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平开了门,抬头一看,原来是黄治民。
李景平见他一身的汗,又气喘嘘嘘,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
蒋济民问:“老黄,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你怎么急急忙忙,是从哪里赶过来?”
黄治民顾不得上说话,拿起桌上的茶水“咕噜——咕噜”地连大喝了几大口。
李景平待他喝完,又帮他倒了一杯,黄治民深呼了口气,又把新倒的茶水一饮而尽。
李景平说:“慢些喝,怎么跟头牛似的!你到底是从哪里过来的?”
黄治民止了渴方才说:“我还能从哪来?当然是从西城乡来!”
“是社里出了什么大事?”
“唉呀!周子先,王春利给他抓起来了!”
“什么?怎么就抓起来了?”
“你还问我?我还想问你。我不是让外门弟弟给你们通了消息么?怎么还往虎口里跑啊!”
“唉!我和周子先本打算一起来镇上的,谁知道在三岔口的时候,他一定要和我分开,一个人去了西城乡。我还特意给他提了醒,他说他心里有数,我想着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总不会做傻事吧!刚刚听蒋主任的话,我便觉得事情复杂,说去找他,这不你就来了。”
“你们真的糊涂,世上哪有明明白白地去自投罗网的人?那王春利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春利把子先怎么样了没有?”
“我在家听人说有人来社里闹事,匆忙赶去时,周子先已经被抓了起来。我又打听到是关了起来,便又去找了他。”
“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让我来镇里找你,告诉你千万不要去西城找他,说他关几天就没事了,重要的是不要把你再拉扯进去。”
“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难道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受罪不是?不行,我现在就去西城乡找王春利要人!”
李景平说完就要动身。
蒋济民不悦地说:“人家设了圈套让你跳,你倒好,上赶子地往里跳,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李景平回头说:“那我能怎么样啊?子先是我请来的,我能不管吗?”
蒋济民见他在情绪上,也不想与他理论,问他说:“在三岔口,周子先没有跟你说些什么?”
李景平想起信的事便说:“给了我两封信,说是寄给他朋友的,还说特别重要!”
蒋济民应了一声,默默地点起一根烟,不紧不慢走在窗台,抬眼看着园里的残菊,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随后,蒋济民说:“看来,周子先并是故意要去撞墙的!景平,你听我说,老老实实在我这里待两天,我们谁也不要打草惊蛇。另外,老黄,你也不歇着了,赶紧回西城,有什么风吹草动,你亲自来也好,派可靠的人来也好,一定把消息带到我这里。”
李景平本还想说些什么,黄治民拦住了他。
原来,周子先到了西城乡,直冲着公社去的,见了王春利便讨要自己的东西。王春利听了,先是一惊,后又笑了起来,他是真没想到周子先会这样就大摇大摆地进自己的圈套。
王春利也不跟周子先废话,趁机叫两个民兵抓了周子先。周子先挣扎着破口大骂,周边的人纷纷过来围观。围观人群中有黄治民相熟的人,这才偷偷传了消息过去。
周子先一个知识分子,哪弄得过王春利手底下那些卖力气的人,三下五下就把他绑了起来。众人看了,早已习以为常,只低声说着今晚有戏看了!
王春利乐着心里想道:这几天正愁捉不到人的把柄,这下倒好,有人送上门来了!
底下人来问王春利怎么处置?
王春利昂着头说:“一看他就是根硬骨头,咱们也不急,慢慢耗,先关他两三天,让他尝尝苦头再说.”
“可蒋主任那里……”
“他那里先保密,还有那李景春也给我看严实了!我就在这等着李景平,看他来不来?只要他来了,旭日小学的事就好解决了,王校长那里去传个话,说就这几天的事。”
这人领了命令后,一面叫人扭送着周子先,一面又吩咐人去黄治民家传消息,又一面让人去找王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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