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15）

                              去山东

这张图不错，今天用一次

穿过河边的枯草，船停在了岸边，激烈的战斗过后是深深的疲惫，四个人除了孩子，三个大人身上都带了伤，剧烈运动过后的身体酸痛和汗水浸湿的衣衫，被冰寒的河风一吹，几个人都冻的瑟瑟发抖。

一堆篝火在河岸不远的背风低洼处燃了起来，几个人相互帮忙草草包扎了伤口，那个孩子安静地看着他们。看着牛二有些疑惑的眼神，李姑娘开口道出了原委。

李姑娘名唤李小璐，是一个在皖洛之间行走的女侠，几年前刚走江湖的时候，受过飞刀门门主段大声的恩惠，这一次路过颍州府，本想去探望立柜于南山寨的恩人，不料正好碰到了县兵在绞杀寨子。

其实这寨子，也就是一些交不起税的逃亡者聚集的一个自给自足的小村庄，说是一个门派，可是真正的江湖人也就是寥寥几个，大多数还是老实本分的农民。

段大声说是飞刀门的门主，也就是为了在江湖上有个字号，他本身武艺一般，没有受过名师指导，自己在三十多岁，才开始练习飞刀，跟跑马卖解的江湖客，学了点皮毛，不过为人四海，也确实交下了一些朋友。李姑娘就是因为路过、生病，受了段大声的照顾，才与他交好。

李姑娘到的时候，县兵已经杀进村庄，鸡飞狗跳，人头滚滚，这些逃税的人头，拿回县里，都是赏银。也不是没人看到李小璐进了村庄，可是李小璐身形急、快、看到她的还没想着追，就没影子了。

李小璐见到段门主的时候，段门主已经伤重难行了，几个围着他的刀手正想着斩下他的头颅，李姑娘杀散了众人。

救下段大声时，段门主求她带走自己唯一的儿子——段小毛，并且当场让小毛认了李小璐做干娘，这才闭上眼睛，李姑娘也来不及为段门主收尸，奋力斩杀了一位都头，才冲冲忙忙杀透包围，一路逃亡，可不料都头这一死，引起了追兵的注意，于是县兵紧追不舍。

这才有了酒肆相遇，酒肆里捕快的要人，也就是惑敌之计，李小璐如果真的交人，也不会被放走的。牛二听了李小璐的事情原委，也简单介绍了自己和霹雳虎。小毛烤着火，吃着一块馕，那是牛二包裹里的唯一食物了。

“我们要快点离开这里，县兵们肯定很快就会追上来，河道不能再走了。”牛二建议道。

“我有一个朋友，在陈家沟，我们先把孩子送到那里安顿好吧。”李小璐还是第一时间想着小毛的安危。

“那就走吧，小毛我来背着。”吴奇隆附和道。

“李姑娘，你前行引路，霹雳虎，你在中间，我在尾部以防追兵，就这样，走吧！”牛二说完起身，灭了篝火。

几人短暂裹伤休息后，急匆匆往陈家沟的方向逃去。一路无话，夜晚刚降临的时候，他们到了地头，李姑娘接过孩子，进了村，牛二和吴奇隆在村外的道沟里，坐着休息。天上是一弯下弦月，暗淡的月光下，到处黑漆漆一片。牛二不知道接下该望哪里去，回颍州府吗？现在回去，酒肆里的捕快有没有认识自己的？牛二不敢确认，还是等一段时间看看风声再说罢。可是去哪里呢？牛二的脑海里，孙二娘的影子忽隐忽现，不然，就去找她吧？其实自己早就想去找她的。

不一会，李小璐就回来了，牛二也不多问，和两人说了去山东找朋友去的事，两人想着一时之间也无处可去，就伴着牛二一起去山东吧。

三人摸黑在路上行走，这一次牛二在前闷头探路，李小璐和吴奇隆随即在后。“唉，对了，还没请教你在江湖上的大号。”吴奇隆找话道。黑夜里也看不清李小璐的神情。等了一小会时间，李小璐回应“毒蜘蛛！”

吴奇隆和牛二其实都算不上是真正的江湖人，两人对这个外号也没什么反应，李小璐暗暗松了一口气。

官道远处，隐约有火光照亮，牛二等人停下脚步，“我去探一下，小心点好。”说罢，霹雳虎打头就去了，牛二和李小璐跟在后面慢慢靠近。不一会，吴奇隆摸了回来，低声说“有河，火堆在桥头，有十几个县兵刀手在看着。”

“肯定是堵我们的！”牛二道。三人都沉默无语。

“今晚必须闯过去，不然明天人多一搜，我们肯定就被发现了，现在天寒地冻，野外不好生存。”李姑娘颇有经验说到。

“那就闯吧！”吴奇隆紧了紧腰带，刚刚几人吃过了李姑娘从朋友家里带出来的食物，可是并不多，野外现在确实也留不得人，只有强行突破了。

“我们三个人不能一起过去，那样打眼，会引起他们警惕，我在前，我用短兵，他们看不清，你们随后。”牛二说完，抢先走出，两人左右分开，执枪棍随后。

河桥头，两堆篝火起伏不定，四周零散着几个游走不定的身影，牛二观望着，朴刀、手刀、虎尾刀、刀刀闪亮，扎枪、勾枪、白杆枪，枪枪锋芒。皮甲、劲装、快靴不时晃眼。

牛二也不准备和对手打招呼，有过一次暗夜刺杀的经历，牛二已经喜欢上了这种方式，如果不是还有两个人，本来牛二都想着偷偷潜水，游过河去，可是那两位不会水！

五十步外，牛二就开始俯身爬行了，他并不着急，天亮还早的很，但是动作并不缓慢，快爬到火堆光线的照亮极限时，牛二开始等待，最后二十步左右，必须一鼓作气，急冲前行才可以，不然在亮处被发现，只有被动了。

正对着牛二方向的是一伍的刀手，两枪三刀，牛二右手扣着三块飞石，他要先解决了刀手，枪、近了身，牛二并不担心。霹雳虎和李小璐就在牛二背后几步，左右相分，各自已经挺枪预备，他们知道，正对面的一伍被牛二解决后，就需要自己抢上桥头，开始血战了。

也许很久，也许只是一瞬间，牛二一个挺身，半躬身体，像只被射中的野狗一般，冲了上去，急跑中，牛二的右手划了一个大大的半圈，石子飞了过去，当面的三个刀手，刚才看清有人奔跑过来，就中了招，眼眶、鼻翼、颊骨，血花飞绽，三人不由痛呼大叫。

牛二闪过刀手，冲近剩下的枪手，左手的拳刺一按一挺，一个枪手捂着肚子就倒了下去，另一个枪手此时已经反应过来，枪把一拧，枪尖一条线般直刺牛二前胸，牛二侧身斜靠，像个螃蟹一般两步就到了枪手面前，紧跟着，肩膀用力一撞，那枪手飞了出去，抬身、吐血、倒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