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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麟纪事》(百科):
天下,北燕、西秦、南楚、天蜀四国称雄。故事发生在北燕司马氏的王朝中……
太尉谢功权因通敌叛国被满门抄斩,在行刑前三日,皇帝却派人将其独女谢之妍救出,意欲何为?
谢之妍被带入浣衣局,结识了好友陆小寒。四年后,皇帝驾崩,永定王叛乱,朝政动荡,太子登基。当夜谢之妍却遭人暗杀...
一、
嘉麟五年,十月廿八。燕京,柳府大宅。
这一日的柳府甚是热闹,从离府门百步远便是排起了长龙的车驾,锦衣华服的达官贵人从车上下来,略略站定,理理衣裳便涌向了柳府的广亮大门,太仆寺少卿柳卿易带着管家在门前招呼着来往的客人。
“韩大人,久违久违。”“诶,李大人,里边请里边请。”
柳府分为东西两部分,宅东园西。柳大人和妻女都住在东边的宅子里,西边的柳府花园是前些年请了著名的匠人建造的,叠山理水,移步换景,都融合了江南造园的技法而又显示出北方园林的大气来。花园分为前后两部分,前为宅邸,大门开在东边南侧,进门十几米远,便是一片障景隔景的假山,中间还留有一方小池。
转过假山池沿着小路便走到了南厅,进入南厅正对着的是正厅的院子,左有石台,右为东轩,正厅后面是一方几十米的长方水池,正对着园子中线上坐了一座单檐顶八角小亭,沿着穿水游廊走到亭子里,可以尽览这一片风光,池中便值荷花,若是夏季,荷花娉娉婷婷地伸出水面,倒也和江南的荷风四面亭“四壁荷花三面柳,半潭秋水一房山”有异曲同工之妙。岸边栽有垂柳,水池的对面是花厅,上有圣上赐笔“流芳”匾额。
花厅通过廊子和南北的水榭别馆相衔接。绕过花厅便是后花园,栾树,国槐,松柏等乔木,配以珍珠梅,木槿,月季等灌木,四季皆有景,四季景不同。园后有三座小院,中是柳卿易现居的玉兰富贵堂,左边是柳卿书的梅香院,最右是柳卿礼的海棠馆。此时就将戏台子选在了园子里西边的石台里。正戏还未开场,底下却已热闹开来,柳府的丫鬟仆人们上茶的的倒上茶,端茶点的端茶点,一片喧嚣熙攘,真是宾客如云。
海棠馆内,柳卿礼两指夹着一枚黑子,眼睛紧盯着面前的棋盘,脸色阴沉地琢磨了许久,终于负气一般地将手里的黑子扔回了棋盅里,一把甩起袍子,起身走到窗边望着院子西北角出神。海棠馆地如其名,植了许多的海棠,其中以垂丝海棠最为妙绝,每到四五月,也总让人叹苏东坡“只恐夜深花睡去,更烧高烛照红妆”,岂是诳语。穿过一片海棠花郁,偏在西北角留了一片竹子,如今在这瑟瑟秋风中沙沙地响着。
柳卿礼今日穿的是一身青色云锦袍子,腰间束着一条天水绿的腰带,在窗边负手而立,乍一看,倒也叫人疑怎么搬了一株竹子摆进屋里。柳卿礼却全然没有玩笑的心情,两条秀眉微蹙着,许久不曾展开。
这一晌午,大哥来找了卿礼三次,说是前面宾客太多,招呼不来请卿礼也出去帮忙。卿礼推说不爱见人多,躲在这海棠馆内,对着前些日子从陈侍郎那借来的古棋残谱琢磨棋技。人多倒是让四妹高兴的不得了,听说是请了洛阳来的戏班子,一大早就嚷着去看热闹了。
不就是二哥过生辰嘛,卿礼腹诽,二十二岁也不是什么大生日,更何况娘亲这个当家主母也不在,倒还是这样大操大办起来。爹还真是看重二哥这个庶子。
说起来,前几天阴府那边娘亲传来消息,说是外祖母殁了,卿礼对这个外祖母倒没多少感情,只是记忆中一个病弱的妇人罢了,只是这样一来,娘亲又要在阴府多呆些时日了。
柳卿礼心里想着便打算去阴府看看。
