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屏住呼吸,是因为场上先有人看见与“臭猪头”迎面而来的推着自行车的平。
“平又来给月送东西了。”她说的时候,忍不住吃吃笑出声来。
我也笑。对于月和平之间的老不正经的事,我也早就从母亲口里有所耳闻。且知道,平也是猪头猪脑的人。但似乎他智商不好,情商还很高。他的讨巧女人的法宝,就是阔绰的送财物。平在和月好之前,先已同村上的另一个女人好过。那女人比月年轻得多,就是打点折头(打折头是村里人的说法,同傻是一回事)。那时,平和那女人同在村子不远的一家工厂上班。那女人一味贪吃。工厂里没有食堂,工人用的餐都是从自家带过来的。平因为有心于那个女人,就把自己的膳食,比如鱼、肉,大块大块地搛给那女人吃。那女人饱吃了很有几个月的美味。自然,平也得手了。只是好景不长,那女人的事,被同在工厂的一个亲戚识破了,于是那女人被家里人强迫辞职,远离了平。
之后,月去了这家工厂,平又与月勾搭上了。但月是上了年纪的老太了。
在现在,毛家的水泥场上,乘凉的人们都心领神会等待即将出现的一幕。
七八点钟的乡里的夜,除了遥远天际里的星星,和几处人家屋子里映射出来的昏黄的灯光,再没有其它光亮。黑夜里,乡道上的两个男人迎面走到了一起。他们停下脚步,站在了离毛家水泥场只有几丈远的乡道上。很快,月的男人从口袋里掏出烟盒和打火机。他递给平一枝,自己也叨上一枝。他按下了打火机,瞬时,打火机在昏黑的夜里,就着轻微的风,蹦出神秘而通红的火焰来。
他俩好像是地下工作者的某一次密会,在彼此亲密地交流了仅有的一两句话后,平从停在一侧的自行车后座上,取下一个装有鱼肉或者蔬果的蛇皮袋(也许是蛇皮袋),递给了月的男人。然后,两人心照不宣地在路上分别。一切都是那么妥贴。
但等他们一走,场上便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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