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很喜欢像一个观察者一样,去看别人的生活。因为始终对不一样的事物保持着十足的热情,另一个原因则是对自己未来生活的向往所驱动吧。
第一个家庭,也是我在墨西哥的房东。这一家人是华人移民。我第一次见到的是女房东,珍姐。50来岁,说话不紧不慢,但眉眼之间很精神。刚搬进珍姐的房子,大大小小的问题不断,她十分耐烦对待我们的需求,当然这离不开我们所出的高房租。但是她态度的确是极为亲切和善并热心的为我们提出建议。让我印象深刻的是,珍姐几乎什么东西都能自己动手修整,比如门窗坏了、厕所问题等。跟我所见过的她的同龄人很不一样。后来渐渐熟悉,我们开始有更多交流,当我知道,珍姐在自己下岗之后孤身一人赴墨西哥打工,过两年自己的丈夫才过来。顿时,对她更多了几分佩服。因为自己在不懂西班牙语的情况下来到这里,虽然汉办孔子学院办妥了很多事情,但是还是遇到诸多不顺,不能交流的感觉太糟糕。但是,在80年代末,一个20多岁的中国小镇女人,跨越太平洋谋生计,这样的勇气与魄力的确不小。珍姐一家目前在梅里达也小有产业,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初中之后来到梅里达,在这里结婚,后念大学现在在美国工作,作为移民二代,父母的拼搏为他铺上了一层台阶。女儿目前在孔子学院旁的中学念高二,16、17岁的姑娘,有一种少年老成的味道,说话得体,性格温和,跟妈妈的风格有几分相似。在后来接触中,我们聊到了她对自己的打算,小姑娘说得明确而笃定,想去中国做交换生更想去美国念大学。我不由得将她与读高中时的自己相比,甚至与国内的她的同龄人相比,小姑娘要更独立,自我意识更强。就像国内现在的许多家庭一样,珍姐一家在梅里达投资了一些房产,收收租金日子也过得安逸。中国人喜欢置地买房的心理仍然是根深蒂固的。前一段时间,恰逢假期,珍姐一家去钓鱼,我也跟着去了。一辆皮卡车,车上放着钓鱼野炊工具,还有一条十岁的狗。我和朱老板一个车,作为男主人,朱老板透露出一股商人的精明味儿,一路上侃侃而谈,言谈之中知道这个近耳顺之年的男人,思维活跃,观念也开放。更让我惊讶的是,朱老板钓鱼技术的高超,不到两个小时就钓了一篓子鱼。钓鱼是他最狂热的爱好。晚上去珍姐家吃晚饭,一栋二层小楼带着一个小院落。中国人在哪里都爱跟土地打交道,小院落里,他们挑来土,种上了一些中国蔬菜,冬瓜、南瓜之类的。房子墙壁上都挂着从中国带来的画,家和万事兴、万马奔腾等。朱老板下厨做菜,所用调料和锅碗瓢盆都是中国的,做出来的菜仍是中国味儿,更精确点儿应该是清淡鲜香的粤式风味。这个家庭,在生活习惯上仍是中式的,但是在亲子关系和生活态度上有了很多不一样。儿子和女儿都是高中开始恋爱,但是他们不干涉,这次出游,同行的还有珍姐女儿比较亲密的男同学,但是父母丝毫不紧张。珍姐在家拿出pad给我看他儿子结婚的照片以及全家出游的照片,处处显示了这个家庭中西结合的一面。
