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人物》（5）——L4的两次打架

《知青人物》（5）——L4的两次打架

  L4是一位知青的代号，刚起的，因为他知道我在写知青人物，特别告诉我写他时不要用真名。

  这家伙当年身体结实，干活是好把式，留给村里人印象不错。他父亲去某县任书记，本想办转插到那个县，大队领导劝他留下，不然，将来招工就回不了太原了，他觉得有道理，没走。

  我从四川回山西插队前，姨夫提醒我，如果知青打群架，你得参与，不要逃避。姨夫这是从四川赴云南支边知青那里了解到的经验，胆小者容易被人看不起。我记住了这句话。

  L4在知青群里不算最英勇的，但打群架敢出手，我们共同经历过一次。

  我们几个骑自行车回太原，L4图省力，伸出手拽着一辆拖拉机拖行。车上社员不允，发生口角，拖拉机停下，那几个社员跳下来就打。我们从公路打到春耕的农田，农民力大，知青善战，势均力敌，胜负未果。被赶来的公路管理站人员将我们连人带车扣下，押回南郊区小店公路管理站。那个时候，市区以外的交通不是警察管理，归公路局管。

  我们同管理站辩论，是农民先动手的，为什么光扣押知青？管理站说我们光管你们扒拖拉机，不管打架，自行车放下，人可以走，你们可以请派出所处理打架。我们哪敢到派出所？

  我们村的拖拉机驾驶员认识管理站的，让我们买了两盒大光烟（每盒0.31元），他送去，说了点好话，取回自行车。

  当天下午，我们在公路上伏击那辆从太原返回的拖拉机，任由我们叫骂，土块儿袭击，拖拉机不敢停车交战，他们看到这回我们纠集了很多知青。

  我们都老了后，有次聚会时，L4讲了他的另一次打架。

  他当工人后，领了个对象到他父亲任上那县，县城电影院门口一帮土痞子强拉他们照相，L4挥手撵他们，一言不合，又打了起来。派出所把双方押回，喝令L4和女友蹲在墙角，那帮痞子却面无惧色，还给警察敬烟点上。L4一看公正处理无望，只好站起来请求给母亲打个电话，午饭不能回去吃了。警察没个好脸色，问给哪里打？L4说了个电话号码？警察大惊失色。

  L4的母亲来了，问明情况，让派出所看着办吧，转身而去。

  所长一看那帮痞子还站着，上前一脚把他们踹到墙角，扶起L4的女友，“哎呀！你怎么还蹲着呢？”以后的事，我都替派出所汗颜，不好意思写了。

        2018，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