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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立冬的雪和生活

2021立冬的雪和生活

作者: 果菲的世界 | 来源:发表于2021-11-07 15:38 被阅读0次

不知道是年纪的原因还是阅读环境的原因,我的文字表现水平如我们南泉村的水位一降再降。

早上的被窝和狗子

好大一场雪,半夜窗前,雪白衬着红光。早上早早醒来,就是不能起来,明明知道应该去看雪的,还是逃不了床的眷顾,又睡了。雪天的睡更惬意,外面的冰天雪地越发显得被窝的好。如果有人现在采访我"大姐,幸福是什么",我毫不含糊的说:幸福就是"你在南方的艳阳里瑟瑟发抖,我在北方的被窝里温暖如春"。

孩子还没醒,任爸说了句"好幸福"翻身又睡去了。他们太累了。孩子初二,功课不多却也紧张,早上6点20分晚上十点半都在背书听讲写作业,老师们都尽心竭力,他们希望能讲世界上n+1的题,孩子会做地球上n-1的题。孩爸就是老师,只不过是高三老师,早上5点40分到晚上10点40分,老师们陪着学生们熬时间,不然,害怕学生不学习看闲书说闲话有动作乱跑跳不规距跳楼或自杀,也害怕社会上传言某老师不尽心某学校管理不严格。唉,老师们吃着老婆做的饭,将个人置之度外,操碎了忧国忧民忧生的心。

躺在被窗外雪光映照的床上,还有一件乐事,那就是逗狗。工作日每天早6点孩子起床铃声响过,我送孩子顺便蹓狗,狗已经养成了6点多外出的习惯。他不懂今天是周日,于是就会使尽浑身解数去叫醒一个不想起床的人,当然不会成功,可是也让我在黑暗里发出嘿嘿的笑声。狗的有力武器嘴巴,用嘴咬着手往起拉人,几次三番后,你把手藏进被子里或者压在身下,这时爪子有用了,用爪子扒拉开被子,伸进他毛毛的狗头,再用爪子扒拉你的胳膊,如果你的手执意不肯出来,或者大喝一声滚下去,狗就巴巴的卧在你身边,两眼迷离无可奈何。如果你像逗猫一样,悄悄的伸出半截指头捉弄他,他并不理你,直到你沉不住气将整手暴露出来,呼的一下,又一轮的叫起活动开始了。

雪光映照窗户,的确易醒,翻个身,腿压到两根硬硬的棍,哦,那是狗腿,它盖上我的被子了。小时候最爱搂着猫睡了,暖暖的,毛绒绒的,可是猫不爱小孩子,往往是一会儿就又钻出来去了并不喜欢他的大人那里。一晚上很费周折,抱来跑去抱来跑去,为能让猫在腿弯多呆一会儿,屏气不敢稍动一动。猫高冷,你越喜欢他离你越远,这点狗就好多。某天早晨,孩爸说,幸福的赵老师,有个宠物,那时狗在我的腿弯里,意暇甚。我翻身,作狗卧状,意亦暇甚。有一个忠实的生物,你可以任意愛TA,可以倾诉,可以负责,哪怕是条狗子,也是好的。谁不想要一个宠物呢?

雪天的早上,我愉快的大隐于床,可是下雪对狗子来说就不妙了——主人不让他出去驰骋了,叫起活动因天气原因完全失败。没办法,一番寻寻觅觅后,只能趴阳台上望世界了。

立冬和雪

雪是冬的宠物。冬天宣布莅临巡游,而雪并不一定跟着,宠物吗,恃宠而骄。今年不同,雪们作为冬爷的仪仗大队飘飘洒洒12小时,东北方向至北京,西南方向到重庆,北方的冬来了,酷酷的。

天气预报早就说会有雪,中午时,雨和雪分不清,深秋的树叶垂垂老矣,三仙姑一样还立在枝头为秋立着Flag ,雪们说:飘雪呀,归去吧。树叶终还是和在雪水里,踩上去,没了前几日的沙沙声,而色泽却更艳了,味儿淡而弥久,如香水的后调。这叶的色和香,成了夏秋的后调,终成为冬的前调。

雪飘起,冬来了。不长情的人们已经厌倦了夏秋的繁密温暖,向往着这久不见的雪。路上行人裹紧衣服,撑着各色的伞愉快的疾行,时时互相打个招呼:哈呀,好大的雪。拥挤的菜铺里,少数的男人笑听着多数的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分享着天气的感觉。

最快乐的还是孩子和归来仍是少年的成人。下课铃声一响,孩子们便冲出来,跑呀,叫呀,笑呀;掬一捧雪,嗅一嗅,凉一下,那是女孩;抓一把雪,飞出去,在同学身上炸散,引来一阵狂叫,那是男孩。近处的脚印杂乱,远处的雪绘充满希望。

女儿学校4点10分放学了,内卷大背景下,这样做法,实在让人感动,也说明雪大,即使当下不大,但校长认为大雪会持续。况且确实城区发布大雪降温蓝色预警。唉,对于自然灾害,人类应规避而不应该彰显伟大。