刚要出月门,便迎头和一个小厮撞了个满怀。柳卿礼闷哼一声往后一个趔趄撞到了月门上。
“诶呦”来人捂着头,刚想说什么抬眼一看是三公子,连忙上前扶住卿礼。
“三公子,您没事吧。”
卿礼挣开小厮的搀扶,皱着眉头说“别碰我。”
那小厮一见松开了卿礼站开了一步垂着头道:“三公子,小的不长眼冲撞了您,您打小的吧。”
柳卿礼皱眉瞥了一眼这小厮,忍着背脊上的疼痛,不耐地摆摆手。“快走快走。”
那小厮一见卿礼不责罚,心下高兴,行了礼刚要走开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回来:“三公子,是大公子叫小的来请您,去前边帮忙照看呢。”说完便转身跑了。
柳卿礼心下本就烦躁,又让这小厮一冲撞,此时心情更坏,也不和大哥打招呼,便绕过园子,从北边的角门出了府。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抱月楼内,衣香鬓影,影影绰绰。
沉香桌旁,柳卿礼已经记不得这是喝了第几杯了,竹叶青的醇香也不能再提勾起他的兴致来。陪坐的莺莺姑娘玉手轻提青花瓷的酒壶,轻轻将酒斟满,将酒杯凑到卿礼身前往他唇边轻推了推。“公子不再饮一杯?”
柳卿礼有些不耐地推开她的手,绿色的罗裙上立即洒上了点点酒渍。“我出去透透气。”
卿礼看也没看莺莺一眼便起身出了暖阁,贴着红纱罗幔,小心避过来此眠花宿柳的狂蜂浪蝶,熟门熟路的寻了个清净的露台,靠在漆红的木阑干上,清冷的风吹过,带着夜里的丝丝凉意,吹散了几分醉意。
卿礼觉得畅快了许多。自从二哥官拜吏部侍郎,娘亲便回阴府探外祖母的病去了,这一住就错过了海棠花期。
娘亲院子里的鸳鸯藤也开了许久了,好几次,卿礼推开主宅的院门,看见这些黄色的白色的错乱交缠的花朵都下意识的想起从前母亲在这里侍弄这些花藤的样子,娘亲的鸳鸯藤从来不让别人帮着侍弄,现在娘亲不在府也没人敢动那些花藤,就让它那样杂乱地开着。
一阵阵香气忽然袭来,不同于脂粉的香气,却另外带着一种甜腻,卿礼转头去寻,看到原来是抱月楼的那几株桂花开了。
卿礼想起娘亲仿佛是喜欢桂花的,以前每到这时候,娘亲总会让侍女忍冬收了一些桂花,酿桂花酒,做桂花糕,记得儿时馋嘴,总想讨桂花酒喝,娘亲总是笑笑让忍冬把酒撤下,换上桂花茶来……
到底是入了秋,有些冷了,卿礼掀开帘子想让人去拿个披风来,却见得一个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靠在姑娘身上,坠的那姑娘直不起身来。另一个大约是他的同伴笑着骂:“我咒你明天一觉醒来便成个瘸子,还靠在娘们身上,哈哈哈哈。”
醉醺醺的男人含糊不清地应声:“瘸子好呀,柳侍郎还是个瘸子呢,嗝……保不住我要真成了瘸子我也做了侍郎……嗝……哈哈哈哈。”
“你做梦去吧。”同伴笑着推搡了醉汉一把。卿礼听了心中烦闷,暗想这郡王爷和夏老板真是利欲熏心,还真是什么人的生意都做。
本来从柳府出来卿礼是去的明月清风楼,刚踏进大堂,等伙计把自己订的那个雅间收拾出来的空当便听到了几个散客的对话。
“诶,你也见到了吧,柳府真真是好气派,门前的车马直占了半条街,那么多绫罗绸缎的达官贵人都让小厮捧着贺礼赶着往府里边送,啧啧,真是好大场面。”白衣男子说。
蓝衣男子接话:“那是自然,这柳府的柳大人是几等人物先不消说,就单讲这今日过寿的二公子,便是一段奇人奇事啊,年级轻轻就做了吏部侍郎,而且还是当今圣上的伴读,日后位列三公九卿,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那才真叫前途无量啊。“
