我提了衣箱和纸包,去老娘老爹的阴宅地焚化。路上遇到两个张家的人,他们想打招呼,又没打招呼。我不想招惹他们,但也不怕他们,点了一下头,又擦身而过。到老屋,又用水管冲刷了一遍水泥坪地,好歹降一下温。傍晚时分,阳光依然猛烈,地面很快泛白。去堂兄那吃过晚饭,在池塘堤上散步。为防村人溺水,池塘围了铁护栏。栏杆有点烫手,对岸的老柳树益发丰腴,伸出无数小辫垂钓水面。太阳西沉,晚霞满天,我想起夏季的傍晚,也是这口大池塘,十三岁的二张肩上扛着几个蚊帐罾网,我提着小铁桶,跟随他来到池塘边的柳树荫下。二张拿出一张网,从铁桶小碗中拿出他奶炒香的碎米糖皮,放入网中,再从地里找块石头压着,伸手拿起网的竹竿,把网坠入水面,推至远一点的地,看着网沉下去,把竹竿插入池塘边泥地。网是老娘用旧蚊帐做的,篾片竹竿是老爹砍了毛竹削的。晚上依旧跟着二张收网,放网,手电筒把网中的小鱼小虾照得晶晶亮。从傍晚到晚上,可以起三次鱼,每晚可以大半桶。这些小鱼小虾二张她奶做成火焙鱼,拿去集市上卖,俏得很。

乡下的夜晚是安静的,人少了,无人打着手电筒走夜路,连狗都懒得吠。我瞄了一眼二张,“刚才散步,去了你奶的那一亩三分田,不晓得谁蓄水种了莲子,反正现在没人抢水。现在是采莲的季节,结了很多莲蓬,只看见几朵荷花,有一枝粉红半苞,有蜻蜓立在上面,我手机拍了,发在朋友圈。”二张依然沉默如铅,任我唠唠叨叨。二张恨张家的人,就是因为当年分田时,张家的叔公当队长,说他太小没成人,不分田,硬只分了弯丘的那一亩三给他奶。弯丘水远,夏季一到,就裂开口,而水稻是要喝水的。他家原本四口人,分的六亩丘,那里离渠道近,灌水养田方便得很。我去田野转了一圈,很多田地野草蔓蔓,抛荒了。但当年,为分田不公打架,为渠道里放水灌田打架是常事。老娘说,纯粹是欺负孤儿寡祖母。老爹看不过去,去张家闹。二张他叔公说,你们二队没资格管我们三队分田。

二张和张家历来不亲,十六岁那年,张家把剔出族谱。二张倒是不在意这些,他本就没什么宗族护持。让二张恨得咬牙切齿的是,他奶去世,居然不让埋在张家山头。好在老爹在马家还做得了主,二张他奶就埋在了马家的山头。埋然他奶,二张摸着左手臂上那条五寸长的疤痕,“当年真是蠢。”张家与上田村抢水灌田,各家出一个人守水。渠道上那一次械斗,他被对方镰刀划了一道伤口。“那时候我才十二岁,傻乎乎的往向冲,他们挨棍棒,只有我挂了彩。”

乡村的早晨很寂静,我捧了一捧黄土在坟堆上,又给二张他奶烧了一把纸钱。二张他奶入土的时候,他梗着脖子,双眼通红,如困兽发出嘶吼,“奶……”,回声在山间盘旋。堂兄说,“如果不改行,可能不会出事。”我叹了一口气,“哪有保险的职业,我有个同事,猝死在讲台上。”“可惜也没个后人,没有传宗接代。”我沉默,如果她奶不死那么早,二张会不会结婚?生活没有如果,死去的也活不回来。五天前,二张从ⅠCU出来,对我说,“让我陪着我奶。”如从山上下来,我整理好背包,锁上大门,天空布满了鱼鳞斑。眼一花,斜地里冲出个少年,卷卷毛在头顶飞舞,朝我打个响指,“走,哥哥带你吃大餐。”

相关文章

  • 归来

    归来 归来 归来 ……

  • 归来,归来

    如果说社会是个大染缸,那走出校园就进了染坊。 还清楚记得去年打拼的一幕幕,今年一切都陷入了沉寂。默默祝福远方的你。...

  • 灵兮归来

    灵兮归来 啜我鲜血 灵兮归来 寝我皮肉 灵兮归来 披我筋骨 灵兮归来 滋我仙颜 灵兮归来 荣我华发 灵兮归来 衣我...

  • 2018-01-19归来

    归来 归来 这还是我 归来 归来 这还是我的家; 归来 归来 这还是我的国; 对于一个嗜睡如命的我,可能再也没...

  • 归来归来

    翩跹君子白衣衫,音容笑貌难相似。 微凉亭中苦茶香,青梅竹马两相思。

  • 归来,归来兮

    摘一片, 相思的叶子, 放入胸前的口袋。 用心, 将其捂热, 用情, 向其诉说。 摘一片叶子, 化做一骑小舟。 载...

  • 归来兮,归来

    不知道为何,还是回来了。简书里就记载一下私心杂念吧。 这里的文字自由点。纯粹感情的自然流露,信马由缰。 我看到了很...

  • 归来归来

    我上了房山线列车 。 经过大葆台后,车窗外逐渐亮了起来落日的余晖从窗外潵入车箱,将“今日已消毒”的字眼映的格外清晰...

  • 《大圣归来》——童年的故事

    大圣归来,王者归来 大圣归来,思忆归来 “师父。” “悟空。” 菩提树下,五指山上, 取经途中 声声呼唤, 句句呢...

  • 归来仍是少年

    归来吧归来吧少年 归来吧归来吧少年 历经千帆归来少年 回头望岁月无恙 风吹云走匆匆的时光 可记得当初模样 风啊吹过...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归来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paqqlj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