事实证明校长是对的,女儿打电话说妈妈我一出校门就跌了个屁股蹲。

停好车,受孩子们感染,少女心萌发,撑伞走过校道,风雪打在脸上,欢笑声读书声渐渐远去,白茫茫一片的孤独和欣喜一齐探头探脑钻出来。走到宿舍墙下,猛然想去2014年初春的大雪里,也是这宿舍的墙下,红墙白雪,女儿穿着二妗买的花棉袄,捧一雪球小脸通红的样子,那时儿子高三,我住在六楼⋯近十年时间一晃而过。

现在,背着风雪,一脚踏进宿舍楼楼门,随着门"啪"的一声关上,风雪没了,寒冷没了,楼内宁静而温暖。即使是一截路,即使有久未逢雪的欣喜,在风雪中独行还是不免有些奔波的感觉。幸福的感觉真的是要对比产生的。

不仅是我少女心萌发,看看朋友圈满满的都是。那堆雪人的,树下把雪嗅的,掬雪映面的⋯幸福是一种心理,当然,我们都是住在暖风熏人的高楼中的。

其实,少女心也算不上不好,苏轼不也"老夫聊发少年狂"吗?现实的琐碎还是被理想的热情打败了,我们终还有热爱的能力。

晚上回家时,雪更大了,纷纷扬扬,畅快淋漓。汽车已完全成了白面包。前后左右绕着把车玻璃上的雪除了,车身的雪厚厚的还在,凸凹有致的车身变得更丰韵了。孩爸下午就流露出不想让我开车回家的意思,看看雪,心想慢点就可以。今天周六,雪天,女儿放学早,正好和父母一起吃个饭,打电话告诉妈熬稀饭。然后拔通儿子电话,一边和儿子聊,一边蜗行。这速度适配聊天,关键是还没人用喇叭骂。回来发现不对了,拐弯不能有坡度,油门一踩"呜~"一声,车没动。儿子说手铩拉了吗?没有呀。下车仔细看,轮胎和挡泥板的冰泥无缝衔接,平面直行可以,其它均不可.。这是行车太慢的结果。

妈妈准备了莜面小米搅面粥,早已做熟,在锅里热着,我进门时,屋里热乎乎的洋溢着饭香,妈在北头的沙发上看书,父在南头的电脑上做事。妈说没打电话,知道说好了要来,下雪天不能催。晚上跟孩爸说汽车情况,他也说担心的连电话都不敢给我打。想自己一路和儿子电话,无语笑笑,心里暖极了,这雪天。

立冬的饺子

早上醒来,一边逗狗一边心里盘算着中午的饭,饺子吧。脑中盘点着家里的菜,嗯可以吃两种馅的饺子。我这个人做事,有着雄心勃勃的初始计划,和潦草收场的最终结果。当然,我也有优点,比如不露声色而非大张旗鼓地利用缝隙时间做计划。

于是跳下床,把肉拿出来解冻上。

上午孩爸说:不是冬至吃饺子吗,立冬也是饺子?是的,立冬也吃饺子。社会的发展满足了人民日益增长的物质和精神需求,完全可以饺子随意,只要有时间就可以做,没时间也可以买。而且,的确有立冬"北吃饺子南吃葱"的说法。

大雪天一家在是一件快乐温馨的事。女儿写作业,我扣手机写字。孩爸说:一家人,有个念书的,有个写字的,有个干活的,幸福生活就是这样的。

但我还是起身和面。看着家里的半袋面粉,心想要不要也存点货呢?商务部还能忽悠说瞎话吗?

活面是个技术活。男人们力气大,面和得总是很坚强,我力气小面和得软,但是还得不沾擀面板,有人说,把开水晾凉来和面,咋和咋成。试试的确是,就是费周折。凡不能让事变简单的方法,都有待进一步摸索,为什么不直接用温水呢!

切肉时,原先准备吃两种馅的想法就变了。太繁琐了还是做一种馅吧。狗鼻子真的好,和面时不过来,切肉时就趴上来了,眼巴巴的望着,欲望写满了脸。看着他满眼的渴望,我开心笑了,爱怜又鄙夷地给了他一块肉。周星驰说:"他好像一条狗呀!"狗的哲学是生存的哲学:告诉别人自己的欲望,然后弯腰乞求。当然,存在即是合理的,狼、猫和羊的存在,都对人有哲学启示。

中午了,窗外顶着白帽帽的汽车渐渐多了,韭黄香菇白菜猪肉馅的饺子端上桌,又有孩爸的沙锅堡,热热乎乎的蒸气打在玻璃上,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甜美。

王小波说:他们开始吃喝,谈笑,度过这漫漫长夜,当户外梨花飞舞,雪光如昼时,人不想沉沉睡去,这种感觉,古今无不同。

幸福是一种审美,李泽厚说。所以,饺子本身怎样做怎样吃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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