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写作爱好者,并不是一生下来就有写作基因,只是心中积攒了太多的东西是没法说出来的,唯有文字,算是给自己的交代。
但是,大多时候我们写的文字都必须提前想个很好的引题的开头,还得有一个不错的比较合众人人口味的结尾。
其实,我有时候最想写的,都是沾满灰尘的过往,甚至是人性的恶,因为那些恶是伤害我了,甚至还没有过去,即使就在这个夏天我都迈进了三十中年的门槛,我还是没法真正释怀。
太渺小了,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敢写,或者说自己并写不出自己的内心。
虽说上了十几年的学,书中的道理我懂却做不到。
我就是记仇了,但是我并没有拿着刀找谁报仇,我不敢,况且很多人也已经老了。
我有时候在想,是曾经的自己太弱了,还有那比弱小更可恨的无知。
十来岁是弱小,因为觉得没有爸爸必须忍气吞声,而母亲又强势严厉,忍是唯一的出路。
后来组建了新的家庭。那是恶的升华,伤的体无完肤,当然最受伤的应该是母亲。
继父软弱无能(我知道所有人会说你那样讲自己的父亲是不对的,甚至是没道德的,但事实比那四个字更惨),初中经常晚自习回到家都会看到父亲母亲头破血流,或者是母亲一人被打伤躺在床上,父亲早已躲起来了。
有人占地,有人堵住了往田里引水的渠,有人在你门口堆些柴火和石灰,有人当面吐吐沫星子,大多是大伯一家找事,各种挑唆爷爷找事,甚至挑唆父亲伤害弟弟,那时候觉得母亲害了我们,把我们置身于一个如此可怜的境地。
母亲和父亲去镇上领结婚证,因为拿不出烟钱,各种刁难母亲。
我们不会说新地方的话,他们笑我是土包子,于是我便不说话了。
外人自家人欺辱,父母也是经常吵架。我那时候心里都是恐惧
整夜恶梦,流着眼泪睡着又冻醒或热醒,想自己的父亲,想快点长大远离这样的家庭和环境。
快要倒塌的破房子,脚下都是坑,亲戚不来,更不敢约同学朋友。
太穷了,狗看到了都叫几声,别说大活人,没有人会看得起。
自然孩子也会学着父母欺负从山里来的我们。
而我们从不会告之母亲,当然更不会和父亲多说一句。
被人打了,村上干部还把母亲骂一通。
省吃俭用凑钱也要给村民送礼,可是酒席上没有人会给母亲倒酒,因为看不起,有时候吃饭的时候都不叫一声。
其实尝试各种挣钱生存的路子,十多年没有穿一件新衣服,父亲在打零工的路上也终究抵不过烟钱。
她把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当然她也从未有心思关系我们的成长,因为活着都是问题,其他便不重要了。
弟弟成了父亲最憎恶的人,母亲最恨铁不成钢的人。他迷上了游戏,
母亲瘦到了六七十斤,她病了。不吃饭,跑出跑进,自言自语,她得了很重的病。
我去了外地上学,我敢说话了,我打算一辈子也不回那个伤心的充满恶的地方。
父亲连夜逃跑,大病的母亲开始胡说八道了,她被邻居打的摊在了地上。
我带着瘫软的母亲开始治病。到处借钱,打通了亲戚的电话却没有一个人借钱,找到了躲在远处的父亲,却没有给一分钱。
而伤母亲最深的是我,无知的我没有为母亲伸张正义,打她的邻居到活的潇洒,过年的鞭炮都响个不停,这成了母亲后来的最大心病和痛苦,也是我这辈子最对不住母亲的地方,也将是我一生的遗憾吧。
稳定了母亲的病情,我开始供弟弟上大学。
那些年,母亲一停药就发病,而父亲一个人打工一个人生活。
后来弟弟毕业了。母亲药物维持的好多了。然而父亲瘫了。
没日没夜的照顾父亲,他终于能自理了。
然而脑袋糊涂的父亲成了大伯一家人挑唆的对象
母亲外出打工,仍旧有些后遗症,但她还得供父亲吃喝甚至吃药,而父亲总觉得房子是他的,地是他的,我们欠他的。
母亲这一辈子真的很苦。
而我并没有做到那些她期待的样子。
有时候我真希望子平凡快乐的过着自己的日子,能成功固然挺好,如若不能,我希望我的孩子快乐,我也快乐。
我祈祷母亲能真正忘掉过往的痛苦和遭遇,而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父亲能真正的爱自己,爱这个我们共同支撑的家。
(希望未来完成一本关于母亲的书,算是对母亲的一种爱吧,虽然我一直觉得我不喜欢母亲,但我非常爱她)
而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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