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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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昨天下午

“唉，现在的生意越来越难了！”她一进仓库门，就低声叹息起来。

我抬头望了她一眼问：“啥情况？”

她苦笑着回答：“又有一个客户打电话说生意做不下去了，嚷着退货，说过了年准备出去打工。”

“哪个地方的？他做多久了？”我追问道。

她眉头微蹙着说：“客户说是穿山的，去年六月中旬才开的店。”

我知道，她一定已经答应了客户的退货要求，但还是禁不住问了句：“那，你答应他没？”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回我的话。

我望着她憔悴的脸庞，心里嘀咕着：早就叫你放弃手头的生意，你偏不听，怪谁呢？同事们放假了都清闲自在，害得我天天陪你操心受累的，唉！

她无辜地看着我，没有再说什么。

我也懒得说话，低头继续整理账目。

            2.今天下午

“水老师，快，有人找你。”面包车还没停稳，门店营业员吴姐熟悉的声音就破门而入。

啥事呢？一惊一乍地！我小心嘟哝着，从仓库里走出来。

“啥子事？”我望着面包车里出来的一对中年男女，一头雾水地问。

那女的没有答话，自顾自站在仓库门口趴拉着手机。男的手指着面包车嚷道：“快给我把这些货退了。”

听了这话，我秒懂了，这应该就是昨天打电话要退货的客户。

我笑了笑，递过一支香烟说：“哦，你抽支烟，等我先把货弄下来，再给你算账。”

那男的手摆了摆，表示不抽烟。我缩回拿着香烟的手，搬货、点货、写退货明细。

“嘞，这是进货单，莫给我算错了。”那男的见我卸完货，在我身后说道。

我接过他的单据，对照着麻利地填好清单，一步到位算好总金额，一千三百二十一元。

还好，只有一千多块钱的货，而且货物的日期还好，不太影响二次销售。忙完，我把单据一并递给那男的，长长舒了一口气。

那男的接过单子，拿着计算器摸摸索索的算了好几遍，还是不放心，又走到退货旁边去核对数量，一副老不放心的模样。

那女的一直没说话，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玩手机。

我心想，就这两口子，怎么把生意做下去？男的似乎什么都不懂，才这么几样货都磨蹭个半天；那女的更像是局外人，一副无事人的样子。幸亏他们关停及时，供货商的损失还小点儿。

终于，那男的核对完了，抬起头来望向我。

我挤出一丝微笑说：“我手上没那么多现金，麻烦你们凭单子去门店拿钱。”

那男的也不道谢，拿着单子上了面包车。那女的跟在后面，小声嘟囔着：“真麻烦，还要跑过去拿钱……”

我没再说什么，站在仓库门口，目送着面包车驶出院子。

        3.今天傍晚

“喂，货车还没回来，外面咋这么多货呀！”她在仓库外面问我。

“穿山那客户退的。”我坐在办公桌前，边敲键盘边回答。

“谢天谢地，这些货看着还行，我们自己还卖得出去。”她的声音竟然带着一些惊喜。

听了她的话，我真有那么点儿哭笑不得的感觉。唉，生意再难，她不放手我又能怎么样？除了陪着她继续受苦受累，似乎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喝了口茶，自言自语道：“唉，我真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