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夜深的天,还是有一些寒的。常乐其实很不想半夜与南宫康一起出来,他怕夜寒引起了南宫康的旧病,要知道不管是旧病还是旧伤都很容易复发,而且每复发一次,都会加重一些。
所以说人其实是很脆弱的一种生物,在进化的过程中,科技越来越发达了,但人的适应能力是不是越来越发达,真的很难说。同时也想说,人在世上,更多的不要去逞强,更不要为了逞强拿自己的身体做代价,这样做往往会付出很沉重的代价的。
但不管如何,南宫康还是会在这个半夜出来。因为为的是常乐的事情,是他最好的朋友。他的朋友虽然不多,甚至少的可怜,但为了朋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丢了性命也无妨。他是真正可以做到这点的人,绝不会是像别人一样吹牛说大话的。
两人的轻功都是极高的,如同鸟雀一般一起一落,很快便到了丁府。丁府的人也都歇息了,只有值夜的家丁还醒着,屋内掌着灯,轮流在院内查看。
在丁府的后院,一间阁楼上还掌着灯,那绝不是家丁呆的地方。而且,屋内不是一个人,是四个。
常乐与南宫康对望了一眼,悄然无息的向阁楼而去。两个人只不过刚靠近阁楼,就有一道寒光闪过,是暗器!
江湖中许多歹毒的人,都是在暗器上淬毒,那些剧毒哪怕是皮肤沾到一点,也会丧命。所以许多人都不敢在直接用手接暗器。南宫康接暗器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用剑身轻轻一扫,在他看来,再快的暗器,也绝不会有他的剑快。另一种是将剑拔出一点,让暗器经过剑鞘和剑柄的中间,在这时,剑回鞘,将暗器夹住。
此刻的南宫康就是用的这种方法,轻松的将暗器夹住,入目的就是一把飞刀,三寸七分长的飞刀!
常乐与南宫康二人都惊了一下,屋内的人肯定是在等着他们的到来!既然如此,现在走没有什么意义了。这时屋内传来了声音:“二位进来吧!”
常乐与南宫康对望了一眼,选择进屋。屋内四个人,一个是丁洵,一位比丁洵小些年龄有一些气势,还有两个都是三十左右的男子。两人望了望屋内的人,还未开口,丁洵便开口了:“很抱歉,白天有些事情对二位有所隐瞒,但确实是情非得已。这位是我的亲弟弟丁况,他是六扇门的总捕头之一。这两位一个是我的儿子,一个是丁况的养子。”说完这些,丁洵便看着二人,常乐和南宫康拱了拱手表示知道了。
此刻丁况说话了,做官的确实和普通人有些不一样,哪怕以前再谦虚和善,时间久了,总会有些官架子和官腔,这也是官场上必须有的东西。丁况扯开官腔道:“两位少侠,我虽生在官门,为朝廷办事,却也算半个江湖人,两位的大名我早就有所耳闻。”
丁况的这句话意思很多,首先是给两人一个糖吃,夸赞了一下,其次也告诉他们,他不仅是江湖人,也是朝廷的人,说白了,黑白两道都是有些名气的,算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顿了顿,丁况继续道:“关于飞刀的事,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们,飞刀从家父手手里是传下来了,而且家中的男丁都有学习飞刀。而金不涣,是在下的义子所杀。”
“你们官府就能随便杀人吗?”常乐打断道。
“官府当然不能随便杀人。我们已经有证据,金不涣虽然明着名声好听,但暗中却与绿林豪强甚至盗贼为伍,早已是死罪。”丁况解释道。
“那为何不拿他会审后再处决?”
“金不涣武艺高强,更有无数绿林为后援,拿他会审本就不简单,即使拿住了,难保那些绿林做出什么事来,那时候反而更麻烦!”丁况面不改色,继续道。
“即使如此,你也该将事情说清楚,不该让我被冤枉!还有,叶珺呢?你们把她带到哪里去了!”
“叶姑娘?叶姑娘我们委实不知!”丁况顺道。
“不知?”常乐显然愤怒了。
“你别着急,叶姑娘的行踪我们会帮你查清楚,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你帮我查?”常乐很是不屑。这时候南宫康对常乐使了个眼色,常乐忽然明白过来,这是在威胁他,不是在跟他商量。果然一关心就容易出错,勉强稳定下情绪,问:“什么事?”
“就是关于镖银的事,朝廷已经下达了最后命令,我知道你是为洛不为来查这件事的,现在朝廷也让你查这件事,而且七天之内查清。我们也正好利用金不涣这件事,让你的名声变坏,并放出官府通缉你的消息,这样别人就不会想到你在查这件事!”
“原来是这样,真是煞费苦心啊!”常乐笑了,笑的意味深长。官府果然不一样,很会利用人的弱点,而且永远都是下命令,而不是和你商量。
考虑了许久,常乐也只能答应,不仅仅是因为叶珺,还因为洛不为。他不愿意看到洛不为为这件事再奔波,他毕竟是自己的朋友,自己有必要去帮这个忙。绝不是为了朝廷,而是为了朋友。
只是,他再一次对官府失望了!官府做事的方式让他很失望。
但又能如何呢?
人常说,民不与官斗。真的是不斗?是斗不过吧!不过什么时候,民要斗赢官,真的事太难太难了。当然了,除非你揭竿而起,自立为王。
常乐很无奈,但又没办法。他只希望,这件事后,再也不要看到官府的人。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