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邥儒然
今天,二月十五,鹅毛大雪从天而降,长江畔的秭归县还下起了鸡蛋大的冰雹,密集的冰雹击打着水面,似一锅翻滚的开水,甚恐怖。这场景及当前日殁百人的疫情,让人想起四个字:天怒人怨。
有人说,下吧下吧,让大雪将该死的病毒统统冻死。但这只是一厢情愿的事情,博士表叔忧心忡忡地说,冠毒这厮怕热喜冷,降温对抗疫有害无益。
我呢,非医生,帮不上忙,但绝不添乱。每天老老实实"家里蹲",出门戴口罩,勤洗手,躲过了初一,也躲过了十五。我不信佛,却相信生死有命,对于生死很淡然,土话说:要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
于是,我继续研究土匪,翻阅嚼咀英国人贝思飞大爷写的《民国时期的土匪》一书。
翻啊翻,我惊喜发现,书中居然提到我大咸宁,"鄂南地区还算平静"。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民国时期鄂南之地没有什么土匪。
贝大爷说"鄂南平静",我是不太赞同的。当年,鄂南七县,咸宁、蒲圻、嘉鱼、崇阳、通城、通山、阳新。七县之中,其它县是否平静,我不知道,但我的家乡通山县却很不平静,我是听祖父讲过的。
祖父说,通山有蔡部、阮部、方部、谢部,多股土匪。他在县政府自卫队当兵时,曾到黄沙抓过土匪。
这个蔡部匪首,叫蔡明灯,上二都港头蔡人。他以县南大城山为据点,手下有五六百人马,统管半个通山及崇阳雨山、修水布甲等地,势力最大。我的一个堂伯父曾是蔡明灯手下连长,有个土匪不服从命令,被他枪杀于门前畈。
阮部是黄沙大幕山的阮宝珊兄弟、谢部是高湖谢维周、方部是方步舟。有意思的是,这个方步舟是大冶人,曾任红军师长,后被开除,沦为草寇。
以上仅是祖父这个农民所知道的土匪情况。通山县志则记载:县内大小股匪十余支。
解放前,我们村也有人当土匪,村人称之"打闷棍"。
村里有个唐姓家族,其成年男丁经常趁着天黑,潜入县西一都富户家中打劫,以此为生。也许是不义之财得多了,这个家族衰败很快,几乎灭绝。
祖父的堂兄,一商人,某日率马队押送桐油去咸宁交货。途中走到一都山口铺附近,也是被土匪所杀,尸首都没找到。
即使是八九十年代,鄂南的车匪路霸仍猖狂。那时,我在咸宁读书,通山车辆经过咸宁马桥、白沙、刘家桥路段,经常有车匪持刀上车洗劫乘客。
有一年,阳新龙港一伙人,竟然将通山洪港派出所砸了。
当然,英国贝大爷这本书是七十年代写出来的,车匪路霸的事情他并不知道。
由此及彼,八九十年代土匪的"徒子徒孙",那些个车匪路霸尚且那么猖狂嚣张,民国时期哪还有什么平静之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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