另一位书生样的客人点头附和道:“是啊,我看这柳公子日后定能青出于蓝阿啊。”
一旁的紫衣公子啜了口酒,放下杯子又叹了口气接着说;“只可惜是个瘸子,恐怕这行房都成问题,这传宗接代的事都没影,还怎么光宗耀祖。”
闻此言,几人皆是哄笑。白衣客人手拿折扇点着紫衣公子笑骂道:“你这小子,八成是又让你父亲念了,在这嫉妒人家呢。”
柳卿礼听着心中气愤,却又不好和这些人分争,自失身份,负气抬脚便往门外走。只留下伙计在后边赶着喊:“三公子,您的雅间收拾妥当了。”
卿礼想着心下又烦躁起来,也不要披风了,转身又返回了露台。靠在阑干上,顾不得夜色凉如水,只是沉默着。
“哟。这怎么还有一个人啊。”
卿礼闻言回身,见是一个要妖冶妩媚的女子左手提着酒壶右手端着酒杯掀开红色的罗帐出现在自己眼前。女子双颊微红,似有几分醉意,卿礼只当是抱月楼又新来了位头牌,来此钓恩客,并不在意。
这女子径直走到卿礼身旁,倚着阑干,吹了吹风,转头向卿礼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卿礼撇了一眼摇了摇头。那女子便自顾自斟了酒饮了起来。
“还真是月明如洗。”
“你还真会挑地方的。”说着向卿礼妩媚一笑。
月色下,卿礼看着面前妖冶的女子,烟波暗送,感受到带着酒气袭来的温热的气息,脸上被弄得痒痒的。只觉得心下一动。不由得也柔了眉眼笑问道:“你是新来的?”
那女子闻言也不再看他,豁然一笑:“呵…来了也有两年了吧。”柳卿礼靠在阑干上靠近她。
“哦?那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那女子站直了身转头,眼角微挑,似笑非笑地从上边看着卿礼,“你还是不见我的好。”
“怎么说?”卿礼有些困惑。
“督察院四处,主管制毒,能见到我的多半不是死人就是快要死的人了。”那女子凑近卿礼耳边说。言毕依然是刚才那副似笑非笑的样子俯视着卿礼。
卿礼闻言只觉得后颈上一凉,耳上的酥麻感全然消失了,不经意的往后挪了挪,腾开些距离。
来自网络侵删,当年真人立绘版的卿礼是我的白月光
“原来,姐姐是督察院的,小人刚刚多有冒犯,还望姐姐别介意。”卿礼有些恼悔刚刚怎么招惹了这么个麻烦。
那女子灿然一笑,往卿礼身边靠得更近了些。
“冒犯?呵呵,只有我冒犯别人的时候,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冒犯我?”
卿礼被说的有些糊涂,不知她究竟是何意,只是呆愣地站在那儿不敢动。
半晌,那女子笑着拍了拍卿礼的肩膀,“你是柳家的三公子,柳卿礼吧。”柳卿礼被她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吓了一跳,只是机械地点了点头。
“督察院四处,姬如梦,别傻站着了。”姬如梦笑着说道,然后走到阑干一边去了。
柳卿礼如蒙大赦,却对面前这个女子产生了一些好奇,站着没动。
“怎么还不走?”姬如梦头也没回地说。
柳卿礼心下也有几分忐忑,不过还是上前两步问道:“姬姐姐,夜里风凉,站在风口上吹久了小心着了寒。”
姬如梦闻言回头看着柳卿礼一笑:“小弟弟,你还真懂女孩心思啊。”
卿礼看着姬如梦,试探地说:“是我娘亲从前常关怀我的,姐姐是姑娘家,身子娇弱,更要当心。”
姬如梦闻言接了句:“柳夫人还真是细心体贴。”
卿礼看着姬如梦的神色似乎有些动容,料想她可能也想起了自己娘亲,便岔开话题:“姬姐姐是哪里人士?”