第二个家庭是墨西哥普通老百姓,认识这一家人缘自这家的女儿,叶霓是孔子学院五级班的学生,是这里为数不多的学习认真的学生之一。我们在一次聚会中成了语伴。叶霓有一个中国的男朋友,这也是她学习的动力之一。有一次我们相约见面,叶霓带着一家人来了,热情的叶妈妈很快和我熟络起来。后来了解到,叶霓有三个妹妹,最小的妹妹才一岁半,其它两个妹妹都在念书。墨西哥家庭普遍有三四个孩子,不过近来墨西哥年轻人也有减少生孩子的趋势。从我所教学的少年班可以看出,九个孩子大部分是独生。第一次去叶霓家,是这里典型的一层平房,房子很大,家具简单。长长的户型,后院有一个没有修整好的游泳池。叶霓的爸爸是医院的护士,同时也是一名当地小巴司机,因为生活压力,做两份工作。妈妈是医院的秘书。因为有四个孩子需要照料,爸爸上晚班,妈妈上白班,这样就能有人照料孩子。去叶霓家两次,我都没有见过她的爸爸,就算是周末,叶霓爸爸也在工作。叶妈妈是一个特别爱热闹的人,每周总约我们吃东西,很早就在筹备新年舞会。一个周日,叶妈妈开车带我们去叶霓的外婆家,距离梅里达一个小时车程的乡镇,一路上叶妈妈说话不离跳舞、吃饭、一会儿一个主意,返程时还特想带我们去动物园玩儿。在外婆家,我见到了叶霓的亲戚们,外婆是玛雅人,一见我便热情地教我玛雅语。阿姨们拿出了橘子给我吃,见我直接吃,她用手指了指一碗辣椒面的调料,示意我应该沾着辣椒吃。当午饭准备好,大家分做两拨吃pib聊天儿,氛围轻松,吃饭结束后,叶霓的阿姨将家里所有人的名字写下来做成了小便条,让大家抽签,事后我才知道,这是为了新年舞会做准备,所有人都需要为抽到的人准备礼物,包括一岁半的小妹妹。跟叶妈妈一起去过两次超市,一群小姑娘跟着,叶妈妈每次都挑选最实惠的生活用品,给最小的孩子买点糖。其他的孩子虽然很想要买点儿别的,但是也不会向妈妈讨要。普通工薪家庭抚养四个正在念书的孩子是很艰辛的,但是叶妈妈身上有一些些工作的疲惫但更多是一种乐天爱玩儿的特质。
在亡灵节的那一周,我高级班的学生PATTY约我去一个化妆舞会。她先邀请我去她家,她家在梅里达北边儿。(梅里达分区明显,北边是中上阶层,越往南房子越破旧)。我走进了一个全是小楼的社区,房子整洁鲜艳。patty的父母在外工作,偌大的房子里就她一个人。我从客厅径直去了她的房间,小姑娘的房间算是一个套房,衣帽间比房间小不了多少。衣帽间里堆满了衣服和没开封的包装盒。在 patty的房间也摆放着她去各地旅行的照片。可爱的姑娘,自己化妆之后,细心的帮我化妆,我看到了她的梳妆台上都摆放着汉语词卡,她正在为hsk4级准备,通过了这次考试她就想申请去中国留学一年。我们俩在家等着她的另外两个朋友。我随意参观了一下,家里布置得很精致,甚至用一些水晶岩石来做摆件,一个展示角落放着家里人的照片,照片似乎都是正式的服装。后另外两个男生出现了,我第一次去酒吧就是在patty的带领下。酒吧的氛围似乎与我所了解的一些夜店氛围差不了多少。劲歌热舞,酒水不断,墨西哥人喝酒似乎解渴一样,并不知醉。从晚上11点多到凌晨四点,始终处于兴奋点,这样的夜店消费价格并不低,一晚五个人大概1500比索左右。而这里一个餐厅服务员一个月的工资也没这么高。在散场之后,几个人又商量着去吃东西,作为第一次上夜店的人,我实在支撑不住,让patty叫辆车送回家睡觉。patty和他的朋友们就像其他地方的青年一样,既为自己的梦想努力着,也尽情的玩乐。
房东一家出游的行头 朱老板一个小时的钓鱼成果 与叶霓家人一起聚餐,外婆是玛雅人,热情可爱 patty和朋友们的狂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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