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浩3岁时还不会讲话,虽然家里老人都说晚说话的孩子聪明、稳重。但庄浩的父母心里还是着急,两人商量了下,这年春节决定带庄浩回老家过年,一是因为庄浩出生后,因为路途遥远,一直没有回去,这次回去也见见其他长辈;二是想着带庄浩回去给祖宗上个香,祈求祖宗保佑,让庄浩能早点开口说话。
庄浩老家金口,是一座位于长江边的千年古镇,虽然已进入新世纪,但镇子里还保留着不少古迹古风。
回到老家后的第二天,是腊月29。一大早,按照当地风俗,庄浩父母带着庄浩到祖坟山上给庄家的祖宗们烧完纸钱、上完香、祈愿完后,家里的亲戚便来了,庄浩的爷爷,是他们这一脉的长房,按照当地风俗,这一脉的亲属,都会来到祖屋团聚。
见过各位长辈、兄弟姐妹后,庄浩的父母便忙着张罗团圆饭去了,只留着庄浩一个人与几个小哥哥在一侧的厢房里玩耍。
又过了半晌,团圆饭已陆续上桌,肖川闻着香味走出房间,只见位于饭桌的下手处摆了个火盆,一旁还放着一沓黄纸。
不一会,庄浩的妈妈走进了房间,将小朋友带出了祖屋,随后,房子里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走了出来,在祖屋外面站着,也不说话,似乎在等着什么。又过了一会,庄浩的爸爸拿着一卷鞭炮走了出来,在祖屋旁的空地上点燃,炸了起来。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过后,庄浩的爸爸冲庄浩招了招手,对庄浩说到“浩浩,过来,祖宗们都在祖屋里吃饭呢,你冲着门给祖宗们作揖,好让祖宗们保佑你早日开口说话。”
庄浩虽不甚明白,但还是按照爸爸说的,双手合十,朝着关闭的祖屋木门作了三个揖。
庄爸爸欣慰的摸了摸庄浩的头,道“好了,跟小朋友玩去吧,过五分钟回来吃饭。”说完,便到一旁与其他人说话去了。
庄浩正欲走到一旁找小朋友玩,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呼叫自己名字的声音,他扭过头,只见大人们嗑瓜子的嗑瓜子,交谈的交谈,没有人在喊他,小朋友们也在鞭炮堆里找着还没炸的鞭炮,也没人搭理他。
他摇了摇头,正欲走开,忽然耳边又传来了自己的名字,这时他才发现,这声音好像是从祖屋里传出来的,且一遍比一遍急。
他心下生疑,便一步步走到祖屋门口,推开木门,朝里看去,只见屋内弥漫着一阵灰烟,庄浩抬手挥了挥,只见是地上的火盆里烧着一堆黄纸。再抬头一看,却见饭桌上坐满了一圈人,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也有老人,有穿锦罗绸缎的,也有穿布衣麻衣的,有的人头发后留着辫子戴西瓜帽,也有人梳着高高的发髻。其中坐正首一人,年岁最大,满头银发,梳着高高的发髻,只见他冲门外的庄浩招了招手,示意庄浩过来,庄浩见状,便推开门走了进去,径直走到了这人身旁。
这人见庄浩走了过来,抬眼仔细打量了一下庄浩,道“你与你父亲在外面的话,我都听到了,说话晚不是什么大事,不需要太多顾虑。但是你与我有缘,今日既然见到,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说完,这人手中突然多了一支毛笔,将他递给了庄浩,“这是我当年初学画画时的第一只笔,伴了我一生,今日便将他送给你吧。”
庄浩接过毛笔,看向这人,嘴巴张了张,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好了,何时开口说话皆是定数,你不愿此时说话,也不必勉强,好了,香火已了,我们也该走了。”
说完,满桌之人皆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庄浩缓缓走到门口,随后推开木门,此时,身后火盆里的最后一丝火苗也熄灭了。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跑进去了!!”庄浩妈妈突然看到庄浩从祖屋里跑了出来,心下顿时一沉,忙跑到庄浩旁边,对着散着烟雾的客厅作揖道,“小孩子不懂事,打搅了祖宗们用餐,请饶恕,请饶恕。”
“咦,你手上毛笔哪里来的?”忽然,庄浩妈妈看见庄浩手里拿着一支毛笔,奇怪道,但他一想到庄浩还不会说话,便放弃了这个问题,转身又招呼着亲戚们进屋吃饭去了。
半年后,庄浩上幼儿园了,在进入幼儿园的第二天,在与小朋友的玩耍过程中,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又过了半年,在幼儿园的画画课中,庄浩又表现出了极强的画画天赋,并在一年后的全省儿童画作比赛中拿到了一等奖。
庄浩的父母从没想到自己的孩子能有如此惊人的潜力,又想到那天庄浩从祖屋里出来时手里拿着的那只毛笔,心下忽然想到,这可能是祖先的恩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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