姬如梦闻言敛了神色笑说:“江湖人士,四海为家,不过以后,可能是在燕京了也说不准。”
卿礼听姬如梦说的豪气干脆,又对她生出几分好感来。“闯荡天下,快意江湖,姐姐真是好生让人敬佩。”
姬如梦挑眉,牵了牵嘴角“有什么好敬佩的?不过是为了讨口饭活命罢了。”
卿礼无言以对。姬如梦挑眉回过身背靠着阑干说:“其实我是真羡慕你们这些小公子小少爷们,从小衣食无忧,还想着要快意江湖。你以为什么叫江湖?”
卿礼呆呆地看着姬如梦说不上来。姬如梦唏笑一声然后转过身去靠着阑干。
“江湖就是你在街上讨饭,快要和狗抢吃的的时候,有几个脏兮兮的人扔给你几个钱,你都会乖乖跟他走,问都不问一声。当你跟着师傅学本事的第一针就是扎在你身上,毒发起来浑身胀痛,脸色淤青,口吐白沫生不如死的时候,你才知道这就是江湖。”
姬如梦说完回身看着卿礼:“还想快意江湖吗?”
卿礼被这一席话说的震惊,可想想自己这十几年看的高门绣户里的机关算计,尔虞我诈,不禁又慕起来江湖兄弟肝胆相照的侠义来。便开口道:
“姬姐姐难道就不觉得江湖中人的侠义是超脱这个世界之外的可贵吗?”
“侠义?”姬如梦放下手里的酒杯。
“哪有什么侠义?我见到的是十几年的兄弟做得下夺人妻女的孽债,数十年的旧相识照样下的去手灭人满门,几代的世交敌不过利益的一张纸,最后反目成仇打得你死我活。”
卿礼难掩心底的失望反驳道:“难道就没有真心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吗?”
姬如梦侧头看着卿礼:“当然有。不过那些人往往是死得最快的。”
卿礼如同当天挨了一闷棍,原来平素幻想过的江湖也是如此的肮脏不堪,不禁大失所望,实在难以接受。
“那你是快要死的人吗?”
姬如梦听见卿礼居然如此问自己,不禁失笑:“扑哧,我为自己活着,旁人可与我不相干。”
卿礼心下闷的很却也好似明白了什么,苦笑几声:“看来我真该祈祷不要有一天落在姐姐手里,否则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卿礼话刚说完,便听得里面走廊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姬处长?姬处长?提司大人找你过去呢!”
姬如梦对着里边应了一声:“来了”便放下酒杯往里面走,和卿礼擦身而过的时候,卿礼分明听见几个字传入了耳朵里:我不会害你。
卿礼呆立在那里,半晌,看了看阑干上,她留下的酒的酒杯,提起酒壶来,指尖分明感受着陶瓷的冰凉,卿礼斟满一杯,仰面饮下,许是酒的缘故,心下也升起一丝暖意来。
卿礼又在抱月楼带了会,等到月明当空的时候,便出了抱月楼,嬷嬷也知道这位三公子的脾气,一贯是不找姑娘过夜的,也不挽留只叫人好生跟着,送回府里。
卿礼喝了许多的酒,头微微有些痛,脚步也虚浮了些,不知怎地,没走回柳府倒是到了阴府门前。靠在府门两侧抱鼓石上,歇了一歇,无意看到巷口转角处一个人影融入黑暗中去了。
卿礼只觉得这一闪而过的背影似乎有些熟悉可是却又想不起来,索性放开了去。抱月楼的人一直在后边跟到了阴府门前,见卿礼靠在抱鼓石上,只当他醉了,便走上前来替他叫门。
