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分两种,一种是尚未脱贫致富的,仍然在为争取所谓的“财务自由”而奋斗,一种是刚刚脱贫致富,争取到了一定程度财务自由,但大多仍不稳定,返贫的焦虑和因为之前长期处于贫穷状态,即所谓的“苦大仇深”所形成的对贫穷的恐惧依然交织于心。奢侈品的拥趸和渴望者基本上都是后一种人。
有这样一种说法,我深以为然,即:有些事是可以可以广而告之的显摆的,有些事是不好广而告之的显摆的,前者比如:结婚、生子、升学等等,而后者比如:我有钱了。这对于刚富起来的“新贵”们来说,非常的让人不愉快。于是,根据这个社会痛点,范思哲、香奈儿、路易威登们拿出了他们的解决方案。
其实从使用功能方面来说,几万元甚至十几万元的与几百元的包几乎没有差别,用料和款式的差别也十分的有限,特别是当你站在辛集或义乌的箱包货架前的时候,看着那些用料考究,加工精良的包包,寂寞的向人展示着自己靓丽的容颜却鲜有人问津,即使有价格也被压得很低。这里的包包与LV专卖店里的包包的待遇不啻云泥,可其实它们之间相差的只有一点:血统。每当此时,我不禁想起了白居易的一首诗:雨露长纤草,山苗高入云。风雪折劲木,润松摧为薪。风摧此何意,雨长彼何因。百丈涧底死,寸茎山上春。可怜苦节士,感此涕盈巾。
与此同时也不禁感叹:为了一个几克重的小金属牌子(奢侈品的商标LOGO),而情愿多花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钱,这得需要对贫穷有多么的深恶痛绝和发自骨髓的恐惧才能做到呀。我忽然不由得对“新贵”们油然而生一股怜悯之情。不好意思,虽然我没有“新贵”们有钱,但看到他们被自己的怨念折磨的痛入骨髓又无法自拔,我也是难以自制。古人云: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看来我也是难以免俗。
其实我虽然没有什么钱,但由于工作关系,曾经和真正的有钱人近距离接触过。2002年,“国美”公司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我在国美的母公司:鹏润集团总部工作过,曾经近距离的接触过黄光裕老板以及黄老板的父母。而他们给我的感觉是非常的低调,并不招摇。2006年我当时在大田集团,美国联邦快递刚给了大田集团4.3亿“美刀”的“分手费”而且是“cash”!大田集团的老板王树生也是非常的低调,连自己的坐车都没换。因为这些人已经没有必要炫耀,他们的富有已经尽人皆知,甚至有必要藏富了。
或许有人说:奢侈品代表着时尚,你不懂。诚然,我对时尚界知之甚少,但以一个外行人的眼光看来,时尚圈毕竟是一个很小众的东西,而且在整个社会中的重要性也并不像圈内人士所以为的那样重要。打个比方,就好像大熊猫,在自然界中已经是灭绝的物种,生物链中已经没有了它们的位置,完全靠着人类的干预生存,而生存的目的也仅仅是为了娱乐人类。时尚圈似乎也是如此,在整个社会中的实际价值几乎为零,剩下的只有小部分人自娱自乐的价值,且应者寥寥。“泠泠七弦上,坐听松风寒,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
从另一方面来说,奢侈品又像是一把尺子,但这把尺子量出来的绝不是富裕的程度,而是一个人在金钱面前的姿态。姿态有三种,站着、跪着和趴着,亦即所谓匍而匐之,五体投地,因之投向金钱的目光也有三种,俯视、平视和仰视。把金钱只视为工具,只考虑其使用价值的人,无论其金钱的总量有多少,我认为其在金钱面前的体位都是站着的,而那些以奢侈品炫富的人以其程度不同,应该是或跪或趴吧。
荀子说:君子役物,小人役于物。这句话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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