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孟浩然的《春晓》,初读只觉得简单平淡,反复吟诵,才知其中韵味。
他写春天,只抓住清晨醒时的一瞬间:鸟雀呼晴,十分热闹。一个“处处”,就足以将人引入山林小道,听鸟儿应和,高低起伏。雨落在静谧的春夜,淅淅沥沥,细碎的声响更增清幽。
春雨固多喜。
只是,一夜风雨过后,诗人半梦半醒间,不由地担心起被雨打落的花来,但他并没有将这份感怀铺陈开去。就像风吹叶落,冬去春来,没有太多的深意,诗人的情意也只停留在遇物感兴上。
如刘辰翁在《孟浩然诗集跋》中所说,“浩然诗高处,不刻画,只似乘兴。”
诗人听见风雨,关心花事,但不因花落感怀春光易逝,由物及人,只是听春声,猜想花落多少,反而别有余韵。
一切的诗情画意,也尽在其中。
《春晓》描绘的一个生意盎然的春日清晨,仿佛将春日之景挪至我们眼前,有落花,有鸟鸣。而我们的生命也被注入了一段悠缓的时光。
或许诗歌的力量也在于此。如许渊冲先生所说,使人知,使人喜欢,给人乐趣。“我们常说真善美。真,是第一步;其次是善;最高的追求就是美。真使人知,美使人乐。”
生命会随时间流逝,但诗歌的世界里,没有时空的限制。
我们的目光可以从屋内投向屋外,在此地眺望远方。于是我们也能在这个浮华的世界里,任意想象,更加明亮而坚韧地生活。
摘自为你读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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