来人很快开了门,府里伺候阴珺文多年的冯嬷嬷出来打发了人,扶着卿礼到东院的厢房歇息。阴珺文不一会就来看了卿礼。迷蒙之中,卿礼好像记得母亲亲手将温热的毛巾盖在自己额上,给自己喝了醒酒汤,又伺候自己脱了靴子躺下,最后好像还给自己掖了掖被子,才出去轻轻将门合上。
二、
第二日辰时,卿礼便醒来了,问过丫鬟知道娘亲还没起来。卿礼不让惊动阴珺文,自己到外祖母的灵堂拜了拜,又回到院子里。见丫鬟正在烹茶便也要自己动手。
不多时阴珺文出来就看见卿礼在茶炉旁摇着扇子。“礼儿,这是做什么呢?”阴珺文走向卿礼。卿礼抬头:“娘,我在烹茶,你最喜欢的桂花茶啊。”
阴珺文嗔怪地撇了卿礼一眼,宠溺地笑笑:“又胡说,只怕是自己想桂花茶喝了吧。”卿礼笑笑“娘亲这么一提我想起来了,小时候娘亲总是给我煮桂花茶喝,现在倒也想念那茶的味道了。”
阴珺文满眼宠溺地看着卿礼,见卿礼额头渗出来些细汗,抬手用自己绣着桂花的手帕拭去。“下次别再像昨日一样喝那么多酒了。”卿礼笑着回答:“好,卿礼知道了。”
在阴府呆了半日,阴珺文便让卿礼回去了。卿礼出了阴府,正往柳府走的路上,半路突然被人重重拍了下肩膀,着实惊了他一跳。回头一看,正是童家那位非比寻常的大小姐。不住皱了皱眉:“怎么又是你?”童染笑笑:“你怎么知道是我?”
卿礼白了她一眼:“这燕京城内,也只有你一个成日里装神弄鬼的吓唬人吧。”童染笑着拍了拍卿礼的肩:“谁说的,我就只吓唬你一个。”不知怎么,卿礼听了这话居然也觉得受用,不由地扬了扬眉。
童染跟在卿礼身边走“昨天你二哥生辰,我怎么没见着你?”卿礼抬了抬眉,有些讶异:“连你也去了?”
“当然了,昨日燕京五品以上的官员有哪个没去的!我爹要带着我去,说燕京一半的官宦小姐都去了。”
卿礼沉下脸来,脚步加快,将童染甩下。童染几步就赶了上来,去抓卿礼的袖子,被他挣开了。
“诶,你别生气嘛,我不是去看你二哥的。”
卿礼脚下没慢,却不再挣袖子了。
童染跟上来“虽然昨日来的小姐们大多都是来看你二哥的,都说吏部尚书家的薛小姐痴恋柳二公子,昨日我可真是见到了……”
卿礼见童染说起这些又不耐烦起来想甩开她。
“诶,你等等我”
童染见卿礼不听急忙快走几步站在卿礼身前拦住卿礼。
卿礼见此情形,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就要折回去。童染急忙拉住卿礼的手,卿礼挣了几下没挣开,便也放弃了。冷着脸吐出几个字来。
“你和她们都一样。”
童染见卿礼开口说话了倒也长舒一口气,松开卿礼道:“你终于说话了,我还怕你又不理我了呢”
卿礼看也没看童染“哼”了一声。
童染走到卿礼面前:“你应该多笑笑,一个大男人整天老是苦着一张脸,会长皱纹的。”
卿礼被童染的话逗的不自主勾了勾嘴角。
童染见势好,更开心了“哈哈,你笑了”
卿礼咳了一下又要板起脸来,童染笑着指着他“别闹别闹,笑着挺好的。”
这么一闹,童染终于和卿礼并肩走在一起。
“其实我真的不是去看你二哥的,你四妹告诉我来了个洛阳的戏班子,我也不是爱听戏,想着也许能碰上你就也跟着我爹来了。”
童染说完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卿礼心里洋洋得意表面上却还是一副傲娇的样子,哼了一声抬脚走在前面。
“走吧”
“嗯?你要去哪儿?”
“当然是回柳府了。”
“……?那你叫我跟着你干嘛?”
