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齿轮飞速的转动着。
拔地而起的的高楼,纵横交错的公路,琳琅满目的商品,更迭不断的新闻以及爱了又厌的情感,时时刻刻不停的上演着,变化着。
而有一个地方,静伫在那里,几十年如一日。
那个地方叫农村,也叫回家,不是自己家,也不是爸妈家,而是是我们这一代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家。
家的位置,离公路有点近,离山有点远,离河水刚刚好。
当轮胎碾过凹凸不平的石子溅起横飞的泥浆,身体不由自主的摇晃起来的时候,告诉你家快到了。
鸡鸣声,鸟叫声,流水声所听即所见。
长满青苔的石板路,堆满柴禾的小瓦屋,褪色的砖墙上贴着寓意吉祥猩红的对联。
雨水顺着青瓦滴流在屋檐,掉落在门前。滴水石未穿,倒是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泥潭。
踏进家门,是粗石砾铺就的水泥地板,长时间粗布鞋底的磨擦让石头光滑可见。
矮矮的橱柜,黑黑的灶门,干裂的草垛在火星点点的灶门里噼里啪啦的炸裂响个不停。水洗而泛白磨破的洗脸巾柔顺的挂在墙钉上。
从厨房原路折回左转是一间小小的厅房。灰白色的高柜,带床凳的木床,灰黑色的帐幔垂垂的被勾在床沿上。
粗布花被面,里面塞满结实而厚重的棉花。压在身上不轻易翻动,也难用脚踢开。身体躬缩成一团,唯恐触到那冰凉透底粗布被里。
手纳的布鞋整齐的倒立在外墙脚边。露出木头纹理的油光小马扎三两的散落在房间里。
穿过侧房进入最大的厅堂,梁柱屋脊抬头可见。斑驳的的主席相画挂在房屋正中央。果盘,暖水瓶,茶叶盒饮料瓶整齐划一地摆放在正厅的长桌上。
浅暗昏黄的白炽灯孤零零的吊在顶上。
屋子的主人是我先生的外婆。梳着齐耳的短发,牙齿已掉的七零八落,皮肤如陈旧的蜡纸般暗黄发皱。
除了跟她说话需要很大声之外,其他一切都不足以影响她的生活。
她对于我是陌生的,却很照顾我。她大声的让我多吃饭,好喂养在襁褓中的小人儿。
她从年代久远的衣橱里,捧出两双清洗干净的鞋子说着送给我。她知道我从远方来,多次问我是否想念家里的母亲。
我与她没有任何交集,可她她却是我忍不住想亲近的一个人。
一直以为自己的想象力很好,可我却怎么也想象不出一个老了的我。
假如我老了,我想跟我的闺蜜住在养老院,混在麻将桌上。
假如我身旁一个人都没有,那就做一个接触到我就忍不住就想亲近我的老人吧,至少不让人讨厌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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