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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父亲说大锅饭

听父亲说大锅饭

作者: 蓝色的兰路虎 | 来源:发表于2017-03-24 20:54 被阅读17次
图片发自网络

午时,窗外飘起淅淅沥沥的小雨。我们一家人开始准备吃午饭,这时已近古稀的老父亲感慨道:“这一天天,吃好了睡,睡好了吃,吃多了去溜达。这日子是不是就是共产主义社会啊!”

父亲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我顽皮地说:“老爸,你们年轻时,不是吃过大锅饭,要跑步进入共产主义社会吗?”

父亲经历过吃大锅饭的时代,据父亲说,当时,他们一家人,除了年迈不能动的太爷爷、太奶奶,其他人都被赶出了祖屋,好腾出地方作为公社吃大锅饭的场地。祠堂中间的大场院整齐的摆着一排排的长条桌,全村的人在吃饭的时候,都集中在这里,排着队打饭菜,就好像现在学校里的大食堂一样。

每次吃饭时,村民要自带餐具,父亲说所谓的餐具就是用木头做成的小木碗,下面有块方木板塞住做碗底。当时父亲年少,喝粥时怕烫,就把粥碗顶在了头上,边走边等着粥凉,结果一不小心把碗底的木板顶了下来,一碗粥都流在了头上,好在那时粥已经温了,才没有烫着,结果只能饿着肚子被爷爷奶奶训斥了一顿!

为啥叫大锅饭?因为的确是用一口老大的铁锅做的饭,其实也不完全准确,因为大多数时间吃的都是红薯粥。而粥里只有少得可怜的一些米和红薯,稀得可以映出天上的月亮,粮食不够水来凑。父亲说,当时许多村民不知是因为饿的,还是喝水过多,大都面部浮肿,以至于村民称他们村是“肿战区”!

当时,奶奶也是面部浮肿住进了医院。父亲就在稻田里捉泥鳅和黄鳝来熬粥,送到医院里给奶奶吃。父亲说,他煮粥时,把黄鳝的尾巴砍掉一截,然后就把鳝鱼扔到粥锅里,这时黄鳝一遇热就在粥里钻来钻去,鳝鱼的血就融入了粥中。没想到奶奶喝了父亲的粥后,不仅消肿了,而且还胖了一些。现在想来,可能是鳝鱼的滋补发挥了作用。

天天喝粥,这样的共产主义社会,村民饿得都受不了啊。有的人在玉米地里锄草时,看看左右没人时,撕开还未成熟的玉米就啃,弄得一嘴的玉米浆汁。为了不漏痕迹,吃后还要小心翼翼地用叶子包住玉米,怕的就是被别人发现。

也有不幸被抓住的,父亲同村的一位大娘在种花生时,偷偷吃了几粒,结果被后面的人发现了花生皮。当时,大娘打死也不承认吃了花生。这时,村领导让人拿来一碗水,让大娘喝水漱口再吐出来,来判断大娘是否吃了花生。大娘怎么也不张嘴,又有人拿来了钩子生生地把嘴钩开。结果认定她偷吃花生后,又向大娘的嘴里塞了一把黑土,不让她吐出来,直到中午才放了她。

只有上面的工作组或者领导下来视察时,村民才能吃上一餐饱饭,走了之后,一切照旧。所以,大家都盼星星盼月亮般的,盼着领导来村里。

说到这里,父亲感慨那时的日子真不好过啊,每天都为了吃食而担忧,每天都是饿着肚子上床,饿着肚子醒来。哪里像现在这么优哉游哉啊!

我想,不管大锅饭,小锅饭,不管什么主义社会,让人们有衣穿,有饭食,有屋住才是好的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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