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的精神世界

圣经

最近在看房龙的著作《人类的故事》，谈到了我一直不甚了解的中世纪，对我很有收获。中世纪人精神世界与现代人有着巨大的差异。现代人很难理解中世纪人为什么度过一段如此坚苦的日子，而仍然甘之如饴。了解中世纪人的精神世界，对于理解中世纪时期以及由此延续下来的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音乐、科学等人类灿烂的文明，十分必要。下面我将分享我的读书心得，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知识的来源

今天，我们的图书可谓多不胜数。数都数不过来，更不用说看完了，可在1000多年前的中世纪，人们没有读不完的书，也就没有庄子“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的担忧。所谓无涯的知识都尽在《圣经》一书当中。如果实在找不到答案，那就请教古希腊哲学家亚里士多德。除此以外的知识，都被视作是毫无意义甚至是有毒害的。

《圣经》和亚里士多德留下来的著作成为中世纪人对世界解释的唯一依据。正是在圣经所规定的框架里，中世纪人过着谨小慎微的生活。

我们今天很喜欢讲的认知升级，会给中世纪人带来极大的困惑：所有的知识都包含在在圣经里，还要升级什么呢？这是中世纪思想中极为重要的一点。

末日的审判

圣经中的*末日审判*对中世纪人思想、生活影响最为深远。那个在所有人生命的终点都无法逃避的审判如同一个挥之不去的阴魂，始终萦绕在人们的内心深处。不管是卑微的农奴还是高贵的骑士，都将迎来上天堂还是下地狱两个截然不同、没有灰色地带的命运。

米开朗基罗壁画作品《末日的审判》

对下地狱的恐惧深深地影响中世纪的生活，它把中世纪人生活的焦点从追寻今生的欢愉转向渴求来世的幸福。来世成为一个比今生更为重要、更应关注的命题，而今生不过是短暂的苟且。这使得中世纪人安于圣经既定的规则，甘于忍受今生的痛苦。他们不会像工人反抗资本家那样大搞罢工行为，也不会像圣雄甘地那样搞起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也不会像资本家那样垄断市场追逐更高的利润。

中世纪人要是来到了今天的中国，看着中国人从学校到职场，一直奔走于永不停息的竞争中，一定投来鄙夷或者同情的目光。他们一定会耻笑我们现代人没有搞清楚现世的苦难只是为了来世的幸福。你们这些现代人整天忙忙碌碌，都不曾遵循圣经的真知灼见为自己末日的审判做好充足的准备。

于是乎，中世纪人的生活虽然清苦，中世纪的社会却极为稳定。他们虽然穿着破烂的衣服，吃着过期难以下咽的食物，走在臭气熏天的街道上，睡在狭小的空间里，但他们的灵魂依然享有着安宁。不管人们处于何种阶级，也是在圣经的框架之下各司其职。即便是卑微的农奴，只要服从上帝的指示，也能和其他良善的基督徒拥有一个不朽的灵魂，在死后升入天堂。

灵魂的圣洁

就如同硬币有正反两面，中世纪人不追名逐利的另一面是极端地捍卫自己灵魂的圣洁。他们截然地把基督的世界与非基督的世界区分开来。他们把信奉其他宗教的信徒成为异教徒；把异端的论调标为威胁国家安全的言论；把怀疑的火种视为必须浇灭的思想。

但朋友，请不要误解基督徒善良的发心。因为那些谆谆劝导的基督徒可是带着虔诚的态度信奉者耶稣，坚信守住自己和他人灵魂的圣洁是对人最大的慈爱也是应尽的义务。书中有一个比喻极为形象：你可以把中世纪对灵魂圣洁的守护，对标到我们今天对传染疾病的防护。我们遇到非典甚至传染性没那么高的艾滋病的病人的第一反应是隔离，把他们同其他未受感染的病人隔离开来，这样疾病才不会传播。异端的学说的危害，在中世纪人看来，比传染疾病要严重得多。因为传染病只能摧毁肉体，而异端学说可是摧毁人永生的灵魂。

而这一切，随着十字军的东征，随着那城堡外广阔的世界逐渐走进中世纪，开始发生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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