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卖葱的日子

以前这样卖葱

今早起来我上露台割了点葱，看到葱，我的思绪又飞回到了我十多岁时在菜市场帮我妈一起卖葱的日子。

那时我妈与我们姊妹几个还是城关镇的农民，田地分到户后，我们的田地似乎一下子变多了。自家田里生产的粮食年年丰收，由以前生产队的倒挂户摇身变成了粮满仓户，两大水泥柜装满，还有许多用大袋皮装着，吃饭不用愁了；地里也是，我妈种了许多青菜与葱，种起来多数是拿到农贸市场去卖的，换钱补贴家用。为了方便种植和走路，那地被分成多畦，畦与畦间隔一脚宽左右，便于走动，每畦宽1米左右，长度依当时菜地的划分大概有7-8米长，这样一畦畦的地大概有7-8列或许还不止，都是用来种葱的。

等到葱长到可以割着去卖的时候，妈每天都会从地里割回好多葱来，割回来后先要拣过，披掉黄叶，葱尖有点黄的也要摘掉，这样看上去没杂质很干净了，到时买回去的一洗就可以用了。

我们姐妹放学回家就是拣葱，作业一般都在学校里做好了。一坐一个小时或更长是家常便饭的事，一堆一堆拣过的葱在我们旁边堆放得似一小山似的，我们还互相比谁拣得多，姐姐动作麻利比较快，我还是甘拜下风，尽管我也拣了不少。葱拣好后，我妈用一些稻草搓成绳，一捆一捆把它绑起来，一部分拿到事先说好的饭店里去，一部分就第二天拿去市场上卖。

第二天夜里，我们睡得正甜，我妈很早就拿只蛇皮袋出门去了，这么早去干嘛呢，原来是菜场里卖的摊位谁先放了东西，第二天就是谁在那个位置卖了，不然你连卖的地方都没有。

早上市场上渐渐热闹起来了，我妈在摊位上放了一小堆一小堆的葱，其实抓在手上就是那么一束（如文中一开始我图中发的样子），早些年的时候我记得只要一毛钱一小堆，过了几年，随着社会经济不断地发展，这一小束葱就一元一堆这样卖了。若有嫌少的，我妈就给她们加点，我妈说反正是自己的东西。

有时候葱卖得很快，不到一上午卖得快没了，如正遇我休息也在市场里，妈就叫我再去地里割一大竹篮来。我那个时候骑自行车已经很熟练了，二话不说，拿上竹篮跨上斜跨档的那个什么自行车就去了。会骑车的话到我们的菜地还是很快的，走路就太慢了。我很快就割满了一大竹篮的葱，我把它放在自行车后座上，我一只手骑车，一只手抓着后边的蓝子把，在那条只够拉个手推车的机耕路上绕来绕去，直至到菜市场。

然后我们一边拣葱一边卖葱，嘴里有时喊着“一元钱一束”，开饭店的人来买就是照斤称了。

至今我的阳台上每年种得最多的还是它，骨子里无形中已经秉承了它，每年看着它生长，枯落，然后第二年又把它种回去，年复一年，乐此不疲。

岁月荏苒，那段卖葱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可它始终萦绕在我的心头。

“卖葱了，卖葱了，一元钱一束”……

碧绿鲜嫩的小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