“我可没叫你跟着,是你自己要跟着我的。”
“……那我走了。”
“……”
“……
我真走了?……”
“……”
不知不觉两个人就走到了柳府侧门前,卿礼站在门前回身对童染说“下次来找我你可以从这个门进。”
这离我住的海棠馆最近,平素也没什么人走动。卿礼暗想。
童染打量了左右一番,点点头笑说“我记住了,这下我可找的着你啦。那我回去了。”
说着童染向卿礼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开,卿礼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知怎么地,心里突然有一种满足感,就好像是飞倦了的燕子想在人家堂前的梁上歇息一会,停下才发现这里居然还有另一只燕子一样。
三、《后记 阿染亲启》
(许多年后,卿礼仍然宿命般地走上了谋反的道路,与西秦军队暂驻于燕京城外。
十一月初的燕京,夜里已有了寒意。东方未白,凉露未晞。在简陋的草屋内,卿礼披着外衣在床边的书桌上写着什么,边写边不时咳嗽。过了许久,卿礼放下笔来,露出温柔的神色,将纸装进了一个信封里,提笔打算写信封,蘸了墨,却没有落笔,顿了顿,才落笔写下:阿染亲启。)
阿染卿卿,见信如晤。
自七月一别,于今已四月由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礼已独历数百冬夏了。昨夜梦中惊坐起,忽忆你我初识。彼时礼犹一纨绔,放浪形骸之外,舞乐坊内笑清平,抱月楼上醉春风。是日,礼于市朝遇一泥人少女,狎而戏之。忽见你天降于前,瞠目握拳,怒斥礼为登徒浪子。真不曾料到,区区数年,我与卿竟交从至此。
算来我与卿相识数年,卿直朗爽率,不喜诗书礼乐,不习刺绣女红,别与燕京闺阁之众而独具可爱之处。然旧时礼常欺卿,借此讽刺,恶脸相迎,恶语相向,全然无君子之风,实乃礼之过也。回想与卿交往之时,礼心甚慰。
卿还记否?那年县衙门前,我与卿联手了了一桩冤案,只见卿卿昂首阔步走出县衙,好生威风,谁知不久,堂上败诉的刁蛮老汉挟私报复,带十数人追赶于窄巷。想来,礼尤自欣慰,卿侠风魅影晃若眼前。
阿染当真是巾帼女侠,几下功夫便将那一群大汉打倒,反倒是礼,百无一用是书生,被卿卿护送回了家。
卿长于北疆,身上自带一股巾帼豪气,初见令礼恶,再识令礼喜。然卿毕竟女子,日后若有万一,还望卿稍习女事,免鄙薄之徒徒增非议,亦可聊慰令尊爱女,护女之心。礼性凉薄,不解柔情,每每相处,常拂卿意,而卿却不离不弃,常伴在侧。
及七月一会,礼狼狈出京,去势之前,颓坐于地,蓬头垢面,恍如乞丐,卿独相往,誓同尘与灰。礼何德何能,得卿如此相待?唯有许卿以来生来世,生生世世,连理比翼方能报之万一。
时冬月中,礼从西秦军入京成事,此一去,恐相见无期。如若上苍怜我,使事成,礼愿以江山为聘,迎娶卿卿,从此举案齐眉,只羡鸳鸯不羡仙。而如若不成,礼必以玉碎慰平生夙志。虽与卿有生死之言,然实不忍卿为礼之故,红颜早逝。礼去后,三年之后,卿可相忘,从此婚嫁从媒,相夫教子,不负卿待礼之情,亦不负礼待卿之心。东方既白,甲胄铿锵之声可闻,礼亦当搁笔。相思成殇而不可尽诉,仅以此书遗卿,望卿尽会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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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文结束。我坚定站定挫骨扬灰cp不动摇,另外感谢嘉麟纪事贴吧同好秦阿福,《少年卿礼》经典的挫骨扬灰CP文,入坑必看。)
最后,祝粽子生日快乐!
永远这么年轻漂亮,才思敏捷,多涨工资少长物价,祝嘉麟系列游戏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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