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散文《观自在》系列67

·在雨夜里读书静思

深夜里，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仿佛我为一首诗寻找的第一个句子。

日子过的，与平时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只是我换上一副新茶具，泡上一壶好茶，在茶的清香中，读了一夜的书。

通宵读书真是一件美好的事，尤其是在雨夜。似乎，每一个句子都无依无靠，惟有文字是内心的一个出口，有着无限的虚无延伸出一个莫名的空间。在这个莫名的空间里，随同时光的流逝，我更深知许多事情的不易。活着不易，醒来不易，所有生活都不易。

但不管怎样，我还是迎来了新的一天。此刻，天色已亮，前方却是一片虚空。这是我必须面对的现实。生活最大的问题就是繁琐。繁琐的现实里总会有许多真实的东西让人触目惊心，不像黑夜那般虚幻。而虚幻的东西恰恰给人感觉良好。雨夜，淅淅沥沥渲染了这个沉郁的世界。现实中，真实的东西总是被虚幻的东西支撑着，这就是人生。一个人的一生，仿佛窗外的风雨，无可把握。

更多的时候，我是一个自闭的人，或者说，潜意识里我在抵抗着这个世界。活着，我就像一棵卑微的小草，被风吹弯的时候，弯曲之中会有一种微弱的抵抗。我承认，我的抵抗是无力的。我们自身的一些挣扎也是徒劳的。所以，我总是企图在文字里找到一些依靠。

我在雨夜里读书静思，没有时间限制，不受世俗干扰，往事却在我的眼前和心中恍惚间取得了完全的关联。我突然记起去年的这个时节，也是一个雨后的天气里，空气略有湿润，但现实生活中的一些人与事物，总让人看得惊心。一位多年未见的女人。也就四十来岁。猛然遇见，却像一夜间失水太多，一眼就让人看出枯意。或许，时光流逝的痕迹总是潜移默化的，被日常消融着，平时便觉不出突兀来。我这么说，是因为活得久了，便也看到了岁月残酷的真相。

当然，如果一个人的修为能够达到无视沧桑忘却前尘的境界，那么，这个人即便是心死，也是无憾了。

其实，我很想照准这个世界的裤裆，狠狠给它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