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粥很快便见了底,北冥寒放下碗,偏过头问道:“身子可还有不舒服?”夜冥刚刚从那梦一般的场景中醒悟过来,听到问话,愣了一下,但是又马上反应过来,双膝落地,垂首,跪的笔直:“谢主子怜爱,夜冥已无大碍!”“即使如此,便随我出去走走。”北冥寒见他又跪了下去,心头顿时火起,本想骂他个狗血喷头,脑海里却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原主惩罚夜冥时的情景,心头不禁一疼,鼻子有点儿发酸,只好深吸一口气,闷闷的丢出这句话,也不等夜冥回答,抬脚走出了房间,夜冥也不敢多说什么,乖乖的跟在主子身后,低着头,把自己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中。
身为一个身份显赫的王爷,又是皇上最宠爱的胞弟,北冥寒的府邸岂能一个奢华了得,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处处都是雕梁画栋,奢华至极,却又不显得庸俗,无论站在哪个角度,看到的总会是一幅完美的图画,古色古香,令人赏心悦目。
携着夜冥行走在风景如画的花园里,大朵大朵的玉簪花一簇簇的开着,雪白的小脸儿绽开美丽的笑颜,北冥寒忽然想起,在现代时有一次无意间看到一对情侣在花间行走时,男生摘下了一朵花儿,小心翼翼的戴在女生的耳后,女生开心的笑容也正如那花儿一般美丽。北冥寒的手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了似的,鬼使神差的把手伸进了花丛中,摘下了一朵娇嫩的玉簪花,转过身,温柔的簪入夜冥乌黑的发丝之中,嘴里不由自主的喃喃道:“美……”
夜冥愣住了,北冥寒也后知后觉的愣住了:说好的含蓄呢,说好的迟来的温情呢,夜冥会不会以为自家主子是个疯子啊?但北冥寒就是北冥寒,即便是尴尬不已,也能硬板着脸,清了清嗓子,道:“看什么看,不过是无聊摘了朵花,觉着扔了可惜,赏给你了!”夜冥这才释然,连忙谢恩:“夜冥谢主子赏!”,虽是释然了,但心里却悄悄的划过一抹苦涩的滋味:夜冥啊夜冥,身为一个卑微的暗卫,你竟然还敢奢求主子垂青,你不过是是一条能力还不错的狗,主子见你还算听话,便养你几日,你若是敢对主子生有半分歧念,便乖乖的自裁谢罪吧!
北冥寒见今日凉风习习,甚是凉爽,又想着自己来到这异世,还从来没有习练过这个世界的武功,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今日便来好好温习一遍。其实北冥寒并不是不会那些五花八门的武功招式,只是身体里换了一个现代的灵魂,对这些东西自然有些生疏,练练手熟悉熟悉也是好的。思及此处,北冥寒对夜冥道:“今日这天气甚好,你来与本王切磋切磋!”北冥寒早已扎紧了袖口,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哪知夜冥听了此话却大惊失色,竟是失去了暗卫该有的轻盈,双膝一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郑重的说:“主子,夜冥不敢,夜冥身为一个暗卫,其职责便是保卫主子的安危,怎可对主子兵刃相对,求主子三思!”北冥寒听着那声,瞅了瞅地上铺着的青石板,又瞄了眼夜冥的膝盖,不禁觉得自己的膝盖隐隐作痛,头也跟着开始发疼:都说位高权重好办事,怎么到了我这儿,怎么就反了呢?无可奈何的暗自叹了口气,北冥寒板起脸:“怎么,本王想要看看你的武艺是否担得起这统领之职,怎么,你敢不从?嗯?”夜冥急忙回话:“夜冥不敢!”“既是如此,那便开始吧!”
北冥寒依照脑子里的记忆,凝神屏气,积蓄的内力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精神力外放,衣袂翩飞,披散的长发无风而自动,猛然间提气跃起,破空之声响彻云霄,电光火石之间直击夜冥面门。夜冥身形一闪,躲过了北冥寒的攻势,北冥寒“啧”的一声,心里不禁对自家小暗卫的反应能力点个赞,折腰而下,北冥寒一瞬间勾手回旋,掌风直冲夜冥而来。夜冥死死的抿着唇,反手抽出腰间伪装成腰带的软剑,握着银剑的手紧的泛白,扬手破开迎面来的掌风,竟是被巨大的冲击力震得倒退数步。北冥寒嘴角勾了勾,手里掌风步步紧逼,又猛地一脚扫过,夜冥在威压之下躲闪不急,险些跌倒在地,北冥寒脚尖轻点,身形如鬼魅般移动,令夜冥无法捕捉到他的踪迹,长腿一扫,横身以手肘击向夜冥胸口,夜冥无力抵抗,手中软剑掉落在地,夜冥则被北冥寒强劲的掌风逼退数步,腿一软,再也无法站立,单膝跪在了地,又“哇”地吐出了一小口粘稠的鲜血。
北冥寒心中一惊,强行卸下了前冲的之势,提气纵身,落在夜冥身旁,焦急的问道:“伤着哪儿了?”夜冥强撑着跪好,虚弱的说:“夜冥学艺不精,请主子责罚!”,北冥寒无奈了,真是想把这个榆木脑袋撬开好好看看里面是什么。北冥寒不发一言,用眼神示意夜冥闭嘴,小心的搀着夜冥,扶着他站起来,哪知靴子底下正踩着一片绿油油的青苔,北冥寒脚底一滑,一个重心不稳,竟一头栽在了夜冥身上,两张殷红的小嘴顿时贴在了一起。
北冥寒和夜冥同时睁大了眼,北冥寒是惊喜,而夜冥则是惊恐。北冥寒自是看得出夜冥的恐慌,不愿意吓着夜冥,他要等夜冥真心的喜欢上他的时候再来好好品尝这醇香的美味,只好强压下心里的不舍,轻轻舔了舔夜冥的嘴唇,意犹未尽的放过了夜冥……
当第一次的美好已刻入骨髓,当花蕊的芬芳渐渐弥漫,当醉人的梦境刚刚开启,春天早已来临,美好将会永远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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