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早以前,我知道有一种花叫雪莲花,不知道是从哪本书里看来的,抑或是偶尔听人说的,只记得说它生长在西藏、新疆这些高寒地区。因了“雪莲”这两个字(也有可能是因为书里的描述),印象中,这花应该颜色清雅,形态脱俗,生长在高高的雪山之巅,冰肌玉骨,品质高洁。
其实这花是不是真实存在,它是什么样子的,颜色、形状如何,香不香,结不结果,我通通不知道,也完全没想着去了解一下。
多年以前,第一次在商店里看见雪莲果,因为“雪莲”二字,便以为它是雪莲花结的果。那时候电脑还未普及,查资料不甚方便,加之先入为主,也没有去探究他们之间有无关系。看见此果的形态,不免心中哂之:如此冰清玉洁的花,长出来的果不过是个“苕”(红薯)。
不知雪地里长的“苕”与我乡下的“苕”有什么区别?好奇心上来,就买了两个“果”回家。从未吃过这东西,应该怎么吃呢?这可难不倒我,我吃苕长大的!隔水蒸、没(音莫)水煮、热灰煨、切片炒、裹面炸……最方便的当然是生吃——总有一款做法合适它。
我选择了隔水蒸,这做法方便,又能保证所蒸之物原汁原味。虽然生吃最简单,但毕竟第一次见它,不知道能不能生吃。
锅里加水,放蒸架,将雪莲果洗净放在架子上,大火蒸。一个小时过去了,开锅,用筷子戳一戳,原以为会如红苕一样,软绵香糯,不料那果却像生的一样硬,好像压根儿就没蒸过。我甚为疑惑,切下一小块来试吃,脆脆的,淡而无味。以为是火候不够,于是继续蒸,一小时过后,硬如初。
蒸不行,那就煮。去除蒸架,加水没过果,煮够一小时,还是脆的,仍然淡而无味,又煮了一个小时,还是没有什么变化。我失去了耐心,没有再尝试其他的做法,把它倒进了垃圾桶。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什么破东西,煮那么久都煮不烂!
过了一段时间,朋友送了几个雪莲果过来,并告诉我:很好的东西,去皮切块后,即时生吃,清甜爽口,去湿生津。
原来就是如此简单的吃法。我依法炮制,用牙签戳着,细嚼慢咽,仔细品味,从此我便有些爱它了。
它叫雪莲果,但是与“雪”与“莲”都没有必然的联系。它同时又叫菊薯、雪莲薯、地参果,叫“某薯”,与“薯”有关吗?从生物分类学的角度看,“界门纲目科属种”,它与“薯”的关系,仅停留在“纲”这一层面上——双子叶植物纲,合花瓣亚纲。“目”都不同,更不用说“属”与“种”了。叫它“某薯”,只是因为形态与薯太像了。
当然,我后来也知道了,它与“雪莲花”更是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就跟鸡蛋花与鸡蛋果与鸡蛋之间、鸡冠花与鸡冠之间、鸡屎藤与鸡屎之间没有什么关系一样。
为什么以前会觉得这两者之间有逻辑关系?——主观主义真的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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