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行刚要反问,那野路扎的电话却打了来。
那半老头子一副抱怨加质问的口气,其意思就是问莫少行到底去不去贵州。
莫少行正在吞吐之际,便见那馨儿直朝着他压手;于是,这家伙便往前凑了凑耳朵,但他却没听清馨儿到底说的什么。
“你说一会给他回过去。”馨儿绕过桌来,悄声在莫少行耳畔讲道。
莫少行挂掉电话,继而便疑惑地瞅了阵馨儿,他实在是搞不懂馨儿的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
见得莫少行这般憨傻的模样,馨儿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
“你看,你说嘛,急得人心咣咣乱跳。”小子紧绷着脸,不耐烦道。
妹子的那葫芦盖、想必还是没有打开的意思,她又卖了个关子道:“我说出来,你给我什么好处吧。”
“除了这条命以外,什么都行。”莫少行拍着胸脯道。
馨儿还是老主意,她刻意地、慢慢地、急人地嚼着嘴里的里脊,一副很享受、很自得的模样。
见得此番,那莫少行终于是耐不住了,他假模假样地朝吧台招呼了招呼、作买单状。可惜呀、可惜,人馨妹子就是不上你这个当哩,她又夹了块里脊准备往嘴里放,但被莫少行劈手拦住了。
“大姐、我的好大姐,命也交给你了行不,快说哩。”
馨儿俏皮地品了口茶,然后一副大饱其欲的样子,懒懒道:“现在开始说了啊,听好了。”
此时那莫少行的耳朵已经不觉地凑了过来,只听那馨儿娓娓道:“我们年级开学延迟到二十三了,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嘛?”
说罢,妹子那双鬼灵的小细眼便紧紧地盯住了莫少行。
听得此话,那莫少行真乃一万个大失所望呢;话说这算是什么大惊喜,不就是多休息几天而已嘛。
“咳,你弄得那阵势,我还以为老天爷要撒钱了呢。”
“再好好琢磨琢磨,换个思维。”馨儿转着眼珠随着那莫少行的脑袋翻来翻去。
“对、对,换个角度。”“对、就这样、换个侧重点、对···”妹子的口气颇似老师给学生辅导作业般,尤其是那声‘对’,拖得是老长老长。
那傻玩意是一个劲地刻苦冥思、艰辛熬想,换了颗脑袋也没琢磨出个一二三来。
那馨妹子见此,便也抽了支烟塞进了莫少行嘴里,只一句‘忍住哈’便慢吞吞地托了全盘,道:“笨蛋,我推迟开学时间、不正好陪你去参加那谁的婚礼嘛,傻不拉几的。”
听得此番,那莫少行当场便来了个抽风咕嘟沫儿,那将将才喷出来的烟雾又硬生生地噎了回去,连咳带呛道:“真的假的?”
“嗯!”一声平调,馨儿显得甚是得意。
这家伙竟也顾不上嘬巴烟了、也顾不上答什么话了,便一个电话给那野路扎支了过去,张牙舞爪道:“华哥,你准备的怎么样了,买到济南的票了么?”
那另一头的大华被莫少行如此猛烈一捶,顿时满头雾水、口舌失灵,如今也只剩下些驴唇不对马嘴的拼凑之词了。
“你就现在订票吧,完了给我发个信息说明到站时间,我到时接你。”莫少行一口仗义之气,惹得那馨儿是忍俊不禁。
只听得电话那头的野路扎默然了许久才云出一句:“咳、用你接么,哥这刚给公交卡冲上钱。”
莫少行‘嘘’了一声止了止馨儿的憋笑,又慷慨了句道:“来就是了嘛,咱不说好你来山东找我、咱一块起飞么。”
“咳,对了,记得给我发准确时间,咱弟兄先练它几杯再说。”
不知那野路扎是否还在懵着,不过莫少行的话他是记住了;于是,大华便买了次日早晨的车票,并给莫少行发了条信息。
“怎么样,整懵了吧。”莫少行咧着嘴朝馨儿诡笑道。
这会的馨儿乐得是合不拢嘴,便用两手捂住嘴,只露了条小缝儿道:“你们搞艺术的说话都这么着三不着两么?”
“你意思是我不靠谱是不?”莫少行打趣道。
“哪里,我家莫莫是天底下最讲信义的人呢。”
我们说,心情这个东西可真特么风趣,你说你怎么解释它吧。
假设你说它神奇,它确实能让你‘我相信我就是我,我相信明天,我相信青春没有地平线’;但你要说它无聊呢,它也会让你‘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
在这里我简某的结论是——无所谓,我无所谓,何必让自己痛苦的轮回,我无所谓···A···A···颤音渐弱!
其外另塞废话一句。何谓无聊,哲学点叫‘仰望星空’;诗意点叫‘生死两茫茫’;若以咱老百姓的俗论呢,就是没事老特么跟空气较真儿。
真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呢。今夜不只是月亮明不明的事了,更重要的是人小情侣从认识到现在,好似从来没有过这般浪漫、这般惬意、这般悠遐。
莫少行指着远处一天漫空绽彩的烟花雨,馨儿便侧倚在莫少行的怀里顺着他的手指望着,像是徜徉在天涯外的一对仙童玉女般;耳畔没有那尘寰喧嚣、眼幕也没有那卑世迭俗,亦淡却了往来的情仇爱恨、也疏陌了讬寄的锦梦烟华。
此时、此刻,这个世界完全地交给了他们,由你们去爱、由你们去追,由你们去精彩、由你们去徜徉——梦、交给你们,醉、也交给你们,未来、交给你们,人生、也交给你们···
写至此,简某恰有首小词特附于此,以为交映。
如梦令 · 何寄天涯尺半
何寄天涯尺半,风景正与沿岸
舍舟凭意去,回身仿如初见
寻遍、寻遍,竟是一厢思念
咱说这巧事啊,是一桩赶一桩;这不,莫昔又打来电话了。
莫昔说他听大华说,莫少行决定了要去贵州参加他的婚礼,但现在不确定莫少行这边到底带不带老婆;所以呢,莫老哥的意思也很明显,就是要统计下名额。
“莫老哥怎么,还给咱定票不成么。”莫少行打趣道。
莫昔确是这个意思,他让莫少行将自己和馨儿的身份证拍好照片一并发过去,尽管莫少行一再强调不需要,但其最终也没抵抗住莫昔的盛情。
“今儿十四、后天十六,那咱就十六过去得了。”莫少行掐着指头算道。
馨儿是比较随意的态度,即便你莫少行说这回是给他莫昔提前过八十大寿去,她馨儿也是相从的。
说着,莫少行便瞭了眼手机,他本来是想给大华确定明天的事的,但此时已经十点多了;于是,莫少行便找了辆出租,先将馨儿送回、自己也回了家。
次日,这家伙便带着馨儿早早地来到了火车站,这番见时间还早,俩人便寻了家早餐铺吃了些早点、又闲逛了番。
“走,华哥应该出站了。”莫少行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
还是那般得巧,这莫馨俩人刚跨至出站口,那大华便扛着那把标志性的歪把子机枪晃了出来。
“大哥,这里、这边···”莫少行踮着脚,朝那不远处的大华呲牙咧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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